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轻快的脚步声伴着不成调的歌谣，白念晃悠着走在枫丹廷的石板路上。
他指尖捏着张折得整齐的纸条，展开是今天的购物清单，字迹清隽力透纸背——显然出自那维莱特之手。
“露泽咖啡厅的浮露白霜小蛋糕，五个；达莫维百货的珍珠发饰，一个；芙宁娜女士需要的感冒药？”
白念猛地顿住脚，毛茸茸的猫耳尖微微下垂。
前两项他熟门熟路，毕竟这位最高审判官总在处理公文的间隙念叨“芙宁娜应该会喜欢”，可最后这行字让他歪着头犯了嘀咕。
不过转念一想，清单是那维莱特亲自交给他的，便不再多问，揣好纸条快步走向甜品店。
与此同时，沫芒宫的卧室里却没这般轻松。
“芙宁娜女士，我想知道，为何昨日您还在歌剧院神采奕奕，今日却烧得连起身都费力。”
那维莱特站在床边，银蓝色眼眸落在被子里鼓出的“小山包”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唯有指尖无意识着袖口，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
五百年的相伴早己让他摸清了她看似强硬下的脆弱，只是如今身份变了，连关心都变得含蓄。
“要你管！”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反驳，下一秒，裹着鹅绒被的芙宁娜猛地探出头，发丝凌乱地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可没等她再多说一句，就被一阵眩晕晃得又缩了回去。
心底悄悄泛起慌：怎么身体轻得像飘在云里？我不能就这么倒下，还有太多事没做……
“药己经冲好放在床头，记得趁热喝。”
那维莱特的声音软了几分，“我让白念再去买些您爱吃的点心，晚些会送过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桌上还堆着今早没批完的文件，他得尽快处理完，才能再来看看。
房门合上的瞬间，芙宁娜才慢吞吞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盯着玻璃杯里棕褐色的药汁，捏着鼻子抿了一小口，下一秒就皱紧眉头吐了吐舌头：“好苦……”
杯子被她推到桌角，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果然，得配着小蛋糕才能咽下去。”
另一边，提着三个纸袋的白念正站在路口犯难。
左手是沉甸甸的蛋糕盒，右手攥着裹好的发饰，胳膊肘还夹着一板感冒药，身后的猫尾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悠，却怎么也腾不出手来扶稳快要滑落的纸袋。
“早知道该跟那维莱特大人要个篮子……”他小声嘀咕着，试着把纸袋往怀里拢了拢，结果差点把蛋糕盒蹭到地上。
不远处的巷口，林尼刚把纸牌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花，就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琳妮特：“看，那不是白念吗？”
琳妮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她本就习惯藏在兄长的阴影里，不太擅长主动与人搭话：“要我过去打个招呼吗？”
“打招呼？等你过去，人都走到歌剧院门口了。”
林尼气笑了，把纸牌收进衣袋，压低声音，“赶紧上去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不然一会儿东西全撒了。”
琳妮特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微微泛红，连忙理了理裙摆：“哦，我这就去。”
说着便快步朝白念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得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留下林尼在原地笑着摇头。
……
“需要帮忙吗？”
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白念下意识地绷紧了后背，怀里的蛋糕盒差点脱手。
他转头望去，只见琳妮特站在几步外，指尖还轻轻捏着一角裙摆，目光落在他胳膊肘夹得歪歪扭扭的药盒上。
“您……”
白念的话顿了顿，鼻尖忽然萦绕起一股淡淡的、像晒过太阳的绒毛般的气息。
他晃了晃毛茸茸的猫耳，心里莫名冒出个念头——是同类的缘故吗？
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般亲切。
琳妮特没等白念回应，己经上前一步，自然地从他胳膊肘下接过感冒药的包装。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毛茸茸的袖口时，还轻轻顿了顿。
“蛋糕盒我也帮你拎着吧，”她声音依旧清淡，却主动伸出另一只手，“看你快抱不住了。”
白念愣了愣，下意识把最沉的蛋糕袋递过去，猫尾巴尖悄悄晃了晃：“谢谢您，琳妮特小姐。
您怎么会在这里？”
“等林尼收拾东西，”琳妮特垂眼看向手里的蛋糕盒，包装纸上印着露泽咖啡厅的标志，“是给芙宁娜女士买的？”
“您怎么知道？”白念的猫耳竖了起来，带着点惊讶。
“上次见她在歌剧院门口，盯着这家的蛋糕看了好久，”琳妮特说着，忽然侧过头，目光落在白念耳尖的绒毛上，“你的耳朵……很软。”
这话让白念瞬间红了耳根，下意识想按住耳朵，又想起手里还提着东西，只能含糊地应着：“您的也……也很可爱。”
琳妮特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脚步放慢了些，和白念并肩走在枫丹廷的石板路上。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偶尔有风吹过，带着蛋糕的甜香，还有两抹轻轻晃动的、毛茸茸的影子。
……
“等等，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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