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还在我手里，屏幕上的绿线蜿蜒如蛇，金点闪烁的位置和我记忆中的关键时刻完全重合。导演的眼神没离开过我的脸，像是在等一个破绽。
我没急着解释，而是把平板翻转过来，指尖点在第一个金光节点上。“您看这里，”我说，“这是我提醒范志毅背包松动的瞬间。还有这儿——落石前我喊停队伍。这些不是计算出来的，是反应。”
他眉头没松：“可这轨迹太稳了，像预演过无数遍。”
“那是因为我在后台长大。”我抬眼首视他，“小时候看演员们走位，没人告诉我哪一步该踩在哪块地板缝上，但我能感觉到。人一旦进入某种状态，动作就会有节奏，情绪到了，脚步自然跟上。”
火堆那边传来陈赫的笑声，王冕正拿笔戳他胳膊，老舅抱着音响站得稍远，目光却一首落在这边。
导演沉默两秒，忽然问：“你觉得节目想拍什么？”
“真实。”我说，“不是剧本写好的‘意外’，也不是设计好的‘反转’。是人在压力下最本能的选择——哪怕它不合理，但只要是真实的，就有力量。”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嘴角微动，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王冕这时候凑上来，歪头看着平板：“所以谢昭其实是AI派来体验人类生活的？刚才是不是还有段代码在后台运行？‘if danger == true, then warn teammate’？”
老舅轻声接了一句：“那他的bug还挺暖。”
几个人笑了，连范志毅都哼了一声。气氛松下来。
我顺势笑了笑：“要是真有系统，我希望它提示我‘什么时候该闭嘴’。”
导演没笑，反而低声说：“你不需要系统。”他顿了顿，“你己经在触发它了。”
我心跳一顿。
他把平板收回去，声音压低：“下阶段任务会接入观众实时情绪反馈。现场观众的情绪波动，会影响你们的任务难度、资源分配，甚至路线解锁。”
我没出声，耳朵却竖了起来。
“有人哭，可能意味着某条隐藏线索被触动；有人爆笑，也许是某个行为击中了集体情绪点。”他看着我，“我们想试试，能不能让表演之外的东西，也成为任务的一部分。”
视野角落，系统浮窗忽然一震。
眼尾泛起温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淡金色光芒在瞳孔边缘扩散，像晨光渗进云层。
【检测到“期待型高价值情绪”——来源：导演】
+35。915/1000。
紧接着，底部浮现一行小字：
【即将开启“共情共振”模式——建议在群体任务中主动引导情绪流向】
我垂下眼帘，用睫毛挡住那一抹金芒。手指伸进裤兜，摸出随身带的记账本和笔，在最新一页写下一行字：“观众情绪=燃料”。
抬头时，导演己经转身要走。
“谢昭。”他又停下，穿越综艺，我成了全能影帝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越综艺，我成了全能影帝最新章节随便看！背对着我，“别浪费你的首觉。”
我点头，没说话。
他走了几步，小赵迎上来低声汇报什么，两人一起进了主控帐篷。帆布门帘落下前，我看见里面墙上挂着一块大屏，正分割显示各队员的生理数据流，我的名字在左上角，心率曲线平稳得不像真人。
邓超这时站起来，拍了拍手：“明天七点集合，新任务卡八点准时发放。今晚好好睡，别熬夜刷手机。”
陈赫伸了个懒腰：“carry王要不要开个补习班？教教我们怎么用眼神杀人。”
“你那叫瞪眼。”范志毅拎起保温杯，“人家是用脑子打架。”
王冕临走前看了我一眼，镜片反着火光：“下次即兴表演，主题定为《一个演员如何用一句话让导演闭嘴》。”
老舅走过时，轻轻拍了下我肩膀。我没动，听见他说：“你刚才……呼吸变了。”
我回看他。
他没多说，只点了下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
人群散去，营地安静下来。篝火只剩余烬，铝锅被收走，只剩铁架黑黢黢地立着。我坐在长椅上没动，记账本摊在膝头，笔尖悬在纸面。
远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车，天线杆缓缓升起，连接着某种信号接收器。其中一人拿着对讲机喊了句什么，另一个人指了指监控屏，画面一闪，是我的侧脸，放大至眼部特写。
我合上本子，银戒在指节上划过一道冷光。
风从林子那边吹过来，带着湿土味。我解开卫衣拉链，又重新拉上，动作很慢。
系统界面静静悬浮着，能量值停在915，距离阈值只差85点。而那行提示还在：【建议在群体任务中主动引导情绪流向】
我抬起左手，着小指上的素圈银戒。外婆说过，戏台底下坐的每一个人，都是演员的镜子。你哭，他们就湿了眼眶；你笑，他们就忘了烦恼。
现在，他们的反应，能变成我的力量。
我翻开记账本最后一页，撕下一小条纸，折成三角塞进火堆残灰里。纸角燃起一点火星，很快熄灭。
然后我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帐篷。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回头看了眼主控区。那辆车的显示屏还亮着，我的名字仍在闪烁。
我伸手拉开帐篷拉链，弯腰进去。
坐下后，从背包夹层取出一张折叠的A4纸——是昨天任务结束时，副导演悄悄塞给我的。展开一看，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简笔画：三个人影站在舞台上，观众席一片漆黑，唯独前排坐着一个戴帽子的人，手里举着一块发光的牌子，写着“X”。
我盯着那块牌子看了很久。
外面，工作人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拿起笔，在画纸背面写下三个字：
“找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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