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模全国大赛的场外测试区,李鑫蹲在废弃工厂的屋顶调试信号发射器。夕阳把她航模队服的蓝色染成紫色,手里的螺丝刀正在拆卸遥控器——她偷偷加装了军用级加密模块,频率指向军区通讯站。突然,后颈传来尖锐的刺痛,乙醚的气味灌满鼻腔,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对方袖口露出的航模协会徽章。
醒来时,铁皮屋顶的缝隙漏下月光。李鑫发现自己被绑在锈迹斑斑的机床边,身边蜷缩着五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最小的男孩抱着个缺了翅膀的航模飞机。"别怕,"她用下巴指了指墙上的齿轮,"姐姐是修飞机的。"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凌晨三点,距离航模决赛还有五小时。
"他们说要拿我们换钱......"扎羊角辫的女孩指着铁门,门缝外传来模糊的对话,"那个丫头片子的航模能黑进民航系统,老板说卖了够吃一辈子......"李鑫的心猛地一沉,想起老张说过最近有团伙倒卖航模技术,没想到盯上了她改装的发射器。
她扭动身体,军靴鞋底的防滑纹蹭到地上的铁钉。这是间废弃的航模厂,墙角堆着残缺的机翼,油桶上印着"航空材料"的字样。孩子们的书包散落在角落,里面露出航模比赛的准考证——他们和她一样,是来参加决赛的选手。
"听着,"李鑫压低声音,用膝盖顶开身边的工具箱,"看到那个红色按钮了吗?"她示意男孩按动航模遥控器上的紧急信号键,这是她仿照爷爷的军用步话机做的改装,"按三下,会有烟花信号。"
铁门突然被推开,手电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醒了?"络腮胡男人拎着扳手走近,"把你那个能发信号的破玩具交出来。"李鑫看见他腰间别着的匕首,刀刃反射着月光,突然想起李欣解剖课上画的动脉分布图。
她猛地用绑着的手撞向男人手腕,同时抬脚踢向他膝盖。这招是老张教的"三点连击",但对方早有防备,反手掐住她脖子。千钧一发之际,最小的男孩按下了遥控器——仓库顶部的通风口突然爆出绿色冷焰火,这是她给航模设计的夜间导航信号。
"妈的!报警了!"另一个绑匪冲进来说。络腮胡咒骂着拖起李鑫,她趁机用鞋跟勾住地上的铁皮,划出刺耳的响声。孩子们趁机钻进机床下的缝隙,羊角辫女孩把航模飞机塞进李鑫手里——那是她用午餐盒改的信号增幅器。
混乱中,李鑫滚到窗边,用尽全力砸开玻璃。冷焰火的绿光映着她脸上的血痕,她把增幅器对准天空,按下了遥控器的自毁键——这是最后一道保险,会把加密信号转化为摩尔斯电码,重复发送绑架坐标。
"抓住她!"络腮胡的匕首刺来,李鑫侧身躲过,手肘撞在他肋下。这招爷爷教过,是打在肾脏的位置。男人惨叫着倒地,她趁机解开孩子们的绳子,用航模零件里的钢丝挑开自己的绑绳。
远处传来警笛声,绿色冷焰火还在夜空闪烁。李鑫把孩子们护在身后,看见老张带着武警冲进仓库,他手里举着的,正是能接收她加密信号的军用接收机。
"小鑫!"老张看见她脸上的伤,眼圈瞬间红了。李鑫却指着机床下的孩子:"先救他们,有个男孩胳膊脱臼了。"她蹲下身,用爷爷教的手法帮男孩复位,动作稳得不像刚经历过搏斗。
医院的急诊室里,李欣拿着棉签的手在发抖。李鑫额头的伤口需要缝三针,她却还在跟老张比划绑匪的站位:"他们藏在航模材料仓库,墙上有个旧航模标志......"
"别说了!"李欣按住她的肩膀,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她身上的机油味,"你差点就......"
"但我们救了五个孩子,"李鑫握住她的手,指尖还沾着铁锈,"他们的航模都很有想法,特别是那个用午餐盒改增幅器的丫头。"
一周后的表彰大会上,李鑫站在军区礼堂的领奖台上。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航模队服,胸前别着五个孩子送的纸折飞机。爷爷把二等功奖章挂在她脖子上时,台下的孩子们举着"鑫姐牛逼"的牌子,上面画着航模和急救箱的图案。
"这枚奖章,"爷爷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不仅是给李鑫的勇敢,更是给所有像她一样,用智慧和勇气守护他人的年轻人。"李鑫看着台下的李欣,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个铁皮盒——那是她用急救箱零件改的航模信号增强器。
会后,五个孩子围着李鑫,把自己的航模作品递给她看。羊角辫女孩指着一架用易拉罐做的飞机:"鑫姐,我们给它装了你说的'双备份导航'!"李鑫笑着接过,看见机翼上刻着小小的"欣"字。
这个傍晚,军区大院的槐树下,李鑫把奖章挂在航模工作室的墙上。奖章旁边,是孩子们送的纸飞机,在晚风中轻轻晃动。李欣端来福伯做的桂花糕,看见她正在发射器上刻新的字——"铁皮森林里的星光"。
"在刻什么?"
"刻我们的航线,"李鑫放下刻刀,握住她的手,"不管遇到什么绑架者,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月光透过工作室的窗户,洒在航模和奖章上。李鑫知道,这次立功不是终点,而是又一次证明:当航模信号与勇气相遇,即使在最黑暗的铁皮森林里,也能点亮拯救生命的星光。而她和李欣,将继续用航模的智慧和医学的温度,在时空的航道上,守护每一个需要回家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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