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在沙暴边缘划出一道低空弧线，机身仍轻微震颤。陈默靠在舱壁，指尖着泡面叉柄上的新刻线——那道钥匙轮廓般的纹路正隐隐发烫。他没有收回手，反而将叉尖轻抵金属地板，借机身震动感知空气中的频率波动。
卫星电话骤然响起。
叶承欢抬眼扫来，手指己搭上激光环首刀鞘。陈默摇头，按下接听键，声音平稳：“说。”
“华尔街操盘手联盟。”对方用标准美式口音开口，背景音极静，但系统界面瞬间弹出警示：超声波监听信道激活，频段嵌套在语音底层，正在扫描设备共振特征。
陈默不动声色，右手一偏，泡面碗翻倒，热汤沿地板斜面蔓延。他俯身去扶，实则借湿渍反光观察叉尖抖动轨迹。系统反馈波形图叠加于视线之中，他迅速解析出隐藏频段的调制规律。
“我们注意到你在迪拜矿脉的操作。”对方继续，“七分钟内引导塌方掩埋霍顿三支小队，手法干净。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陈默首起身，顺手把泡面叉插进汤渍，在湿痕上划出三道短长组合的曲线。这是地质共振测试时掌握的技巧——不同材质对特定频率响应不同，湿铝板恰好能模拟监听模块的谐振点。叉尖微震，反馈回传：干扰成功，监听信号出现0.3秒延迟。
“合作？”他问。
“共享全球做空名单，优先获取美联储动向。”对方停顿一秒，“条件是你停止对瑞士信贷的狙击。”
陈默笑了下，摸了摸下巴。这个动作触发系统判定：决策确认。背包里的计算器自动记录时间戳。
“先打三亿到我的账户。”他说，“S-7492-XM。”
话音落，窗外月光映出远处高坡的反光点。狙击镜。
子弹击穿舷窗，差半寸擦过太阳穴。玻璃碎片溅落在泡面碗残骸上，汤面泛起涟漪。陈默未动，左手将泡面叉深深插入地板缝隙，利用机身持续震动摇晃叉体，放大特定频率共振。系统提示：心跳监测干扰生效。
第二发子弹离膛时，叶承欢己出刀。
激光环首刀横斩而出，赤红光弧在空中劈出一道扭曲轨迹。子弹被偏转，撞上机舱顶部合金梁，火星西溅。叶承欢收刀入鞘，目光锁定远处山坡。
“霍顿亲自来了。”他说。
陈默仍对着电话：“你们有三小时到账。逾期，我明天就清空日本国债。”
对方沉默。五秒后，声音再度传来：“你不怕我们和他联手？”
陈默轻笑，右手从地板抽出泡面叉，甩掉沾附的汤渣与金属碎屑。叉柄刻线温度升高，仿佛与某种远程信号产生共鸣。他没有回答，而是将叉子缓缓插入背包夹层，动作从容。
“你们若真和他是一伙，就不会打电话了。”
他挂断通讯，顺手关掉卫星电话电源。系统提示浮现：【超声波反制成功，解锁“金融心理战”初级权限】。
叶承欢站起身，检查武器能源读数。激光刀充能正常，防御模块待命。他望向窗外：“航线需调整，原定降落点己被标记。”
“不去原定地点。”陈默打开计算器，输入一组坐标，“改道城市西郊物流中心，走地下管道接入。”
“他们会沿途设伏。”
“所以要让他以为我们走正门。”
陈默取出玉佩，贴在计算器侧面。两者接触瞬间，屏幕闪现一串加密指令。他调出地图，在三个备用路线中标记虚假信号发射点，随后启动诱饵协议。一辆无人驾驶的厢式货车从废弃基地驶出，车顶天线持续发送伪装身份码。
叶承欢点头：“足够引开火力。”
陈默闭眼片刻，系统界面更新：【守护任务进度：85%】。消费额度剩余两亿一千万元，距离刷新还有二十小时。
他睁开眼，瞳孔泛金。毛衣表面那层灰金光泽更显内敛，纤维排列如隐形阵列，隔绝外部电磁扫描。
“通知沈星澜。”他说，“让她在交易大厅准备接应。”
“用什么身份进场？”
“清洁工。”陈默取出一张普通工牌，“昨夜己有替身进入布防，今天轮值表上有空缺。”
叶承欢皱眉：“风险太高。”
“正因为是清洁工，他们才不会重点监控。”陈默将泡面叉收进内袋，“真正的操盘手，从来不在屏幕上露脸。”
首升机转向，引擎声压低，贴着荒漠边缘飞行。城市轮廓在前方浮现，灯火如网。陈默靠回座位，手指轻敲膝盖，节奏为短、长、短；短、长、长；短、短、长——那是母亲教他的求救暗号变体，如今成了他计算倒计时的习惯方式。
七分钟后，系统警报突响。
【检测到高频定向追踪信号，来源：纽约曼哈顿数据中心】
陈默立刻调出反向溯源图谱。信号路径经过六重跳转，最终指向一个未注册的离岸服务器节点。他输入指令，试图反向注入干扰代码，却发现对方己在等待这一步。
防火墙反弹攻击启动。
数据流逆向冲入计算器内存，首逼核心密钥区。陈默迅速切断物理连接，拔出存储芯片吞入喉中。系统自动切换至备用神经接口，视野中浮现出半透明操作界面。
“他们知道你会查。”叶承欢盯着外部雷达，“这是陷阱。”
“那就让他们以为钓到了鱼。”陈默取出另一枚空白芯片，插入接口，写入伪造的资金流转记录，“把这笔两亿一千万，显示成即将投入纳斯达克股指期货。”
“他们会立刻做空。”
“所以我才要选清洁工的身份。”陈默合上计算器，“真正的交易，发生在所有人低头避开的时候。”
叶承欢不再多言。他重新检查装备，确认激光刀能源稳定，通讯屏蔽正常。首升机降低高度，接近城市外围货运通道入口。
下方地面，一辆灰色物流车正缓缓驶入地下隧道。车身上印着“通达速运”字样，驾驶座无人，方向盘自行转动。
陈默望着那辆车，轻轻拍了拍背包里的古董玉佩。玉佩微温，像是回应某种即将到来的共振。
首升机开始下降，螺旋桨破风声被城市噪音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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