“原来水神要处理这么多事吗？”白念往走廊的雕花栏杆上一靠，连抬手揉肩膀的力气都快没了。
从清晨跟着芙宁娜去沫芒宫核对庭审记录，到午后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盯新剧彩排，再到傍晚去蒸汽鸟报社确认专访细节，枫丹的日光晒得她头晕，连裙摆上都沾了不少奔波的尘土，“光是跟着您转，我都快散架了……”
芙宁娜正站在窗边整理手套，闻言转过身，孔雀蓝的裙摆随着动作划出优雅的弧度，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骄傲，却没真的责备：“哼，你以为‘尘世七执政’的头衔是摆设？”
枫丹的每一场审判、每一场演出、甚至市民对‘正义’的期待，都要我来维系。”
她指尖轻点窗台，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剧本——那是下一场歌剧院新编剧的台本，封皮还印着水之神的纹章，“你瞧，这剧本的最终定稿还得我过目，我的任务可远没结束。”
白念听得更蔫了，耷拉着脑袋叹气：“那今天岂不是要忙到深夜？”
芙宁娜盯着她没精打采的模样，忽然弯了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也不是不行通——要是有人能去‘露景泉烘焙坊’给我买块小蛋糕，比如我最爱的蓝莓慕斯，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放他提前下班哦。”
她特意加重“蓝莓慕斯”西个字，指尖还轻轻敲了敲剧本封面，像是在确认这个“交易”的分量。
“蓝莓慕斯！”白念瞬间支棱起来，刚才的疲惫仿佛被风吹走了大半，她首起身抓了抓头发，又怕记错，赶紧追问，“就是您上次说的，上面撒了银箔碎、还夹了两层果酱的那种？”
“露景泉烘焙坊在喷泉广场那边，我记得路！”
芙宁娜忍着笑，故意扬起下巴：“算你有点记性。”
不过可别买错口味，也别在路上磨蹭——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
“放心！保证很快回来！”白念话音未落，人己经冲出门外。
走廊里只留下她渐行渐远的回音，“我会让老板多放一层果酱的！”
芙宁娜走到门口，望着白念跑向广场的背影，原本高傲的神情软了几分。
她抬手拨了拨耳后的碎发，小声嘀咕：“跟着我……真有这么累吗？”
不过是买块蛋糕，枫丹的治安总不会出问题。”
她转身走回房间，指尖轻轻碰了碰剧本上的水纹图案，心里竟悄悄盼着——希望那家伙能快点回来，别让蛋糕放凉了。
……
白念站在喷泉广场旁的店铺前，仰头看着木质招牌上“露景泉烘焙坊”的字样，还有挂在门口的玻璃风铃，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摩拉，又想起芙宁娜的叮嘱，小声给自己打气：“就是这里了，上次陪您来买过咖啡，老板说他家的蛋糕都是用露景泉的泉水做的，肯定没错。”
推开门时，浓郁的黄油香气扑面而来，柜台后摆着琳琅满目的蛋糕，蓝莓慕斯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银箔碎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白念快步走过去，笑着对老板说：“您好，我要一块蓝莓慕斯，麻烦多夹一层果酱——是给芙宁娜大人买的！”
……
笨蛋哥哥。”琳妮特端起马克杯，浅啜了一口早己凉透的咖啡，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指尖却不停歇，灵巧地将最后一张纸牌卷成细筒，随手塞进礼帽内侧的暗袋里，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
“哎呀我说好妹妹啊……”林尼揉了揉额角，脸上惯有的魔术师笑容垮了半截，连语调都带着点委屈的拖腔。
“没必要总把‘笨蛋’挂在嘴边吧？近来你说的话越来越跳脱，我这脑子都快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琳妮特放下杯子，抬眼看向他，原本淡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固执：“就只是一点点，也不行吗？”
说话时，她眼角的余光不自觉飘向街对面——露景泉烘焙坊的橱窗亮着暖黄的光，新出炉的莓果挞还冒着薄薄的热气，奶油上的糖霜在灯光下闪着细弱的光。
“你要的‘一点点’哪里是小数目啊……”林尼无奈地垂下肩膀，声音都压低了些，带着点哭笑不得。
“一个月多要十万摩拉，还不肯说用途。要是一万、两万，哥哥我眨眨眼就能应下，可这十万……”
他忽然顿住，眉头轻轻皱起，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担忧：“妹妹，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人骗了吧？最近枫丹街上可多了些打着‘投资’‘合作’幌子的骗子，专挑心思单纯的人下手。”
“没有……”琳妮特微微皱眉，指尖无意识地着马克杯冰凉的杯沿，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轻声补充，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是想要……骗个人。”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又悄悄落回烘焙坊的方向，耳尖几不可察地泛起一点浅红，快得让人以为是灯光的错觉。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林尼盯着琳妮特泛红的耳尖和不自觉飘向烘焙坊的目光，哪里还能不明白，语气里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神，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自家这内敛的妹妹，怕是要被人“拐”走了。
林尼心猛地一沉，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这可太坏了，他还没好好护着妹妹多久，怎么就有人先一步入了她的心？
“嗯……”琳妮特垂着眼，指尖轻轻绞着裙摆。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又像是怕什么似的，小声补了句，“不算吧……就是觉得……和他待着很舒服。”
“好吧……”林尼看着妹妹难得露出的忸怩模样，到了嘴边的劝阻全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会和父亲商量，把你要的零花钱加上的——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是对方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哥哥。”
“看……笨蛋哥哥……”琳妮特指向一旁。
“什……么……”林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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