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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深宫夜宴波澜起,琉璃盏下毒心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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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霄潜心研究解毒之法的平静日子,被一份突如其来的宫宴请柬打破。此次并非哪位皇女做东,而是宫中循例举办的仲夏夜宴,凡在京皇女、皇子及有品级的宫妃、重臣皆需出席。

这样的场合,以往的原主多是称病推脱,或是缩在角落无人问津。但今时不同往日,凤凌霄深知,既然决定不再逃避,有些场面就必须去面对。这既是观察各方势力的机会,也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她仔细斟酌了赴宴的衣着,依旧选择了素雅的颜色,但在发间簪了一支青黛用暖阳草汁液浸染过的淡黄色绢花,看似不起眼,却能隐隐散发一种令人心绪平和的淡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防护。

夜幕降临,皇宫御花园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凤凌霄带着青黛,低调地出现在宴会场,寻了个靠近边缘、不易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女皇与凤后端坐主位,威仪天成。三皇女凤明玉打扮得明艳照人,正与几位权贵之女谈笑风生,目光偶尔扫过凤凌霄这边,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五皇女凤灵儿穿梭在人群中,活泼依旧。二皇女凤清音则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与身旁一位气质雍容的老太妃低声说着话,仿佛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还有一些凤凌霄不太熟悉的皇子皇女、宫妃以及朝中重臣,构成了这幅繁华而复杂的宫廷夜宴图。

宴席过半,气氛愈加热烈。宫人们端上一道道珍馐美馔,其中有一道“冰镇琉璃盏”,是用透明琉璃碗盛放着各色时鲜瓜果,浇上冰镇过的蜜汁,在炎夏中极受欢迎。

就在宫人将一盏琉璃盏放在凤凌霄面前时,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一丝极其淡薄、却与她近日研究的某种寒性草药气味有七八分相似的异样气息,混在瓜果的清香和蜜汁的甜腻中,飘入她的鼻尖!

这气息……并非瓜果本身所有,也非正常的蜜糖气味!而是一种名为“冰魄草”的稀有寒性草药研磨后,融入液体中才会散发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冰冷异香!《百花谱》上记载,此草性极寒,少量可清热,过量则伤及肺腑经脉,对身中寒毒之人,更是雪上加霜的剧毒!

有人在这琉璃盏里做了手脚!目标首指她这个“身中寒毒”的七皇女!

凤凌霄心中警铃大作,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好隐秘的手段!若非她近日对草药气味极其敏感,又熟知冰魄草的特性,根本不可能发现!

她抬眼,状似无意地扫过周围。是谁?三皇女?她虽有动机,但经历上次栽赃失败,还敢在如此场合用这等阴毒手段?还是……其他隐藏在暗处,知晓她身中寒毒秘密的人?

她不能声张,没有证据,贸然指出只会打草惊蛇,甚至被反咬一口。但这盏“毒羹”,她也绝不能碰。

就在她心念电转,思考如何不着痕迹地处理掉这盏琉璃盏时,坐在她不远处的一位年幼皇子似乎被果核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他身边的宫人顿时手忙脚乱。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凤凌霄眸光一闪,机会!

她假装被那边的动静惊吓,手臂“不慎”一拂——

“哐当!”

精致的琉璃盏从案几上滑落,摔在地上,西分五裂,晶莹的瓜果和蜜汁溅了一地。

“啊!”凤凌霄低呼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懊恼,连忙起身对主位方向屈膝,“儿臣失仪,请母皇、母后恕罪!”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部分目光。女皇淡淡瞥了一眼,并未在意:“无妨,收拾了便是。”

宫人连忙上前清理。

凤明玉嗤笑一声,低声对旁边人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

凤凌霄垂着头,仿佛因失仪而羞愧,心中却冷冷一笑。危机暂时解除。

然而,她刚松一口气,一名内侍却端着另一盏新的琉璃盏走了过来,恭声道:“七殿下,陛下念您夏日体弱,特赐一盏新的,请您享用。”

凤凌霄的心猛地一沉!

女皇亲赐!这……还能如何推拒?!

她看着那盏在灯光下折射着光泽、内里却可能隐藏杀机的琉璃盏,指尖冰凉。

接,便是饮鸩止渴。

不接,便是抗旨不尊!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若有若无地聚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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