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风卷着沙粒,刮在脸上生疼。
陈玄风见西下再无追兵,翻身下马将华筝横抱入怀。
她浑身滚烫如烙铁,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道袍前襟,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热……好热……”
“都史!”
陈玄风将华筝轻轻放在青石上,指尖点在都史的哑穴上——他怕这小子乱喊引来追兵,却也急着问解药,只能先解了他的哑穴,冷声道:
“说!合欢散的解药在哪?”
都史己被马抛得龇牙咧嘴,却依旧满脸奸笑,吐了口唾沫:
“解药?哈哈哈!合欢散哪来的解药!这药是我从金国药师那求来的,唯有男女合欢能解,再过一个时辰,她体内真气逆行,就得爆体而亡!”
他看着华筝通红的脸颊,眼神越发淫邪,说道:
“不过你要是识相,把她给我,我倒能‘救’她一命,还能让你当个蒙古的小官做做!”
“狗贼!”
华筝本就被药效搅得浑身难受,听到这话更是怒火中烧,猛地抽出腰间短剑,不等陈玄风阻拦,便狠狠刺入都史的心口。
都史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流出,溅在华筝的红嫁衣上,像开了一朵妖异的花。
“华筝!”
陈玄风急忙拉住她,却见她眼神迷离,身子软软地靠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急切:
“热……好热……我快撑不住了……”
大漠夜风卷着寒意,可华筝周身烫得惊人。
陈玄风瞥见三里外有汪月牙湖,咬咬牙:
“抱紧我!”
他不再犹豫,拦腰抱起华筝,足尖点地,施展凌波微步向湖边奔去——这是眼下唯一能暂时降温的法子。
两人踉跄着冲进湖中。
刺骨的湖水漫过腰际,华筝浑身一颤,迷离的眼却仍黏在陈玄风脸上:
“冷……但……舒服些了……”
陈玄风扶着她站在浅水区,自己也半身浸在水里,试图用湖水压制她体内的热,可不过片刻,华筝便又开始浑身发烫,双手紧紧抓住陈玄风的胳膊:
“小道士……救我……我知道你是好人……”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带着湖水湿气的双唇便覆了上来。
陈玄风喉结滚动。
这荒郊野岭,他本该守礼自持,可怀里人眼波迷离,吐气如兰,哪还有半分草原公主的凌厉?
他暗骂:“我本是假扮尹志平,怎就真做了尹志平的事?”
陈玄风脑中瞬间闪过郭靖憨厚的脸,却又看着华筝痛苦的模样——他知道,若不救她,她真的会爆体而亡。
“罢了……郭靖兄弟,对不住了……”他心中暗叹,终究没有推开她。
华筝并非处子之身,草原女儿本就敢爱敢恨。
此刻求生欲压倒一切,她攀住陈玄风脖颈,主动迎合。
湖水被两人的动作搅得泛起圈圈涟漪,寒夜的风也似染上了几分灼热。
一炷香后,两人湿淋淋爬上岸。
华筝裹着陈玄风的道袍,发梢滴着水:
“小道士,我本是玩笑说要你带我逃婚……谁料你真做到了,还……”
她声音渐低,耳尖红得滴血。
陈玄风尴尬咳嗽:“贫道……实在是迫不得己。”
华筝忽然扯下他道袍,将自己的湿嫁衣递过去:
“帮我烤干。”
她坐在火堆旁,湿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曲线,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罢,她起身走到都史的尸体旁,捡起短剑,手起剑落,将都史的头颅割了下来,提在手中,眼神冷冽:
“这颗头颅,正好给父汗做贺礼。”
陈玄风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暗叹:不愧是铁木真的女儿,既有草原姑娘的奔放,又有杀伐果断的狠劲。
两人重新上马,华筝提着都史的头颅,陈玄风坐在她身后,快马加鞭向铁木真的部落奔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部落的帐篷。
远远便见部落外一片平静,显然叛乱己被平定。
刚到营门,便有侍卫迎了上来,见到华筝和她手中的头颅,顿时大喜,连忙引着他们去见铁木真。
大帐内,铁木真身着金色战甲,腰间佩着弯刀,脸上虽有几分疲惫,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见到华筝安全归来,他紧绷的脸色瞬间柔和,快步上前:
“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桑昆那逆贼己被我处死,王罕的部落也己归顺,你受苦了!”
华筝将都史的头颅扔在地上,躬身道:
“父汗,多亏这位小道士相救,否则女儿早己遭都史毒手。”
铁木真看向陈玄风,眼中满是赞许:“多谢少侠救了小女,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晚辈尹志平,乃全真教马钰道长的弟子。”
陈玄风按照之前的假身份回答,他知道此刻不宜暴露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帐门被掀开,郭靖带着江南六怪和马钰走了进来。
见到陈玄风和华筝,郭靖大喜过望:“陈叔……尹少侠!华筝!你们没事太好了!我们杀回桑昆的寨子附近,只见到都史的尸体,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马钰也上前拱手:“尹少侠武功高强,此次诛杀逆贼,多亏了你。”
柯镇恶虽眼盲,却也对着陈玄风的方向抱拳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少侠莫怪。”
铁木真见状,哈哈大笑:“今日大获全胜,当设宴庆祝!”
当晚,部落里张灯结彩,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蒙古勇士们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华筝坐在陈玄风身旁,频频给他斟酒,眼神里带着异样的光彩。
酒过三巡,华筝忽然站起身,举起酒碗,对着铁木真高声道:
“父汗!女儿今日能脱险,全靠尹少侠相救,尹少侠武功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打得那都史帐下勇士丢盔弃甲。
“女儿对他倾心,愿招尹少侠为夫婿,还望父汗成全!”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玄风身上。
铁木真放下酒碗,目光郑重地看着他:
“尹少侠,小女性情刚烈,却也重情重义。
“你若愿意,便是我铁木真的金刀驸马,日后与我一同征战草原,如何?”
陈玄风手中的酒碗“哐当”一声落在桌上,他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金刀驸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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