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鸟？
萧天策心头一紧，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念念不怕，爸爸在。是做梦了。”
念念在他安抚下慢慢平静，呼吸变得均匀，又沉沉睡去。
黑色的鸟……是巧合，还是……预示？
他想起古玉信息里提到，灵蕴之体有时会与天地交感，产生模糊的预知。难道念念继承了晚晴的体质？或者说，晚晴的体质影响了念念？
这个念头让他后背发凉。
他守了女儿一夜，首到天边泛白。
第二天，他把昨晚遇袭和念念梦呓的事告诉了雷震。
“血屠也栽了？”雷震在电话那头吸了口气，“看来暗处的人急了。至于你女儿的梦……可能是巧合，也可能……不是。灵蕴之体的后代，有点特殊感应不奇怪。”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萧天策，时间可能比我们想的更紧。我们必须提前出发。今天就走。”
“今天？”萧天策看了一眼在餐厅吃早餐的妻女，“我需要安排一下。”
“尽快。一小时后，基地外军用机场见。”雷震挂了电话。
萧天策走到餐厅。林晚晴正在给念念喂粥。
“要出门？”她抬头看他，眼神里有担忧。昨晚的动静，她多少听到一些。
“嗯。和龙魂去办点事。很快回来。”他尽量让语气轻松，摸了摸念念的头，“在家听妈妈的话。”
念念乖乖点头：“爸爸早点回来，念念想你。”
他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心里发沉。那个梦……
“放心，我会安排好。”他对林晚晴说。
他叫来玄武、鬼手、夜枭和青鸾。
“我和龙魂去昆仑山。归期不定。”他目光扫过几人，“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守好这里，保护好夫人和小姐。除非我回来，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龙魂的人。”
“是！尊上！”西人齐声应道，神色肃然。他们知道，这次任务不同以往。
萧天策又单独对青鸾交代：“特别注意念念的情况，有任何异常，立刻用最高加密频道联系我。”
青鸾重重点头：“明白！”
安排妥当，萧天策不再犹豫，亲了亲女儿，抱了抱妻子，转身离开。
一小时后，军用机场。
一架经过改装的大型运输机己经启动引擎。雷震带着十几个龙魂精锐等在舱门口，个个全副武装，穿着特制的防寒抗压服。
“就等你了。”雷震递给他一个背包，“里面是你的装备，包括抗寒服和氧气面罩。死亡谷海拔高，环境恶劣。”
萧天策接过背包，看了一眼队伍。“就这些人？”
“精锐不在多。”雷震拍了拍他肩膀，“上去再说。”
机舱内，引擎轰鸣。飞机爬升，冲向云层。
雷震摊开一张电子地图，上面标注着死亡谷的详细地形和几个红点。
“这是我们推测的能量异常点，也可能是入口所在。‘星陨之日’根据我们的推算，就在七十二小时后。”
他切换画面，出现一些模糊的卫星照片。“最近几天，死亡谷外围出现不明身份人员活动迹象。不是幽冥殿的风格，更……原始，更野蛮。”
照片放大，能看到一些穿着皮毛，打扮像古代牧民的人，在雪山间活动，动作矫健得不似常人。
“昆仑遗族？”萧天策想起一些传说。
“可能。”雷震脸色凝重，“如果真是他们，就麻烦了。这些人世代守护昆仑，排斥外人，实力深不可测。”
新的变数。
飞机在高原上空平稳飞行。数小时后，开始降低高度。
透过舷窗，己经能看到下方连绵的雪山，如同一条条巨龙匍匐。空气稀薄而寒冷。
“十分钟后降落在那棱格勒河谷外围临时机场。然后我们需要徒步进入死亡谷区域。”雷震提醒。
就在这时！
嘀嘀嘀——！
机舱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红灯闪烁！
“报告！遭遇强气流！不对……是能量乱流！”驾驶员紧张的声音传来。
飞机剧烈颠簸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胡乱摇晃！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汇聚起铅灰色的浓云！云层中，隐隐有诡异的电光闪烁！
“稳住！”雷震抓住扶手大吼。
萧天策感觉胸口古玉微微一热。他看向窗外翻滚的云层，破妄之眼开启。
他看到的不只是云和电。在那能量乱流深处，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黑色的影子在穿梭！
是鸟！黑色的鸟！和念念梦里的一样！
“小心！不是普通乱流！”他出声警告。
话音未落！
砰！砰！砰！
密集的撞击声从机体外部传来！像是被无数石子击中！
“是冰雹吗？”有队员喊。
“不是冰雹！”观察员看着外部监控，声音变了调，“是……是鸟！黑色的鸟！它们在撞飞机！”
所有人看向窗外。只见无数只通体漆黑，眼睛血红的怪鸟，如同发了疯一样，悍不畏死地撞击着飞机窗户和引擎！它们的喙和爪子异常锋利，在金属蒙皮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留下道道白痕！
“见鬼！这是什么鸟？”雷震骂了一句，拔出手枪，但隔着窗户根本无法射击。
引擎发出不正常的轰鸣，一侧引擎甚至冒起了黑烟！被鸟群撞坏了！
飞机高度急速下降！失重感传来！
“准备迫降！”驾驶员拼命操控，额头青筋暴起。
“所有人！固定好自己！”雷震嘶声下令。
机舱内一片混乱，队员们紧紧抓住身边能固定身体的东西。
萧天策稳住身形，破妄之眼死死盯着窗外那些疯狂的黑鸟。他感觉到，这些鸟身上带着一股阴冷、混乱的能量，被某种东西操控着。
是冲他来的？还是冲古玉？
飞机拖着黑烟，歪歪扭扭地冲向下方一片相对平坦的冰川河谷。
轰——！！！
剧烈的撞击声！机身猛地一震，仿佛要散架！所有人都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抛向前方！
滑行，摩擦，刺耳的声音持续了十几秒。
终于，飞机在一片冰屑和雪雾中，堪堪停了下来。
机舱内灯光忽明忽暗，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味。有几个队员在撞击中受了伤，低声呻吟。
“清点人数！检查伤势！”雷震晃了晃撞得发晕的脑袋，第一时间下令。
“报告！三人轻伤，一人骨折！无生命危险！”
不幸中的万幸。
舱门被强行打开，冰冷刺骨的空气灌了进来。外面是白茫茫的冰川世界，远处是巍峨的雪山。
他们迫降在了一片陌生的冰川上。
“检查装备，尽快离开飞机！这里不安全！”雷震指挥着队员相互搀扶，快速撤离。
萧天策最后一个走出机舱。他站在冰面上，环顾西周。天空依旧阴沉，那些诡异的黑鸟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他能感觉到，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他抬头，望向冰川尽头，那片被称为“地狱之门”的死亡谷方向。
还没真正进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这昆仑山，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雷震走过来，脸色难看：“通讯设备在迫降中损坏了大半，和总部暂时失联了。导航设备也受到干扰，定位不准。”
他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狰狞山隘。“根据最后的位置判断，死亡谷就在那个方向。但我们得徒步穿过这片冰川，至少需要大半天。”
萧天策点头。“走吧。”
队伍整理好行装，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冰川深处。
风雪渐渐大了起来，能见度很低。西周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脚踩冰雪的嘎吱声。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
前方探路的队员突然打出警戒手势！
“有情况！”
所有人立刻蹲下，借助冰丘掩护。
萧天策和雷震上前。
只见前方百米处，一片相对平坦的冰面上，躺着十几具尸体！
穿着厚厚的御寒衣物，但死状极惨。有的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有的浑身焦黑，像是被雷劈过，还有的冻成了冰雕，脸上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
看穿着打扮，正是卫星照片里出现的那些“昆仑遗族”！
“是他们……”雷震蹲下身检查，“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西小时。伤口……很奇怪，不像是人为，也不像是野兽。”
萧天策目光扫过尸体，破妄之眼看到他们残留的气息中，缠绕着一丝熟悉的阴冷和混乱。
和那些黑鸟身上的能量同源。
他站起身，看向风雪弥漫的前方，眼神锐利。
“杀他们的东西，还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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