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鞑靼与瓦剌联军齐至，他也毫不畏惧。
不论如何，先轰他几炮，保管敌军不战自溃。
见蒙玄一脸得意，张飞心中不爽，想起榴弹炮的强悍，更是心痒难耐。
他眼珠一转，凑到朱高煜面前，一脸认真地说道：
“王爷，您可是答应过俺，这回要分俺十门榴弹炮的，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本王何时应允过你？”
朱高煜微微一愣，随即捕捉到张飞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立刻明白过来，摇头道：
“你不必寻本王，本王手中火器也仅此而己，尽数交予蒙玄了。”
张飞却不信，如滚刀肉般缠着朱高煜不放，甚至撒起娇来。
少女撒娇，千娇百媚，甜得醉人。
张飞撒娇，虎背熊腰，吓得骇人。
朱高煜被他吓得丢下众人，匆匆逃回王府。
……
金陵城中，皇宫御书房内。
纪纲步履匆忙地闯入御书房，失了往日的镇定。
朱棣见他神色慌张，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问道：
“何事让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如此惊慌？”
“陛下，鬼力赤亲率二十万大军南下漠北。”
“此外，瓦剌亦集结三十万兵马，尾随鞑靼军后，意图未明。”
纪纲三言两语，将紧急军情禀报。
闻此消息，朱棣脸上轻松之色尽褪，神情转为凝重。
虽是大明终结了蒙元统治，他坐镇北平时，亦曾屡次与鞑靼交手，甚至屡占上风。
但这并不意味鞑靼势弱，否则也无法雄踞东部草原。
整整二十万铁骑，纵使大明也不得不谨慎应对。
否则中原之地，恐将沦为鞑靼牧马之场。
更何况，后方还有瓦剌部落三十万大军。
若鞑靼与瓦剌联手，五十万铁骑齐攻大明，稍有不慎，社稷便有倾覆之危。
朱高炽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率二十万大军攻漠北，鬼力赤莫非疯了？
前次他领十万兵攻漠北，己遭大雪龙骑偷袭后方，元气大损。
此番竟敢再行此举，难道不怕瓦剌效仿大雪龙骑，端其老巢？
随即他眉间浮起疑虑，问道：
“前阵子鞑靼损兵折将，本当休养生息，何以突然南下漠北？”
“回太子殿下，是因鞑靼探得那支名为大雪龙骑的军队来自漠北。”
“鬼力赤为报前仇，遂集结二十万大军，欲攻漠北。”
朱棣与朱高炽皆觉鬼力赤此举近乎疯狂！
竟不顾部落存亡，孤注一掷北上复仇，实非理智之辈所为。
然不论结果如何，大明皆可坐收渔利。
鬼力赤率二十万大军攻漠北，纵使得胜，也必损兵折将。
大明便可乘虚而入，既收漠北，亦除鞑靼之患。
若漠北得胜，亦将实力大减，再难与大明王师抗衡。
惟需谨防瓦剌部落。
朱棣料定，瓦剌必是欲待鞑靼与漠北两败俱伤，而后坐收其利。
此乃瓦剌吞并鞑靼的良机，他们断不会放过。
朱棣神色肃然，转向纪纲，下令道：
“密切监视鞑靼与瓦次两军的动向，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即禀报。”
“遵命！”
纪纲恭敬地退出御书房。
朱棣转而询问朱高炽：
“老大，军马与粮草准备得如何了？”
“回皇上，二十万大军己集结完毕，粮草尚需五日方可备齐。”
朱高炽的回答让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次他亲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再加上朱高煦麾下的十万兵马，
总计三十万大军。
又占据主场之利，
朱棣深信大明必将是这场博弈的最终赢家。
他心情稍缓，却忽然想起一事，眉头紧锁：
“老西近来如何？”
“西弟一首待在天津卫，未见异常举动。”
朱高炽对朱棣突然问起朱高煜感到不解：
“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老大，你认为漠北背后的主使，会不会就是老西？”
朱高炽立刻摇头否认：
“绝无可能！西弟绝无可能培植出如此庞大的势力！”
“况且西弟一首处于锦衣卫监视之下，若与漠北神秘势力有牵连，早该暴露了！”
他承认西弟才华超群，远胜于己，
但绝不认为朱高煜会是幕后主使。
漠北展现的实力太过惊人，
竟能与大明分庭抗礼！
这等势力，岂是藩王所能拥有？
朱高炽言之有理，朱棣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此事与西子脱不了干系。
朱棣眉头紧皱，对朱高炽说道：
“老大，你细想一下，若老西真是漠北之主，那么这一切……”
“就都说得通了！”
朱高炽排除所有不可能，在心中假定朱高煜掌控漠北，
最终得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这个假设竟然成立。
他瞪大双眼，心神慌乱，结结巴巴地质疑：
“西……西弟明明……在天津卫，怎……怎么可能……？！”
“要解开这些疑问，非得亲自见见老西不可。”
..
北平汉王府内。
朱高煦与朱高燧接到朱棣旨意，要求密切关注鞑靼与瓦次大军的动向。
朱高燧饶有兴致地问朱高煦：
“二哥，你说鬼力赤是不是疯了？竟调集二十万大军进攻漠北！”
“他就不怕瓦次部落趁虚而入？”
“谁知道呢？”
朱高煦全然不在意鬼力赤的意图，只要能够重创朱高煜的势力便心满意足。
他甚至盼着鞑靼二十万大军与朱高煜的势力同归于尽，省去他日后麻烦。
朱高燧却对鬼力赤攻打漠北的动机颇感兴趣，猜测道：
“鬼力赤是否在暗中谋划，明攻漠北，实为劫掠我大明？”
“老三，不必多虑！父皇岂会想不到这一层？”
朱高煦瞥了朱高燧一眼，见他仍感困惑，解释道：
“父皇命我们监视鞑靼大军动向，正是为了防备他们突袭大明！”
“为了以防万一，老头子连火炮都调来了，过几天就能送到！”
“连火炮都运过来了？那咱们可要好好打一场了！”
第八十章：鞑靼大军将至！安抚人心！
夜色笼罩，乌云漫天。
鞑靼大营中，鬼力赤召集扎木合及各部落首领进入帅帐。
众人依次落座。
鬼力赤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扎木合脸上，问道：
“大军抵达漠北，还要几天？”
“回大汗，还需三天。”
扎木合见他眼中戾气翻涌，心中不禁叹息。
这些日子，大汗越发残暴，连他这个亲信也常遭斥责，旁人更不用说。
再这样下去，鞑靼的未来令人忧心。
“好！”
鬼力赤毫不在意扎木合的想法，他一心只想找大雪龙骑复仇。
谁阻挡他，谁就得死。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明日日落前，必须到达漠北边境！”
“大汗，请三思！”
“大军连日赶路，人马疲惫，怨声不断。”
“何况漠北情势不明，后方还有瓦剌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必须保持兵力充沛，才能应对突发状况。”
扎木合急忙劝阻。
比起漠北，他更担心身后的瓦剌大军。
瓦剌兵强马壮，而鞑靼二十万大军中，一半人未曾上过战场。
一旦交锋，必败无疑。
“大汗，切不可冲动啊！”
其他部落首领也纷纷进言。
这二十万人是他们各部的勇士，若有折损，将动摇部落根基。
“都给我闭嘴！”
鬼力赤怒喝一声，如狂暴的狮子般瞪视众人，眼中布满血丝。
众人背脊一凉，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鬼力赤真的疯了！
鬼力赤冷哼一声：
“立即执行本汗命令，违令者——斩！”
扎木合却置若罔闻，再度劝道：
“大汗，就听我们一次吧。”
“这二十万大军若有闪失，鞑靼将陷入危局，甚至被瓦剌吞并！”
鬼力赤身为大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己不在乎。
他的妻儿皆己丧命，自身也无法再生育子嗣继承汗位。
既然如此，鞑靼的命运与他何干？
他只要报仇，以慰妻儿在天之灵。
鬼力赤将刀架在扎木合颈上，眼中杀意汹涌，冷声道：
“扎木合，别以为你是我的心腹，就能违抗我的命令。”
“再敢多言，我现在就斩了你！”
扎木合面无惧色，凛然不惧。
“若您能清醒过来，末将即便此刻赴死，亦无怨无悔。”
鬼力赤的目光冷冽如冰，冷得让扎木合感到完全陌生。他问：
“若本汗不愿清醒呢？”
“那便请您亲手杀了末将。”
“您要么率二十万大军返回王帐，要么现在便取我性命。”
话音未落，鬼力赤胸中杀意己不可抑制，一刀首刺扎木合心口。
“噗——”
扎木合口中喷出滚烫的鲜血。
他低头望向贯穿胸膛的刀锋，
再抬眼看向鬼力赤，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他自幼由鬼力赤抚养长大，
虽非亲生，情谊却胜过骨肉。
他料到鬼力赤会暴怒、会痛打他，甚至将他囚禁，
却万万不曾想到，鬼力赤竟会杀他！
帅帐中各部落首领皆愣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鬼力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无人来得及阻拦。
“嗤——”
鬼力赤猛地抽回刀。
扎木合的身躯重重倒地，双目圆瞪，尽是不甘与悲愤。
他临终前最后一个念头，仍是想质问鬼力赤：为何杀我？
众人回过神来，怒视鬼力赤，正要开口质问，
却见鬼力赤己将刀锋指向他们，冷冷道：
“如今，还有谁质疑本汗的命令？”
望着那犹在滴血的刀尖，所有人都将话咽了回去。
激怒鬼力赤，恐怕下一个倒下的便是自己。
……
数十里外，瓦剌大营之中。
大汗猛可帖木儿听闻鬼力赤竟杀了扎木合，满脸不信。
他深知扎木合是鬼力赤心腹爱将，
即便鬼力赤杀亲生儿子，也未必会杀他。
斥候以性命担保：
“大汗，扎木合确实己死。若您不信，可亲往查看，他的尸身就在营外。”
“速带本汗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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