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 定编制将士欢宴,闹酒楼纨绔受惩
张世泽与黄得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争执与较劲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满意笑容。能成为皇太子的嫡系将领,手握改编军队的权力,未来还有无数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的机会,这对渴望施展抱负的武将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事,比任何赏赐都更让他们心动。
其实,朱慈烺早就将拥有黄得功、孙应元两员猛将的勇卫营视为 “自己人”—— 勇卫营士兵战斗力强悍,又有黄、孙二人这样忠心耿耿、敢打敢拼的将领,收编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避免引起崇祯皇帝的猜忌。而张世泽能入选,倒算是个意外之喜。
京营在成国公朱纯臣等人的长期管辖下,早已腐朽不堪 —— 士兵大多是混日子的市井无赖,将领则沉迷享乐,毫无战斗力可言,朱慈烺原本对京营不抱任何希望。可在德胜门之战中,张世泽率领神枢营士兵奋勇杀敌,面对凶悍的建奴毫不退缩,展现出的血性与指挥能力,彻底改变了他的看法,也让他愿意给神枢营一个重塑的机会,让这支京营精锐重新焕发生机。
随后,朱慈烺当着众将的面,正式给东宫卫队定下番号 ——“威武营”。他如今已被崇祯封为威武大将军,亲卫部队以 “威武” 命名,既符合身份,又能彰显军队的气势,可谓名正言顺。
按照朱慈烺的规划,威武营最多只保留五百人,全部挑选东宫卫队中最精锐的士兵,作为他的贴身卫队,负责保卫他的安全,以及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其余有能力的将士,无论是擅长冲锋陷阵的勇将,还是精通战术部署的谋将,都会被分批派往虎贲军、龙腾军、虎豹骑等军队担任将领,将东宫卫队的训练方法、作战理念带到新的军队中。
他心中早已盘算清楚:未来,这些从威武营走出去的人,将成为大明各支军队的 “军魂”—— 他们熟悉皇太子的战略思路,忠诚可靠,能将分散的军队凝聚成一个整体,让所有军队都心甘情愿地为皇太子马首是瞻,无人能撼动其在军中的地位。
不过,朱慈烺也特意强调,绝不会任人唯亲。所有将士的升迁、任命,都将以能力为唯一标准,不论出身、不论资历,只看在战场上的表现和平时的训练成果。比如虎豹骑,将来他定会想办法将曹变蛟这样的猛将纳入护国军麾下 —— 曹变蛟出身将门,久经沙场,曾多次击败建奴,是大明少有的骑兵统帅。若是张世泽在指挥、作战能力上不如曹变蛟,那他就必须主动让出虎豹骑统领之位,退居副手,绝不能因私废公,耽误军队建设。
当初朱慈烺执意要去昌平截杀建奴大将扬古利,便是为了向崇祯证明:东宫卫队与大明其他军队截然不同,只有摒弃旧弊、打造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才能挽救大明于危难之中。如今心愿已成,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地整治京营,淘汰老弱病残,清除混日子的 “软蛋” 士兵,让大明的军队重新拥有战斗力。
众将得知军队的具体编制、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公平的晋升制度后,个个兴奋不已,再次举起酒碗,高声庆祝护国军的建立,包房内的气氛热烈到了极点。朱慈烺也难得破例,陪着众人喝了三杯酒 —— 以往他担心影响判断力,很少饮酒,今天心情大好,便不再拘束。
酒液入肚,他才发现,明末的酒水度数极低,口感清甜,与后世的黄酒相差无几,甚至比黄酒的度数还要低一些。他忍不住在心里暗笑:难怪黄得功敢吹牛说自己 “千杯不醉”,若是换成后世六十度的高度白酒,恐怕他三碗下肚,就会醉成烂泥,哪里还能站在这里拼酒。
这时,黄得功端着满满一碗酒,大步走到张世泽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豪爽的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小公爷,刚才在殿下面前,黄某为了争抢加入东宫卫队的机会,多有冒犯,言语不当之处,还望您别往心里去。黄某敬您三碗,权当赔罪,咱们以后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为殿下效力!”
张世泽虽出身英国公府,未来会继承世袭爵位,身份尊贵,但如今在军中,他与黄得功同为护国军麾下的一军统领,地位平等,并无高低之分。他知道黄得功是个心直口快的汉子,刚才的争执并非恶意,只是急于为自己争取机会,当即举起面前的酒碗,笑着回应:“黄将军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大明、为了殿下,些许误会,不值一提。为了日后能一同杀敌报国,重振大明雄风,这三杯酒,我陪你喝!”
两人酒碗一碰,发出 “哐当” 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同时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杯接一杯,连喝三碗,两人都面不改色,引得包房内其他将士纷纷拍手叫好,有人甚至还大声起哄,让他们再比一轮。
今天难得放松,不用考虑战事,也不用顾忌身份,朱慈烺也不干涉将士们开怀畅饮,自己则坐在主位上,含笑看着众人热闹 —— 看着这些原本分属不同阵营的将领,如今能抛开隔阂,像兄弟一样喝酒谈笑,他心中也倍感欣慰,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黄得功敬了张世泽三杯,张世泽自然也要回敬。可论酒量,自幼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常年以酒为伴的黄得功,显然更胜一筹。两人你来我往,又喝了十几碗后,张世泽的脸颊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说话时舌头都有些打卷,明显是喝多了。
他撑着桌子,勉强站起身,身体晃了晃,才稳住平衡,不好意思地对着朱慈烺拱了拱手,声音含糊地说道:“殿…… 殿下,臣…… 臣不甚酒力,今日在您面前失仪了…… 还请殿下恕罪……” 话音刚落,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趴在酒桌上,头一歪,呼呼大睡起来,嘴角还隐隐流出口水,与平日里优雅的勋贵公子形象判若两人。
朱慈烺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并未怪罪 —— 将士们难得放松,醉酒也是常事。他当即吩咐身边的两个总旗:“你们两个,把张统领小心地送回英国公府,路上务必注意安全,别让他再受了风寒。到了英国公府,记得跟英国公说明情况,免得他们担心。”
“遵命!” 两个总旗齐声应道,小心翼翼地扶起张世泽,架着他的胳膊,慢慢朝楼下走去。
看到张世泽醉倒,黄得功也觉得头晕目眩,酒劲上涌,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有些模糊。他知道自己再喝下去,恐怕也会像张世泽一样失态,担心在皇太子面前失了分寸,连忙放下酒碗,摆了摆手,不敢再喝,只是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试图缓解醉酒的眩晕感。
其实,在他放下酒碗之前,其他将士早就停了筷子,放下了酒杯,都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和张世泽拼酒,时不时还会喊上两句 “加油”,场面十分热闹。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最初众人用的都是酒楼准备的小巧酒杯,可将士们觉得酒杯太小,喝着不过瘾,便让服务员换成了粗瓷大碗,一碗能装半斤多酒,倒也符合他们豪爽的性子。
二楼包房内一片欢声笑语,酒香与笑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热烈而融洽;可楼下大堂里的纨绔子弟们,却越想越气,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以往他们无论去京师哪家酒楼消费,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 —— 不是勋贵后代,就是高官之子,店家都会立刻把最好的包房让出来,还会送上精致的点心、茶水,生怕招待不周。
可今天在君再来酒楼,他们不仅没能抢到二楼的包房,还被张世泽几句话怼了回来,只能在大堂里喝酒,看着楼上雅间的人享受更好的服务,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们觉得颜面尽失,心中的不满像火山一样不断堆积,就等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心中的不满无处发泄,这些纨绔便将主意打到了酒楼的服务员身上。他们借着酒劲,时不时伸出手,在端茶送水的服务员身上乱摸乱捏,有的甚至还会故意拉扯姑娘们的衣袖,吓得那些原本清纯羞涩的小姑娘满脸通红,惊叫连连,眼眶都红了,却敢怒不敢言。
而这些纨绔却以此为乐,哈哈大笑,觉得十分有趣,丝毫不在意周围客人投来的不满目光 —— 在他们看来,这些服务员不过是低贱的平民,能被他们 “看上”,是姑娘们的福气。其他桌的客人大多是普通商户或小官,忌惮他们的身份,也只能皱着眉头,假装没看见,不敢出面制止。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张世泽被两个人架着,醉醺醺地从二楼下来,脚步虚浮,显然是喝多了,随后被扶出了酒楼。临淮侯之子李轩眼睛一亮,立刻凑到薛豹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怂恿,压低声音说道:“薛兄,张世泽都走了!这下没人护着楼上的人了!咱们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跟咱们抢包房!说不定只是哪个富商的儿子,咱们只要亮明身份,保管他吓得屁滚尿流!”
顺天府尹李士祯的孙子李默也跟着起哄,拍着桌子说道:“对!刚才是给张世泽面子,才没跟楼上的人计较,现在他走了,咱们正好上去闹一闹,把场子找回来!五城兵马司的指挥是我爷爷的门生,哪个不给爷爷面子?就算出了事,有咱们几家顶着,怕什么!”
城意伯刘孔昭的侄子刘能却有些犹豫,他想起叔叔曾经说过,君再来酒楼的背景不简单,背后似乎有锦衣卫撑腰,便小声劝道:“各位还是冷静点!我听叔叔说,君再来的后台很硬,咱们别惹事,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算家里有爵位,也保不住咱们!”
可这帮纨绔子弟,年纪大多在十五六岁,最大的薛豹也不过十七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又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劝。刘能的劝告,在他们听来反倒成了 “怂” 的表现,是害怕了楼上的人。
又有几个人开口煽动:“怕什么!咱们都是勋贵子弟,父亲、爷爷都是朝廷重臣,难道还比不过楼上的人?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说咱们连个包房都抢不到,还被人压了一头,咱们还有脸在京师纨绔圈里混吗?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年轻人本就容易冲动,被这么一激,更是彻底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薛豹觉得自己不能丢了阳武侯府的面子,当即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酒碗被他拍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指着二楼楼梯口,大声说道:“走!跟我上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咱们抢包房!今天非要让他知道,京师是谁的地盘!”
说完,他便带着一群纨绔子弟,气势汹汹地朝着二楼走去,一个个昂首挺胸,仿佛要去打仗一样,身后的家丁也跟着起哄,引得大堂里的客人纷纷侧目,却没人敢阻拦。
此时,朱慈烺正准备起身离开包房,打算回去处理军队改制的后续事宜,突然听到 “嘭” 的一声巨响,包房的雕花木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木屑飞溅,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随后,薛豹带着一群纨绔子弟闯了进来,一个个满脸怒气,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包房内的人。当看到桌上摆放的菜肴 —— 清蒸鲈鱼、红烧鹿肉、烤全羊,全都是他们在大堂菜单上根本看不到的珍稀菜肴,比他们吃的丰盛得多时,薛豹心中的怒火更盛:凭什么他们能在包房里吃山珍海味,自己却只能在大堂将就?
他薛豹差的是那点银子吗?要知道,他父亲阳武侯薛濂平日里贪赃枉法,霸占了京师周边无数商铺和田产,家中积累的资产早已超过百万两白银,别说吃几桌好酒好菜,就算把整个酒楼买下来,也不在话下!
薛豹毫不客气地走到餐桌前,伸手抓起一块烤羊肉,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道:“什么破菜,也敢藏着掖着,本公子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肉质鲜嫩,入口即化,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味道远超他以往吃过的任何菜肴,让他忍不住又伸手想去抓第二块。
其他纨绔见此,也纷纷效仿,有的伸手抓菜,有的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酒,把包房当成了自己家,毫无规矩可言。其中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的小子,见黄得功站在桌前,挡住了他拿菜的路,伸手就想把黄得功推开,嘴里还骂骂咧咧:“滚开!你个臭当兵的,也配站在这里?让本小爷看看,你们都吃的什么好东西!”
黄得功本就因为酒劲有些烦躁,又看到这些纨绔闯进包房,肆意妄为,心中早已憋着火,如今被这小子这么一推,还被辱骂,顿时怒火中烧,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他猛地伸手抓起一个酒碗,“啪” 的一声,狠狠扣在那小子的头上。
酒碗瞬间碎裂,滚烫的酒水顺着小子的头发流下来,瓷片散落一地,有的还划伤了他的额头,流出鲜血。那小子惨叫一声,眼睛瞪得溜圆,晃了晃身子,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再也没了动静。
几乎在黄得功动手的同时,东宫卫队里几个脾气火爆的将士,也看不惯这些纨绔的嚣张行径 —— 他们在战场上舍生忘死,守护的就是这样一群只会欺压百姓、肆意妄为的蛀虫吗?纷纷抓起桌上的酒碗、盘子,朝着身边的纨绔砸去。
“砰!”“哐当!” 几声脆响过后,又有几个纨绔被砸中头部或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包房内顿时一片狼藉。
刚才纨绔们突然踹门闯入,让包房内的将士们都愣了一下 ——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皇太子的专属包房外撒野,还敢闯进来闹事,简直是活腻了。可现在,看到这些 “未来勋贵” 被打,剩下的纨绔们也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他们同样没料到,这些看起来普通的 “武夫”,竟然敢对他们动手,难道就不怕他们家里的势力吗?
胡宝和东宫卫队的护卫岳洋反应最快,立刻挡在朱慈烺身前,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警惕地盯着剩下的纨绔,生怕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到太子。可朱慈烺却轻轻推开了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平静地说道:“别急,让他们闹。我倒要看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想做什么,也让他们知道,有些地方,不是他们能撒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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