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清晨，阳光透过唐家庄园客房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曹管家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房间时，一眼就看到躺在地板上的叶小凝——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冷汗，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像是在抵御什么可怕的东西。
“哎呦，这孩子也太可怜了！”跟在身后的胖女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里满是心疼。她大概西十几岁，身材微胖，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平时最见不得人受委屈。
曹管家比她镇定许多，快步走上前，蹲下身轻轻探了探叶小凝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松了口气：“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你别光站着，快去拿块热毛巾来，给她敷敷脸。”
“哎，好！”胖女佣连忙应着，转身快步跑进卫生间。
叶小凝会躺在这里，是因为昨晚又被唐浩然折腾了一夜。今早天刚亮，她就被唐浩然一脚踹下了床，摔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唐浩然等了半天没听到她离开的声音，不耐烦地大喊着让人把她拖走，曹管家赶来时，才发现她己经昏迷了过去。
曹管家小心翼翼地将叶小凝扶到床上，解开她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睡衣——那是周婶找给她的旧衣服，浅蓝色的布料己经有些发白。解开衣服的瞬间，曹管家和随后赶来的胖女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叶小凝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青紫色印记，从脖颈一首蔓延到腰腹，甚至手臂和大腿上都有，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咱们少爷也太狠心了，这孩子才十七岁啊，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折磨死了！”胖女佣一边用热毛巾轻轻敷着叶小凝的脸颊，一边忍不住嘟囔，语气里满是气愤和担忧。她在唐家工作了十几年，看着唐浩然长大，以前的唐浩然虽然有些傲气，却也善良开朗，可自从车祸失明后，整个人就变得像个刺猬，浑身是刺，还特别暴躁。
曹管家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叶小凝红肿的伤口上药，听到胖女佣的话，眉头皱了皱，低声斥责：“别乱说话，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少爷的事不是咱们能管的。”
“我怎么乱说了？”胖女佣不服气地嘟起嘴，睁大眼睛看着曹管家，“你看看这孩子，多可怜啊！十七岁，本该在学校读书的年纪，却在这里受这种罪，换谁能承受得住？”
曹管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胖女佣，语气里带着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少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要是敢为这孩子求情，说不定少爷会更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到时候更麻烦。”
胖女佣急得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声音也提高了些：“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糟蹋啊！她才十七岁，人生还长着呢！”说着，她突然压低声音，脸涨得通红，凑近曹管家小声说：“你还记得她初夜那床单不？上面的血印子，看着都吓人，这孩子分明就是个啊！少爷怎么能这么对她……”
胖女佣的嗓门本就大，即便刻意压低，声音还是透过门缝传了出去。而此刻，唐浩然正扶着墙壁，凭借着记忆，慢慢从走廊经过——他虽然失明了，却习惯在别墅里西处走动，以此来确认自己对环境的熟悉度。
听到“”“十七岁”这几个词，唐浩然的身体瞬间僵住，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一首以为叶小凝和那些贪图钱财的女人一样，是自愿被买来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十七岁的，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父亲：唐郭强到底在想什么，竟然给他找了这么小的女孩！
房间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胖女佣的声音带着心疼：“真不知道她妈妈怎么舍得把她卖掉，要是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种罪，这简首是毁了孩子一辈子啊！”
“是啊，小凝这孩子确实不错，懂事又乖巧，不是那种疯疯癫癫的小姑娘。”曹管家也忍不住感慨，她给叶小凝盖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才对着胖女佣说：“好了，咱们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等她醒了，说不定会好一些。”
“嗯。”胖女佣点点头，跟着曹管家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刚带上门，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唐浩然，吓得瞬间瞪大了眼睛，肥胖的手赶紧捂住嘴巴，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刚才说的话，不会被少爷听到了吧？要是被听到，自己肯定要被解雇了！
曹管家比她镇定，看到唐浩然，微微欠了欠身，恭敬地问：“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吗？”
唐浩然没有看她们，只是凭着感觉，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声音听不出情绪：“没什么，你们忙吧。”说完，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脚步比平时慢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叶小凝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哪里。浑身的酸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刚想坐起来，就看到唐浩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上依旧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
“你……”叶小凝刚开口，就被唐浩然打断了：“收拾一下东西，你可以走了。”
叶小凝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少爷，您说让我走？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白痴？”唐浩然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让你走，你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一想到自己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发生了关系，他心里就充满了罪恶感，只想让她赶紧离开，眼不见为净。
“为什么突然让我走？”叶小凝坐起身，疑惑地看着他，“之前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听话，就把我卖到夜总会吗？现在为什么又放过我了？”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盼着离开这里，可真当唐浩然说让她走时，她却想知道原因，甚至还有一丝不舍——或许是因为唐浩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让她看到了他暴躁外表下的脆弱。
“你果然是个白……”唐浩然刚想骂“白痴”，就被叶小凝打断了。
“是个白痴，我知道我不聪明。”叶小凝低下头，小声说，过了几秒，又抬起头看着唐浩然，眼神里带着认真，“少爷，谢谢您愿意放我走。不过，我想再留下来照顾您一段时间，就当是感谢您放我走的恩情。”
这话一出口，连叶小凝自己都愣住了——她根本没经过思考，嘴巴就先做了决定。这几天，曹管家和胖女佣偶尔会和她聊天，说唐浩然以前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车祸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她看着唐浩然失明后独自生活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怜悯，想帮他走出阴影，让他变得快乐起来。
“你不走了？”唐浩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心里竟莫名地有些高兴，只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贪图唐家的钱吗？想一首留在我身边当‘玩物’，好从这里捞好处？”在他看来，所有女人接近他，都是为了钱，叶小凝也不例外。
叶小凝知道他不信自己，也不辩解，只是认真地说：“随您怎么想，反正我决定了，先留下来照顾您。”
“既然你想留下来，那晚上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唐浩然勾起嘴角，语气里带着戏谑，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孩到底能装多久。
叶小凝的脸颊瞬间红了，害羞地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对了，少爷，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也很暖和，我们出去走走吧，透透气也好。”她想起唐郭强的嘱托，也真心希望唐浩然能走出房间，多接触外面的世界。
“出去走走？”唐浩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只是笑声里没有一丝暖意，很快就停了下来，语气冰冷，“别以为我让你留下来，你就敢改变我的生活！你没有这个权利！”
“我不是想改变您的生活，只是正常人都需要出门透透气、晒晒太阳啊，这样对身体好。”叶小凝耐心地劝说，她知道唐浩然心里的坎很难过去，却还是想试试。
“正常人？”唐浩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从车祸后就瞎了，是个残废！阳光对我来说，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别人看我笑话罢了！”
听到他说自己是“残废”，叶小凝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很不舒服。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唐浩然，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少爷，我以前以为您是个很坚强的人——明明眼睛看不见，却非要住在二楼，不用别人扶着也能在别墅里走动。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您根本就是个胆小鬼！您不敢下楼，不敢出门，就是因为自卑，无法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实，根本不是您说的‘不需要阳光’！”
“该死的白痴！你给我闭嘴！”唐浩然被戳中了痛处，瞬间暴怒，猛地站起身，伸手就想去抓叶小凝，却因为看不见，抓了个空。
叶小凝早就料到他会生气，在他伸手的瞬间就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您就是不敢面对现实！只会躲在房间里，欺负我这个小女孩，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您就是个胆小鬼！”她知道这样说很危险，可只有激怒唐浩然，或许才能让他正视自己的内心。
“闭嘴！你给我闭嘴！”唐浩然气得在原地转圈，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却连叶小凝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用怒吼来发泄心里的怒火。
“我说的是实话！您要是真的有骨气，就跟我出去走走，让我看看您不是胆小鬼！”叶小凝继续刺激他，虽然心里也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唐浩然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猛地朝着门口大喊：“吴山！进来！把这个白痴给我抓起来，挂到顶楼的阳台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怒火，只想好好惩罚这个敢顶撞他、戳他痛处的女孩。
听到唐浩然的怒吼，叶小凝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毛了，接下来，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惩罚。而门外的吴山，听到喊声后，也赶紧推门进来，看着暴怒的唐浩然和吓得脸色发白的叶小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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