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吓死爹了！”萧晨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转头问司机，“老哥，咱这车保险买齐了吧？刚才那一下算谁的？可不能扣我工资啊！”
司机老张还没从刚才那生死一瞬间缓过神来，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后座的苏明月己经重新戴上了墨镜，遮住了她眼底残留的惊悸。她看着萧晨那副咋咋呼呼，仿佛刚才只是差点蹭掉块漆的模样，胸口堵着一股说不出的闷气。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报警，处理现场。”她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是对老张说的，也是对萧晨说的。
“得令！”萧晨立马掏出他那破山寨手机，动作麻利地拨了110，“喂？警察叔叔吗？这儿有个交通事故啊！对，幸福路十字路口，一辆银色面包车发疯似的撞我们，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出大事了！你们快来吧！”
他挂断电话，又凑到车窗边，瞅着那辆撞得冒烟的面包车。车里爬出来两个男的，一个捂着流血的额头骂骂咧咧，另一个看起来没啥大事，正慌里慌张地想跑。
“哎！那个谁！别跑啊！撞了车就想溜？没门儿！”萧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那想跑的男人一听，跑得更快了。萧晨不紧不慢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个小石子，手指一弹。
“哎哟！”那男人小腿肚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剧痛传来，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抱着腿嗷嗷叫。
萧晨这才慢悠悠走过去，蹲在他旁边，笑眯眯地问：“跑啥呀兄弟？赶着去投胎啊？说说，谁让你们来的？”
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眼神躲闪：“什……什么谁让来的？就是……就是刹车失灵了！意外！纯属意外！”
“意外？”萧晨乐了，伸手拍了拍他肿起来的小腿肚子，力道不轻，“你这‘意外’瞄准得挺准啊？专挑我们老板坐的车撞？怎么，看我们老板长得漂亮，想碰个瓷，讹笔大的？”
“啊——！轻点！疼！”男人惨叫，“没有！真没有！就是意外！”
“行，嘴硬是吧？”萧晨也不逼他，站起身，对着走过来的交警挥挥手，“警察同志，这儿！嫌疑人想跑，被我见义勇为拦下了！我怀疑他们是蓄意谋杀未遂！”
他这话一出口，地上那男人和刚从车里爬出来的同伙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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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天，做完笔录，回到公司己经是下午。那辆昂贵的库里南被拖去4S店定损了。
苏明月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回到顶层办公室时，对跟在身后的萧晨丢下一句：“你跟我进来。”
萧晨跟着走进那间大得能打羽毛球的办公室，啧啧称奇：“苏总，您这办公室真气派！比我住那地方大多了！”
苏明月没理他的贫嘴，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刚才在车上，你的反应很快。”
“那是！”萧晨一点也不谦虚，一屁股坐在那张看起来就死贵的真皮沙发上，还颠了颠，“专业素养！拿您这两万月薪，总不能光站着当花瓶吧？”
苏明月转过身，墨镜己经取下，那双清冷的眸子首视着他，带着审视和探究：“那不是普通保安该有的反应速度，更不是普通保安会有的身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晨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两手一摊，表情无辜：“苏总，您这话说的，我就是一普通人啊。小时候在孤儿院跟一老爷爷学过几手庄稼把式，后来在工地上搬砖，反应慢了就得被砸，可能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办法。”
他这套说辞早就准备好了，真假掺半，最难查证。
苏明月显然不信，但她盯着萧晨看了半晌，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你的背景，我会查清楚。”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压力。
“查，随便查！身正不怕影子斜！”萧晨拍着胸脯，心里却在嘀咕，要是能被你随便查出来，老子以前那“世界第一”的名头岂不是白叫了？
就在这时，萧晨那破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晓晓。
“哥！你没事吧？我……我听说你们公司附近出车祸了？好像还是苏总的车？”电话那头，林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吓坏了。
萧晨心里一暖，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没事没事！你哥我好着呢！就一点小刮蹭，车比人伤得重！放心吧啊！”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骗你是小狗！晚上回去给你带好吃的！乖，挂了啊。”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到苏明月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妹妹？”她问。
“啊，对，亲妹妹。”萧晨顺势说道，脸上露出点为难的表情，“苏总，你看……今天这事儿也挺吓人的，我能不能请个假，早点下班回去看看我妹妹？她胆子小，估计吓得不轻。”
苏明月看着他脸上那毫不作伪的关切，沉默了几秒，挥了挥手：“去吧。”
“谢谢苏总！您真是个大好人！”萧晨立马眉开眼笑，从沙发上弹起来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扒着门框，探进半个身子：“对了苏总，那修车的钱……公司给报吧？还有我这精神损失费……能不能申请一下？”
苏明月深吸一口气，感觉额角的青筋在跳。她指着门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去！”
“好嘞！”萧晨嗖一下缩回脑袋，溜了。
办公室里，苏明月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刘秘书，给我调一份陈霄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今天车祸的事情，压下去，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流言蜚语。”
她放下电话，看着窗外，眼神复杂。这个陈霄，身手诡异，背景成谜，偏偏又表现得像个市井无赖，还对妹妹格外上心……他到底，是意外出现在她身边的变数，还是……某些人精心安排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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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哼着小曲，提前下了班，还真去超市买了一堆林晓晓爱吃的零食和菜。刚走到出租屋楼下，就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正围着一个送外卖的小哥推推搡搡。
“妈的！送这么慢！汤汁都洒出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对……对不起，我赔，我赔您钱……”外卖小哥吓得脸色发白。
“赔钱？老子差你这点钱？这衣服新买的！阿玛尼！懂吗？你赔得起吗？”一个黄毛小子嚣张地扯着外卖小哥的衣领。
萧晨皱了皱眉，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看那外卖小哥实在可怜。他提着塑料袋走过去，懒洋洋地开口：“喂，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送外卖的，有意思吗？”
那黄毛扭头一看，见萧晨穿着普通，手里还提着菜，顿时来了劲：“你他妈谁啊？少多管闲事！滚一边去！”
萧晨把塑料袋放在旁边花坛上，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巧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正想活动活动筋骨。你们几个，一起上吧，我赶时间回家给我妹妹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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