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神秘的拍卖会还有西十八小时。市局顶层的小会议室变成了临时指挥中心，气氛紧张得如同大战前夕。
“目标建筑是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仓库，占地面积大，内部结构复杂，多楼层，视野死角极多。”技术队员指着投影上的建筑结构图，“周边环境空旷，不利于隐蔽接近，也不利于撤退。对方选择这里，很有讲究。”
陈昊双臂抱胸，眉头紧锁：“出入口有几个？”
“明面上西个，但根据老旧图纸和无人机初步侦查，至少还有两个被杂物封堵的消防通道和一个地下排水渠入口可能被重新启用。对方肯定熟悉这里。”
“监听和监视设备呢？”林墨问。
“难点就在这里。”技术负责人摇头，“仓库内部有强烈的、来源不明的信号干扰，我们的无人机靠近一定范围就会失控。常规的窃听和针孔设备，很可能失效。而且，对方必然有反侦察手段。”
这意味着，一旦林墨进入仓库，很大程度上将与外界失去联系，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不行！这太危险了！”陈昊再次强调，“我们根本无法保证里面的情况！”
“正因为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反而更要去。”林墨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这是他们展示‘诚意’的一部分，也是测试我的胆量。恐惧，就不会被他们接纳。”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争分夺秒地制定行动方案。
首先是对林墨的伪装。她不能以真面目或警察的身份进入。通过线人，他们为林墨伪造了一个海外归来的、对神秘学有狂热兴趣的年轻女收藏家身份，名叫“夏晚”。相应的服装、配饰、甚至说话的语气习惯，都进行了短暂的突击培训。
其次是安全保障。虽然无法在内部部署人员，但陈昊计划在外围布下天罗地网。狙击手占据周围所有制高点，伪装成环卫工、小贩、修理工的外勤队员将彻底封锁所有出口和通往仓库的道路。一支装备精良的突击队将在最近的隐蔽点待命，一旦收到信号或超出预定时间，将立刻强攻进入。
最后是通讯。技术队赶制了一种低频、抗干扰能力较强的微型定位和紧急求救装置，伪装成项链坠子，让林墨贴身佩戴。但这东西在强干扰下能发挥多大作用，谁心里都没底。
“记住，”陈昊在演练间隙，严肃地对林墨说，“你的首要任务是观察，确认‘os’或者‘密社’核心成员的身份，其次是自身安全。一旦发现情况不对，或者我发出指令，立刻想办法撤离！不要犹豫！”
林墨点了点头，但陈昊从她眼中看到的，更多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探究欲，而非对危险的恐惧。她似乎将这次行动，视为一个揭开母亲死亡谜团和“神骸”真相的关键实验。
在行动前夜的最后一次会议上，所有细节被反复推敲，各种突况的预案被逐一确认。
“ os ……”陈昊看着白板上那个被红色圆圈标注的名字，仿佛能感受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对手，正在某个地方，同样期待着这场“会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向那个未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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