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在下。
曾不凡靠在军帐的柱子上，耳机还带着一点热。他摸了摸腰间的皮袋子，里面只剩半瓶药。刚才打完一仗，积分涨了又掉，郭嘉受伤的画面好像还在眼前。
这时，外面传来急脚步声，还有盔甲碰撞的声音。
“报告！许攸来了，在营外说要投降，还带了乌巢的布防图！”
帐子里的灯晃了一下，曹操立刻抬头，剑拔出了一点。他没说话，但眼神盯着曾不凡。
曾不凡眯眼，眼前浮现出系统界面，跳出一行红字：
【发现重要投降事件】
【验证真假要花200积分】
【你现在有360积分】
他心里一紧。
许攸？这个人是该来了。可他是真来投奔，还是被人安排来的？
刚刚郭嘉拼死换来的一点平静还没稳住，现在又来一个麻烦。
“让他进来。”曹操开口，声音很低。
帘子掀开，一个人跌跌撞撞走进来。衣服全湿了，贴在身上，怀里紧紧抱着一卷竹简。许攸脸色发白，嘴在抖，但眼睛很亮，像饿了很久的人看到饭。
“孟德兄！”他扑通跪下，双手举起竹简，“我知道袁绍成不了事，特地带来乌巢粮仓的地图，愿意为你效力！”
曹操不动，剑尖指向他的喉咙。
“你走的时候，袁绍正在点将台训话。你说说，他最后说了什么？”
许攸一愣，马上回答：“他说……‘今晚要是刮东南风，要防备火攻’。”
帐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曾不凡心跳加快。这句话历史上没有写过。袁绍怎么会提前知道风向？
他赶紧打开系统，扫描许攸的气息变化。数据跳来跳去，在正常的害怕之外，还有一股奇怪的兴奋，像是被人强行打了一针兴奋剂。
不对劲。
“主公。”他小声说，“再问问他乌巢守将的换班时间，还有交接用的暗语。这种机密，只有核心谋士才知道。”
曹操眼神一闪，冷笑：“许子远，你说你是真心来降，那我问你——今天谁守乌巢？明天早上换谁？你们交接时说的口令是什么？”
许额头冒汗，但答得很快：“今天是淳于琼，明天早上换韩莒子！口令是‘星垂平野阔’，回令是‘月涌大江流’！”
曹操没表情，但握剑的手松了一点。
曾不凡更觉得有问题。这些答案全对，太对了，像背书一样。越是对，越可能是陷阱。
他看着系统，那个“花200积分验证”的按钮就在那儿，只要点一下，就能知道真假。
但他没点。
上次积分快没了，差点把自己弄晕。郭嘉才救了他一次。现在再花200分？等于拿命再赌一次。
“别信他。”曾不凡突然说，“他知道得太多，说得也太快。万一他是袁绍派来的诱饵，故意让我们去烧空粮仓呢？乌巢要是没粮，我们的五千骑兵就全完了。”
曹操皱眉：“那你意思是杀了他？”
“不。”曾不凡摇头，“杀他容易，可万一是真的呢？我们错过机会，官渡之战还得拖下去。不如先关起来，派人悄悄去查乌巢的情况。等他自己证明自己，再用不迟。”
帐子里没人说话。
九龙玄宫塔道的老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雨打在帐篷上，啪啪响。
曹操盯着许攸，很久才冷冷说：“来人！把许攸关到偏帐，严加看管，不准见任何人！他带来的图，收上来。”
士兵上前，架起许攸就走。
许攸大喊：“孟德！你不信我？我是冒着全家被杀的风险来的！你不用我的计策，一定会输！”
曹操不理他，只看着曾不凡：“你觉得，他是真降吗？”
曾不凡看着系统，那行红字还在闪：【验证要花200积分】。
他抬手，关掉了提示。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确定，有人在背后推他。他心里不只是怕，还有种不该有的得意。像是……觉得自己赢了。”
曹操眯眼：“你是说，袁绍设的局？”
“也可能是别的力量。”曾不凡苦笑，“反正不是好事。”
曹操沉默一会儿，忽然笑了：“好啊，一个许攸，两边都可能是坑。我不动，就会输；动了，又怕踩雷。”
他走了两步，猛地转身：“传令——集合五百轻骑，随时出发！再派三批探子，快去查乌巢有没有异常！看到火光，立刻回报！”
“是！”士兵领命离开。
帐里只剩两个人。
曾不凡靠着柱子，耳机有点烫，像是系统还在运行。他低头看沙盘，乌巢的位置标成红色，像个烧红的炭块。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花积分？”曹操突然问。
“因为用了，我就不是指挥的人了，成了赌徒。”曾不凡抬头，“上次郭嘉帮我扛过去，我明白了——光靠系统活不久。得靠脑子，靠判断。就算错了，也要自己承担。”
曹操看着他，很久，点头：“你进步了。”
外面雨小了些，远处传来马蹄声，应该是第一队探子出发了。
曾不凡摸了摸耳机边上的裂口，昨天被雷劈了一下，太阳能板充电不太稳。他得省着用。
外面又有人报：“报告主公！西边十里发现火光！像是烧粮草！”
曹操立刻站起来：“是不是乌巢方向？”
“还不确定，但风吹的方向是那边！”
曾不凡马上调出地图，启动监测。屏幕上，一个橙色光点在动，速度快，正往乌巢去。
“不是我们的人。”他低声说，“路线不对，像是袁军内部调动。”
曹操眼神一冷：“难道袁绍自己烧粮？”
“或者……”曾不凡盯着光点，“有人抢先动手了。”
外面马蹄声越来越多，第二批探子也出发了。
曹操走到桌前，拿起令箭，却迟迟没下令。
“许攸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曾不凡没回答。他看着屏幕，积分停在360，像一根拉到极限的线。
他知道，下一秒，曹操就会做决定。
要么全军出击，赌一把火烧乌巢；要么等等，等更多消息。
不管选哪个，历史都会变。
曹操的手终于落下，令箭停在半空。
“再等一炷香。”他说，“我要亲眼看到乌巢起火，再出动大军。”
曾不凡点头，目光回到沙盘。
乌巢的那个红点，忽然闪了一下。
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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