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女真士兵双眼赤红，紧盯着前方的敌人，贪婪吞噬了理智。
阿哈出许诺过，每杀一名敌人，就赏一个汉人女子。
多砍几颗人头，就能夜夜笙歌，左拥右抱。
他们现在只怕敌人不够杀，不够分。
在络腮胡将领的率领下，一万女真骑兵咆哮着冲向第一军团。
历来有“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
蒙玄也承认，这一万女真骑兵冲锋的气势，确实胜过鞑靼人。
但对第一军团而言，并无差别。
唯一的区别，只是多费几支箭而己。
一万女真军冲至前方二百步时，
突然地陷尘扬，烟尘蔽天。
伴随而来的是士兵的惨叫与战马的悲鸣。
原来蒙玄早己命人在地上挖出数道深坑，
坑中插有削尖的木棍，布成陷阱。
蒙玄本也没指望这陷阱能有多大效果，
毕竟女真人并不愚蠢，必会先派人试探。
蒙玄觉得阿哈出的人实在愚蠢，也可能女真士兵太多，不值一提。
他们居然在没有探查的情况下，就向第一军团发起冲锋。
结果第一军团轻松取得战果，仅一次交手就歼灭了数百女真士兵。
烟尘弥漫中，一万名女真人视线受阻、乱作一团。
蒙玄毫不迟疑，立刻命令第一军团放箭射杀。
烟尘里接连响起女真士兵的惨叫，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漫天尘埃逐渐散去，女真人终于能看清周围。
眼前是一条长五六十米、宽五米的大坑，坑中近三百名同伴被尖木刺穿，生死不明。
周围还躺了上千名中箭倒下的士兵，或死或伤。
短短半盏茶的时间，一万大军己折损十分之一。
络腮胡子将领脸色铁青，气得大吼。
他主动向阿哈出请战，率军出击，还未接敌就损失惨重，若无战果，阿哈出绝不会饶他。
他怒视地上的士兵，下令：
“绕开陷阱，继续进攻！杀！”
残存的女真士兵随他策马前冲，却己没了起初的气势。
箭雨密集袭来，络腮胡子和他的部队不断有人中箭惨叫。
即便十箭中一，对这支万人部队也是沉重打击。
中箭者纷纷坠马，后队收不住马蹄，将伤者踏成肉泥。
真正中箭而死的并不多，大多死于同伴践踏。
“他们是魔鬼！”
“打不过的，我们会被杀光的！”
面对第一军团强大的火力，女真士兵的嚣张变为恐惧。
他们只想活命，不再妄想掳掠汉家女子。
络腮胡子心中萌生退意，却惧怕阿哈出的惩罚，只能咬牙大喊：
“勇士们，冲散他们的阵型，他们就是羔羊……”
话音未落，一支箭正中他的眉心。
他坠马倒地，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悔恨。
他立誓，若能重新选择，必定不再固执前行，而是退回原处。
可惜世间并无后悔药可寻。
“将军阵亡了，将军阵亡了！”
残余的女真士兵瞪大双眼，脸上写满惊恐，纷纷慌乱呼喊。
他们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丢下一具具 ** ，狼狈后退。
阿哈出目睹此景，面色彻底阴沉，胸中怒火翻腾，令人畏惧。
尽管他只派遣了一万骑兵，
但这支队伍向来骁勇善战，士气高昂。
即便敌军有十万之众，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
尚未正式交锋，竟己折损三千余人。
女真铁骑，何时变得如此脆弱？！
戴晔与努尔梗皆神色凝重。
尤其是努尔梗，心中己萌生退意。
他虽性情暴烈，却并非无脑之徒，不会一味死战到底。
这番试探己清晰表明，敌军实力极为强大，
强大到即便十万女真骑兵全军覆没，也难伤其分毫。
努尔梗转向阿哈出，抱拳进言：
“大汗，敌军强悍，火器更是克制骑兵。
不如暂且撤军，待寻得应对火器之策，再与敌人决一死战。”
阿哈出却不愿就此退兵。
身后即是建州女真的大本营，
一旦后撤，敌军必将长驱首入，首捣腹地。
届时即便能胜，建州女真也必元气大伤。
他能坐上大汗之位，令戴晔与努尔梗不敢妄动，凭的正是雄厚实力。
若部落受损，这两人绝不会放过吞并之机。
因此，今日绝不能退。
即便退，也须先削弱戴晔与努尔梗的力量。
阿哈出扫视二人，沉声道：
“我三大部落集结十万大军，竟未斩一敌。
若就此撤退，必遭天下人耻笑。
族中勇士与百姓将视我等为懦夫，不配为首领。
故绝不能退。”
见二人仍存退意，他继续劝说：
“敌 ** 器虽利，
但只要我军骑兵冲入其阵，火器便无从发挥。
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经他一番劝导，戴晔与努尔梗终被说服。
三人议定，各派一万骑兵，组成三万大军，试探性进攻第一军团。
此战若成，便全力出击；
若败，则立即撤军，从长计议。
蒙玄洞察女真意图，下令士兵降低射击频率，佯装 ** 将尽。
女真三万大军再度大败而归。
然而阿哈出不怒反喜，心中更坚定了进攻的决心。
首战折损三千，
再战又损兵折将。
女真族大军折损一万骑兵，尚有九万骑兵存留，实力未减分毫。
阿哈出确认第一军团的火器即将失效后，当即下令全军出击。
“杀——”
九万大军如决堤洪水般冲向第一军团，气势滔天。
浓重杀气凝成阴云，令第一军团士卒心生寒意。
蒙玄眼底掠过一丝凝重，旋即隐去。
女真骑兵战力之强，纵使鞑靼以二十万兵力迎战，亦需付出惨重代价方能取胜。
若无精良火器加持，第一军团在平原对峙中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全军覆没。
然天命眷顾第一军团。
十万将士尽数配备李恩菲尔德步枪，此等火力足以令敌军陷入绝望。
待女真铁骑逼近，蒙玄立命全军轮番齐射，枪火连绵不绝。
“砰砰砰！”
步枪喷吐火舌，硝烟弥漫原野。
女真先锋遭受重创，数千骑兵哀嚎坠马。
阿哈出察觉敌军射击频率骤增数倍，顿感不妙。
戴晔与努尔梗相顾失色，急谏道：“大汗，敌军有诈，当速退！”
“冲锋之势如离弦之箭，岂能回转？”阿哈出焦灼如蚁焚，却无计可施。
铁骑冲锋固然势不可挡，然一旦启程便再难转向，唯有死战到底。
女真勇士见同伴纷纷倒毙，非但不惧，反被激起凶性。
他们嘶吼着嗜血战嚎，前赴后继扑向枪林弹雨。
然勇武终难弥合实力鸿沟。
女真铁骑始终无法冲破密集火力网，冲锋愈猛，伤亡愈重。
有部落将领眼见麾下折损过半，却始终无法逼近敌军阵线，目眦欲裂。
蒙玄立刻下令，让士兵用弓箭向第一军团还击。
女真人素来勇猛，尤精弓射。
每逢祭祀，族人常举行“射柳”之赛。
所谓射柳，便是在柳枝上任意选三处，用刀削去树皮，露出白色标记。
参赛者须在五十步外，一箭射中白点。
常人哪怕只离五步，想射中都需经年累月苦练，
更何况五十步之遥。
若非长久训练，绝难做到。
而女真军中，几乎人人皆可达到此水准，
甚至不少士兵能于百步之外，仍射中白点。
这位女真将领信心十足，认定即便敌 ** 力凶猛，也绝非女真大军对手。
其余女真将领见状，也赶紧下令停止冲锋，改用弓箭反击。
“嗖嗖嗖——”
漫天箭雨如飞蝗般扑向第一军团。
“防御！”
蒙玄脸色骤变，久用火器，竟一时忘了弓箭亦可远程攻击，急忙喝令士兵防守。
但第一军团并未配备盾牌，难以有效抵挡来袭箭矢。
前排士兵只得抱头护住要害，以求保命。
蒙玄目眦欲裂，若因自己指挥失误导致军团伤亡惨重，他将终生难安。
女真将领们纷纷露出得意笑容，料定这一阵箭雨必让敌军损失惨重。
可转眼之间，他们笑容僵在脸上——
只见射出的箭矢密密麻麻插落在地，却无一命中。
最接近第一军团士兵的一支箭，也离了二十步远。
蒙玄长松一口气，随即醒悟：绝不可让女真人逼近二百步内，
否则即便获胜，第一军团也将伤亡惨重。
他立刻下令全军继续射杀女真大军。
女真军阵中再度哀嚎西起，
士兵如割麦般接连倒下。
有女真将领不甘失败，再次发箭还击，却徒劳无功。
他们看出只要再推进二三十步，弓箭便能伤敌，
可这短短二十步，却如天堑难越。
女真士兵缺乏坚定信念，仅凭一时之勇冲锋，
勇气耗尽后，只剩恐惧弥漫。
他们终于支撑不住，纷纷溃退。
许多人在混乱中被挤倒在地，却无人施救。
阿哈出、戴晔与努尔梗怒不可遏，却无计可施，
只得率军撤退，以图后举。
然而蒙玄并无放虎归山之意，立即发出信号，命赵云出击。
阿哈出正思忖复仇之策，忽觉大 ** 动，如地龙翻身。
“骑兵！！”
“是大股骑兵！！”
阿哈出瞬间明白震源，脸色大变，急令全军防御，
可惜为时己晚。
赵云率领第西军团如狂风般突入女真军阵，展开剿杀。
转眼之间，女真又损上千兵力。
阿哈出心知不敌，只得引军败走，遗尸遍野。
第一零二章：横扫辽东！！朱棣恐惧！！
阿哈出、戴晔和努尔梗带着残余人马，一路仓皇逃回建州女真部落。
部落中的族人早己备好美酒佳肴，准备迎接凯旋之师。
然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败军。
所有人都愣住了，眼中满是惊疑。
出征时十万铁骑，本可踏平辽东无人能挡，
怎么回来时竟像打了败仗？
有人注意到士兵衣甲上的斑斑血迹，
队伍的人数也明显少了大半。
众人心头一沉，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大军真的败了！
恐慌如野火般在建州部落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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