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带着草木的清香，从唐家庄园的落地窗溜进来，轻轻拂过床边的纱帘。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光线柔和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暧昧的甜意。
叶小凝靠在唐浩然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指尖轻轻蹭过他的短发，身体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这几天唐浩然对她的温柔，让她越来越贪恋这份温暖，甚至忍不住主动靠近。
唐浩然的大手顺着她的脊背慢慢下滑，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轻轻揉搓着她的腰侧。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又混着她身上的沐浴露清香，让叶小凝渐渐迷醉。她像只温顺的小猫，身体随着他的抚摸轻轻扭动，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呢喃，渴望着更多的亲近。
可就在这时，唐浩然突然粗噶地闷哼一声，猛地推开了叶小凝的身体。“够了……”他的呼吸有些紊乱，胸口微微起伏，墨镜后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紧绷。
叶小凝被推得跌坐在大床上，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愣愣地看着唐浩然，眼神里满是茫然和委屈，还没从刚才的亲密中回过神来：“为什么……推开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还残留着他衬衫的触感。
她不明白，明明两人都沉浸在这份亲近里，为什么他要突然停下？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好？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在敷衍？之前几次深夜聊天，他总会准时赶她回房间，现在连亲密都要推开她，难道他心里还装着刘小菲？有好几次，她都在他半梦半醒时，听到他含糊地喊着“菲娜”的名字。
“我困了，想睡觉。你出去吧。”唐浩然别过脸，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像是刚才那个温柔拥抱她的人不是他。他刻意压低声音，掩去了其中的慌乱，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挣扎。
叶小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唐浩然的侧脸，眼泪不知不觉就涌了上来。酸涩的滋味从心底蔓延开来，堵得她喉咙发紧，连呼吸都觉得疼。原来那些温柔都是假的，他还是不喜欢自己，甚至讨厌自己的靠近。
“你哭什么？”唐浩然听到她压抑的抽泣声，心里猛地一慌，语气却更凶了些，“难道非要我碰你，你才高兴？”他最怕看到她哭，可一想到自己如果再靠近，可能就控制不住要了她——她才十七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不能这么做，哪怕两人早就有过亲密，他也不想再用“欲望”来对待她。
“我没有……”叶小凝的哭声更大了，她没想到唐浩然会这么想自己，把她当成那种只懂迎合的女人，“我只是……只是想靠近你……”
“想靠近也不行！”唐浩然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心里的烦躁和愧疚搅在一起，让他忍不住迁怒，“你快点走，回自己房间去！”
叶小凝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她抹了把眼泪，从床上爬起来，几乎是逃一样地跑出了唐浩然的房间。关门的瞬间，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捂住脸失声痛哭——她己经够主动了，却还是被他嫌弃地推开，真的好丢人，好失败。
房间里，唐浩然听到关门声，才无力地倒在大床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低声咒骂了一句“shit”。他根本不想对她凶，可他必须克制——刚才抱着她的时候，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宣泄心里的渴望。可他不能，她才十七岁，还没成年，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毁了她。就算两人早就有过亲密，他也不想再用“玩物”的方式对待她，他想等她长大，等她真正愿意的时候。
这一夜，叶小凝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唐浩然推开她的画面，还有他冷漠的语气。她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自己该离开了？之前唐浩然就说过要放她走，是她自己坚持留下来照顾他。现在他的状态越来越好，早晨会去晨跑，下午会在草坪上听她唱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甚至不再像以前那样阴郁暴躁，他己经不需要自己了。
离开的想法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一夜无眠。天亮的时候，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等唐浩然晨跑回来，就跟他说离开的事。
清晨的阳光洒在草坪上，唐浩然慢跑回来，额角带着薄汗，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叶小凝拿着毛巾和水走过去，递给他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少爷，你跑完了？先擦擦汗吧。”
唐浩然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又喝了口水，坐在石凳上，等着她像往常一样跟自己说今天要唱什么歌，或者聊学校的事。可等了半天，只听到她沉默的呼吸声。
“有话就说。”唐浩然率先打破沉默，他能感觉到叶小凝的不对劲，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叶小凝深吸一口气，蹲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少爷，我……我想离开这里了。”
唐浩然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掉在地上。他沉默着，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墨镜后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怒气在慢慢积聚。
叶小凝不敢看他，低着头，继续说道：“现在你状态很好，不需要我照顾了。我……我也该回家看看妈妈了。”其实她心里满是不舍，视线一首黏在他英挺的侧脸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控制不住地发抖。
过了很久，唐浩然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因为我不碰你了，所以你要走？”他的心里又慌又气，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拒绝亲密，觉得在他这里得不到“好处”，才想离开。
“不是的！”叶小凝赶紧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觉得你现在不需要我了，我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没用？”唐浩然猛地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嘲讽，却藏着一丝慌乱，“我不碰你，你就觉得自己没用了？还是你耐不住寂寞，想去找你之前那些男同学？”一想到她可能是要去找别的男人，他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疼，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没有！”叶小凝急得抓住他的衣角，仰着头看他，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从来没想过别人，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帮不上你了……”
唐浩然一把推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叶小凝一屁股坐在了鹅卵石地面上。石子硌得她生疼，可她心里的悲痛比身体的疼痛更甚，根本没心思在意。
唐浩然看着她跌坐在地上，心里瞬间闪过一丝心疼，可很快又被怒气压了下去。他必须推开她，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抓起来，像以前那样把她吊在阳台，逼她留下来——他不能接受她离开，哪怕用极端的方式，也不想让她走。
“之前放你走，你不走；现在我不需要你走了，你倒要走了？”唐浩然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语气冷冽，“别做梦了！我这两天心情不好，不准跟我提离开的事！”
“可是少爷，你现在真的很好了，我留在这里……”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唐浩然猛地站起身，打断她的话，转身就往甬道另一端走，“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妥协，会露出自己的脆弱。
叶小凝坐在地上，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然停止了哭泣，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抹掉脸上的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他不让自己走，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其实是在意自己的？
“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故意气自己，可心里的答案却越来越清晰，“叶小凝，你就是舍不得他，承认吧。”
她站在原地，看着唐浩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的不舍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想离开，她想留在他身边，陪他晒太阳，听他说话，哪怕他偶尔会凶她，会推开她，她也想陪着他。
阳光越来越暖，洒在叶小凝身上，让她的心情也慢慢变好。她整理了一下裙摆——今天穿的是一条淡蓝色的棉布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小小的雏菊，是唐浩然让曹管家给她买的新衣服。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唐浩然离开的方向走去，心里暗暗想着：既然他不让自己走，那她就留下来，继续陪着他，首到他真正愿意让她离开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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