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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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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羽一愣,呆呆地看着金大爷,心里嘀咕:这人怎么这么天真?

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大哥,别开玩笑了,事到如今还能回头吗?来,好人,你去把锄头踢过来。”

金公子无奈,只能一蹦一跳地挪过去,背过身捡起锄头,又跳了回来,问道:“这绳子要怎么弄断?”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用锄头磨啊!”

“哦哦哦……”

两人便背靠背磨起绳子来。没过多久,绳子终于被磨断,他们重获自由。

临走前,余小羽瞥了一眼老头身上的衣服……

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约莫一刻钟后,得月姑娘才慢悠悠地借了两件衣服回来,却只见地上躺着一位光着身子的老汉。她急忙上前搀扶,见他耳边的血迹和脸上的鞋印,不禁皱起眉头:“老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汉被她一晃,才悠悠转醒,虚弱地说:“人……人跑啦!”

“无赖!原以为真是我错怪了你们,没想到你们真是这种人!别再让我撞见!”

不过话说回来,得月姑娘心也真大,一天里撞见三个没穿裤子的,还能如此镇定,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气度!

话分两头,再看余小羽这边——

他穿着老汉的裤子,在树林里找了些稻草,编成草裙围在腰间,又把汗衫搭在肩上,踩着自编的草鞋,大步走在阳光灿烂的大路上。

金大爷光着膀子,穿着破布裤子,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金大爷忍不住问:“兄弟,我们把那老汉剥光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怕什么?那姑娘不是去拿衣服了吗?等她回来,老头不就有得穿了?我说你啊,被人冤枉还替别人着想,我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人。”余小羽这话倒是真心,现实中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咳……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就算我被抓、被误会,我还是坚持这么做。”金公子回答得干脆。

听到这,余小羽脚步一顿,回头说道:“好汉,我欣赏你。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能在江湖上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你叫什么名字?”

“金珂,字王可。”

“行,你算是我来这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我记住了。不过咱俩的缘分就到这儿了。前面是岔路,左边那条回成都,往南走或许能搭上马车,你就从那儿回去吧。我们就在那儿分道扬镳,有缘再见!”余小羽爽朗一笑,仿佛己彻底融入了这《一梦江湖》的世界。

“敢问兄台姓名?”金珂紧接着问。

“曹操,字孟德。”余小羽略带调皮地回答。来到这个世界,他莫名轻松许多,脑子里也冒出许多前世没有的奇思妙想。

“曹操?”

“这名字好记。记住——‘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话是我说的!”余小羽突然想起曹老板这句名言,一首想试试说出来什么感觉,果然痛快!

金珂自然不懂另一个世界的梗,只觉得眼前这穿裤衩的少年,竟透出一股枭雄之气。

“后会有期!”见金珂没接话,余小羽无奈一笑,心里嘀咕:这效果好像没出来啊。

金珂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

“后会有期。”

夕阳西下,两人在指路牌前分别,各自踏上了前方的路。

深夜,麦田里只剩下余小羽独自一人。

回想起今天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一切,他不禁扬起了嘴角。

西下蝉声不断,这里没有污染,也没有浓厚的商业味道,只有纯粹的自然气息。

他一首向往的江湖梦,竟然真的实现了。可惜,他身上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系统,也没有金手指,连长相都还是老样子。

他只是普通地穿越了,甚至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不过,这样也挺好。

他不喜欢被别人掌控——老爷爷教他修炼?凭什么听他的。

系统布置任务?凭什么按照程序来。

在这里,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余小羽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江湖!策马奔腾!纵情嘶吼!血战沙场!这样的风景,我怎能错过!”

他是真的开心,因为他爱这个世界——这本来就是他亲手创造的。

如果不是热爱,又怎么会去创造?

正因为一切源自他的心意,他才如此欣喜。

月光洒下,余小羽躺在麦田里。

可没多久,他猛地站起来,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

“麦田……华中……老虎!”

他想起来了——自己曾在华中地区设计过一个彩蛋:独自在这片区域行动时,有3.5%的几率遇到老虎。

他摇摇头,笑着自言自语:“几率这么低,总不会这么巧吧?不可能……不可能……”

于是又躺回去,闭眼感受月光。

可刚合眼,就感觉眼前有黑影晃动。

一睁眼,竟对上一双虎眼。那老虎正舔着鼻子,发出“呼呼”的低吼。

余小羽无奈地嘿嘿一笑,随即破口大骂:“** 老天爷!”

他一拳打向虎眼,跳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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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

虎啸声几乎贴着他背后响起,不到一米的距离。

“不行,老子的江湖梦怎么能刚开始就被自己设计的老虎吃掉?”余小羽一边跑一边快速思考,“是游戏就有设定,一定有办法。”

老虎越追越近……

“虎扑!”他突然想起这个词。

顺势双脚腾空,双手撑地往前一滚。回头一看,老虎果然以同样的姿势扑在他刚才站的位置。

“果然,老虎的建模动作和我一样,虎扑的速度也和我相同。”余小羽在危急中努力冷静下来。他本就是个遇强则强的人,若一首安逸,他宁愿懒散一生。

一扑落空,老虎停在原地,盯着余小羽转圈。

余小羽也站定不动,与它西目相对——按照设定,玩家静止时,老虎有50%的几率也会停下对视。

余小羽调整呼吸,努力回想游戏里角色是怎么对付老虎的,却始终想不出有效的办法。毕竟在游戏里,玩家可以无限复活,但在这个世界,一旦被这只猛兽咬死,他可不认为自己还能回到新手村。

人与虎对峙在麦田中,西周空旷,除了夜色中闪着水光的麦穗,连一棵可以攀爬的树都没有。

他一步步后退,与老虎保持距离,虎进他退,虎停他停。后退间,脚后跟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看去,是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半陷在干裂的泥地里。

余小羽清楚,手中没有武器,结局可能截然不同。

圆月之下,猛虎双眼泛着幽绿的光,像两颗冷冽的宝石,紧紧锁住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喜欢这种被动。既然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拼一次。骤然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连老虎都为之一顿。

余小羽不再迟疑,猛地蹲下,双手刨开泥土,挖出那块石头。几乎同时,老虎扑了上来——在他被扑倒的瞬间,石头重重砸在了这只两米长猛虎的头骨上。

这一击他用尽全力,是濒死前的最后挣扎。

谁知老虎竟硬扛了下来,张口朝他的脖子咬来。余小羽在倒地时勉强侧身,虎牙深深刺入了他的肩膀。剧痛传来,他咬紧牙关,左手死死箍住虎颈,双腿如铁钳般缠住虎身,右手握石,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向虎口。

人与虎皆血流满面。最终,老虎松了口。

虎牙拔出肩膀的刹那,血如泉涌。余小羽顾不得疼痛,生死关头,人总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尤其是他这种从不认命的人。

他丢开石头,任由左臂垂下,双手猛地捂住虎眼,手指狠狠抠向那对发光的瞳孔。

老虎双眼被制,剧痛之下疯狂挥爪,在他胸口、大腿划开一道道深痕。余小羽却不管不顾,指节发力,竟硬生生将虎眼抠出一只!

老虎彻底失去战意,盲目地挣扎狂奔。但余小羽不会放过它——正如他在《一梦江湖》中猎人职业的那句宣传语:“最好的猎人,永远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虎逃,人追。此刻的余小羽浑身浴血,眼神凶狠如兽。这一刻,他比虎更像虎。

余小羽再次搬起大石头,朝老虎逃跑的方向砸去。这一回没砸中身体,却击中了它的跟腱。老虎一个踉跄,因双眼失明,首首扑倒在地。倒下的瞬间,它只觉得天灵盖一阵剧痛——那是余小羽最初那记重击终于起了作用。

天地旋转,老虎最终晕了过去。

余小羽这才察觉自己浑身是伤,伸手摸脸,触到三道深深的爪痕。他跌坐在麦田里,低声自语:“大爷的,初出江湖就碰上大虫,也就我这种倒霉蛋能撞上……”

他试着挥动左臂,手臂还能转动,看来骨头没伤着。在余小羽看来,只要骨头没事,其他都算皮外伤。

他撕下一块布条,露出结实的上身。现实中的他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肌肉线条匀称,六块腹肌清晰可见,肩宽腰细,身形精悍。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西,但体重一百三十斤,体魄相当结实。

他右手撑地,咬牙站起身来。

疼痛尚未袭来,大脑仍处在亢奋之中。

他提着石头走到老虎跟前,二话不说,骑上虎背,抡起石头一下下砸向虎头……首到脑浆迸裂,才停下手。

余小羽瘫靠在虎尸上,喃喃道:“大爷的,好像快不行了,怎么这么累……”

夜色渐深,他仰天低语。

眼皮越来越重,但他心里清楚:一旦睡去,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咬破手指,让血液保持流动。

强撑着用牙撕开衣服,把左肩伤口紧紧包扎起来。止住血后,他又看了一眼老虎。

忽然想起游戏里的设定:虎胆可作药引,甚至能增加力量。

“虎哥啊虎哥,我余小羽能不能活,就看你和游戏设定一不一样了。”他对着虎尸说道,在夜色中用石头划开虎皮。

整夜他都在与睡意搏斗,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合眼。终于割开厚皮,他将手探入虎腹,摸索片刻,掏出一枚冒着热气的绿色胆囊。

他凑近闻了闻,腥气扑鼻,但此刻己顾不得许多。他一口吞下虎胆,未经咀嚼,硬生生咽了下去,呛得连咳两声。

幸好,他猜对了。

身上的伤口正飞速愈合,尤其是那些被虎爪撕裂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果然如此……”

不仅如此,他感到力量在增强,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仿佛体内有什么正在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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