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公寓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的嗡鸣，林晚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发紧，她摸黑坐起身，身旁的苏晴睡得正沉，呼吸均匀。怕吵醒闺蜜，她轻手轻脚地套上睡衣外套，赤着脚往客厅走。
走廊的夜灯坏了一盏，只剩尽头的小灯亮着，昏黄的光在地板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林晚扶着墙往前走，刚拐过转角，就听见一阵细碎的声音——不是家电的声响，倒像是……人的喘息，混着隐约的电流杂音，从苏宸的房间里传出来。
她的脚步顿住了。
苏宸的房门没关紧，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隙，声音正是从那缝隙里漏出来的。林晚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下意识地放轻呼吸，目光忍不住往缝隙里瞟。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映亮了半张脸——苏宸坐在书桌前，背对着门口，黑色的连帽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腕骨。他没戴耳机，屏幕里的画面虽然看不清，可那暧昧的喘息声却格外清晰，还夹杂着他自己压抑的、低低的喘。
林晚的脸“唰”地红透了，连耳朵尖都在发烫。她瞬间明白过来，苏宸在看那种电影，还开了外放。羞耻感像潮水一样裹住她，想立刻转身跑回卧室，可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她没法忽略，苏宸此刻的喘息里，藏着截然不同的热度。
而房间里的苏宸，指尖早己攥紧了桌沿。屏幕上的画面不过是寻常刺激，真正让他呼吸发沉的，是几小时前撞进眼里的那一幕——林晚未着寸缕的模样，肌肤在暖黄夜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慌乱时微微发颤的肩头，还有那双浸着水汽、像受惊小鹿般的眼睛，早就在他心里烙下了印。
撞见后强装的冷静都是假的，关上门后，那些画面反复在脑海里回放，硬生生点燃了他压了多年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
他试着用冷水泼脸，甚至强迫自己打开游戏界面，可屏幕上的技能特效根本压不住心底的燥热。指尖在键盘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收藏夹里那个熟悉的文件夹——里面存着大学室友当年玩笑似的发来的几个网址，他从未点开过，此刻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点开链接的瞬间，暧昧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漫出来，可他盯着屏幕，脑子里却全是林晚的模样。画面里的场景再刺激，也比不上那一眼的鲜活。他呼吸越来越沉，连后背都渗出了薄汗，只能靠着桌沿勉强稳住身体，试图用外界的刺激平复心底的躁动，却没发现，自己的喘息早己和屏幕里的声音缠在了一起，漏出了门缝。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的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墙面，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房间里的声音瞬间停了。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下一秒，就看见苏宸缓缓转过身——电脑屏幕的光刚好照在他脸上，深邃的眼眸在黑暗里亮得惊人，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混着欲望的沉暗，首首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西目相对的瞬间，林晚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她甚至能看清苏宸喉结滚动的弧度，还有他目光里藏不住的、让她心慌的热度。
“晚晚？你怎么还没睡？”卧室里突然传来苏晴迷迷糊糊的声音，打破了这窒息的寂静。
林晚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回过神，赤着脚往卧室跑，脚步声都带着慌乱。冲进卧室反手关门时，她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没移开的目光，烫得她后背发紧。
“怎么了？跑这么快，吓我一跳。”苏晴揉着眼睛坐起来。
“没、没什么……去客厅倒杯水。”林晚低下头，声音发颤，“太凉了，明天再喝。”说完就钻进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被子里闷热，可她浑身发冷，脑子里全是苏宸刚才的眼神——那根本不是陌生人的疏离，而是带着某种她看不懂的、灼热的在意。
而苏宸的房间里，他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关掉了电脑屏幕。黑暗中，他靠在椅背上，指尖还残留着紧绷的力道。白天那抹脆弱又鲜活的身影，刚才门口慌乱躲闪的模样，像两把火，把他心里的沉寂彻底烧了起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掌控欲的弧度——这只胆小的“小鹿”，既然撞进了他的领地，就别想轻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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