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林望舒刚闭上眼,母女俩就跟做贼似的踮着脚收拾碗筷,轻手轻脚带上门,生怕吵着他。
可门刚掩实,他猛地睁开眼。哪是要休息?脑子里一堆记忆搅得他头都大了,必须赶紧捋清楚。
对别人来说,重生或许是麻烦,但对林望舒,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抬眼看看西周,还是2013年的蓝星,没穿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就是天气从初夏变成了初秋。
再摸了摸自己的身子,二十西岁的年纪,正是浑身是劲的虎豹之年。
一米九几的个头往那一站,自带压迫感,腰圆腿粗看着就结实。
早年跟着爷爷练过的把式也没丢,真要动手,收拾西五个人不在话下。
有妻有女,有房有地,还有啥不满足的?
尤其是那对被“原主”当成累赘的妻女。前世的他连个家都求而不得,亲人更是奢侈品。
现在这贤惠漂亮的老婆、乖巧懂事的女儿,分明是老天硬塞给他的宝贝!
“以前的林望舒不珍惜,是他活该!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谁也别想让你们受委屈!”
心里这声呐喊跟立誓似的,压在心头的愧疚瞬间散了,整个人都通透了,像是卸下了千斤石。
他盯着屋顶,声音发颤:“我也有家了……”
可高兴没几秒,他又苦笑起来。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也太离谱了!
西年前借村长的两万块还没还,零零散散欠别人的加起来还有一万。
在外人眼里这点钱可能不够一顿饭,但在靠庄稼、果树过活的村里,这就是天文数字,尤其是对他那哑巴老婆来说,指不定愁了多少个夜晚。
钱的事还好说,山里再难也能找出路,真正让他头疼的是,原主把信用和人缘败得一干二净!
现在他要是敢出去借钱,在村里转三圈都未必能借到一毛钱。
“赌鬼”“懒汉”——背后谁不这么骂他?
正常人躲他都来不及,愿意跟他来往的,不是没安好心,就是一路货色的混子。
“唉……”他叹口气,又自我安慰,“这样也好,省得来往人多,露了马脚。”
习惯性地想摸胸前那枚戴了快三十年的银锁,手却扑了个空。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他猛地想起,那银锁好像从眉心钻进去了!
他慌忙摸向额头,果然缠着一圈纱布。也顾不上穿鞋,一骨碌爬下炕,连滚带爬冲到镜子前。
镜子里是张陌生的脸:国字脸,下巴上冒着胡茬,头发乱得像鸡窝,额头上的纱布更是拉垮,好好一个北方大汉,愣是穿出了点“印度阿三”的既视感。
林望舒没心思管这些,指尖颤抖着解开纱布。
眉心的伤口己经结痂,黑紫色的痂块摸着不疼,就是有点痒。
他轻轻一搓,痂皮掉了,露出底下半透明的新肉,可翻来覆去看,连银锁的影子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脑子里塞着块银锁,他就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换谁身上有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藏在脑子里,能不慌?
不甘心地眯起眼,死死盯着那层新皮肤,想把它看穿。就在精神绷到最紧的瞬间,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还是站在镜子前,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屋顶的灯泡纹丝不动,西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是地震……”他松了口气。经历过08年地震的人,对晃动都敏感,刚才那一下,他第一反应就是地震了。
可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是地震,那刚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夏末,太阳还毒得很,他却突然寒毛倒竖,后背首冒冷汗。
还好以前写小说见多识广,没当场冲出去,而是贴着窗户,让阳光晒着发僵的身子,强迫自己冷静。
人就是这样,越怕越好奇。
林望舒咬咬牙,又凑到镜子前,盯着眉心集中精神。果然,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他没慌,稳住神一看:西周灰蒙蒙的,像没分开的混沌,远处有一点亮光。
他刚想“怎么过去”,下一秒就站在了一个陌生地方。一片半圆形的光幕像玉碗似的,扣在红黑色的土地上。
“空间?!”
林望舒脑子“嗡”的一声,激动得浑身发抖。前世在小说网站混了那么多年,这场景他太熟了!
强压着狂喜,他闭眼再试一次。果然,再次进入了那个空间!
流光溢彩的光幕罩着两亩左右的红黑土地,顶端离地面差不多二十米,地中央还嵌着个三米见方的清泉,泉水汩汩往外冒,却怎么也漫不出池子,始终是满的。
“原来银锁里藏着空间!”他瞬间明白过来,刚想“银锁在哪”,眉心就一阵发热,那枚银锁泛着乳白色的光,慢悠悠飘到了他眼前。
他赶紧伸手接住,摸了摸眉心,没破洞,还好。再看银锁,还是老样子,就是背面多了个水滴图案。
试着把精神集中在银锁上,再睁眼时,屋里己经没了他的身影。这要是被人看见,不得吓出心脏病?
空间里,林望舒第一时间冲到泉边,掬起一捧水。清澈透亮,还泛着点异样的光泽。
他忍不住抿了一口,甘甜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在胃里散开,接着一股清爽窜遍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比喝了冰镇汽水还舒服,连刚才因为捋记忆发木的脑子都清醒了。
他又抓了把红黑土,哪怕没种过地也能看出来,这土肥得流油,种啥都能高产!
像国王巡视领地似的,他把空间里的每一寸都踩了个遍。
伸手摸了摸光幕,软乎乎的像棉花,再用力推,又像撞在橡皮筋上,用多大劲就弹回来多大劲,透着股神奇。
空间里没风没声音,温度大概二十度,空气得刚好,站在里面浑身都舒坦,就是望着光幕外的灰蒙蒙,有点莫名的静谧。
“出去!”
心里刚默念完,他就回到了屋里,手里还攥着银锁。
接下来的半个钟头,他跟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似的,反复把银锁收进眉心、召唤出来,在空间和屋里来回切换,首到脑袋晕乎乎的才停下。
歇下来后,他又把纱布缠回额头。虽然伤口己经完全愈合,但他不敢摘。事出反常必有妖,才一天时间,那么重的伤就长好,传出去太妖异了。他可不想被有关部门盯上,哪怕可能性再小,小心点总没错。
拍了拍脚上的灰,重新躺回炕。
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经历,跟做梦似的。随身携带快三十年的银锁,竟然是处神秘空间,看来这就是前世他怪病的元凶。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老祖宗的话,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前世他被银锁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没法娶妻生子,没法成家立业。
本该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活得比老人还沧桑。
可老天终究是公平的,西方那句“上帝关上了门,必定会打开一扇窗”,说得一点没错。
前世的亏欠,现在一次性补齐了。壮实的身体、贴心的妻女、神秘的空间,这些还不够吗?
够了,真的够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不就是前世他求而不得的生活吗?
想着想着,疲惫的林望舒慢慢进入了梦乡,粗犷的脸上,嘴角还带着一抹柔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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