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系列发布会的成功，像一阵旋风，将“春序”和林暮的名字推向了行业巅峰。
庆功宴的喧嚣持续到深夜，工作室里弥漫着香槟的甜香与胜利的喜悦。
第二天，当林暮踏着晨光再次走进工作室时，门口堆积如山的贺礼几乎让她无从下脚。
花篮、果篮、贺卡……来自各方合作伙伴与媒体的祝贺纷至沓来。小雨正带着几个员工忙着清点登记，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悦。
“林总，您看，《风尚》杂志送来的花篮多大气！” “还有丽人坊的王总，亲自写了贺卡呢！”
林暮微笑着点头，目光却在触及角落一个极其醒目、甚至可以说是突兀的巨大花篮时，瞬间冷却。
那是一个由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组成的巨型心形花篮，浓郁到近乎刺目的红色，张扬而霸道，与周围其他雅致的花篮格格不入。花篮中央，用白玫瑰拼出了硕大的“林暮”二字，下方悬挂着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边缘烫着暗金色的繁复纹路。
即使不看署名，林暮也能猜到这浮夸风格的主人是谁。
她走上前，拿起那张黑色卡片。触手是冰冷的磨砂质感，上面只有一行烫金的字：
“恭喜。这只是开始。——顾北辰”
落款处，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林总，这个花篮……”小雨有些迟疑地走过来，压低声音，“是顾氏集团的顾总一早派人送来的，阵仗很大，好几个路过的媒体都拍到了。”
林暮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顾北辰此举，绝非单纯的祝贺。在发布会成功、媒体聚焦的当口，送上如此引人注目、寓意暧昧的巨型花篮，其用意不言自明——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强行将她与他的名字捆绑在一起，用这种浮夸的方式，模糊她靠实力取得的成功，给外界制造他们关系匪浅的假象。
她甚至能想象到，此刻行业内己经流传起怎样的风言风语。
“处理掉。”林暮将那张冰冷的卡片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啊？”小雨愣了一下，“这……这么多花，而且看起来很贵……”
“全部退回去。”林暮打断她，声音清晰而坚定，足以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员工都听清，“原路退回，一件不留。另外，以我的名义，给顾总回一封信函。”
她转身走向办公室，步伐没有丝毫犹豫，边走边口述内容，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感谢顾总厚爱。‘春序’专注于品牌发展与产品创新，创始人林暮女士的私人事务，不便接受任何与合作无关的馈赠。望理解并尊重个人与品牌的独立界限。此后类似物品，将一律拒收，恕不另行通知。”
她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春恋，我的女神》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将门外可能的议论和那刺目的红色彻底隔绝。
半小时后，那巨型花篮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抬出工作室，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小雨严格按照林暮的要求，联系了顾北辰的助理，言辞礼貌但态度坚决地完成了退还流程。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业内。
有人说林暮不识抬举，得罪了顾北辰这尊大佛；也有人佩服她的胆识和清醒，在巨大的诱惑和压力面前，依然能坚守原则，明确划清界限。
苏雨晴打来电话，语气兴奋：“干得漂亮，暮暮！我听说顾北辰收到退回来的花篮和信函时，脸色铁青，当场摔了个杯子！”
林暮对此并不意外。像顾北辰那样习惯了予取予求的人，被如此当众打脸，必然恼羞成怒。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她平静地说，“我和他，除了可能的商业竞争，不该有任何其他关联。”
下午，林暮召集核心团队开会，明确下达指令：“今后，所有与顾氏集团相关的合作接洽，必须经过我亲自审批。公司内部，禁止讨论任何与顾北辰相关的私人话题。”
她要彻底堵死顾北辰任何可能见缝插针的渠道。
会议结束后，沈静留了下来。她看着林暮，目光中带着一丝审慎的赞许：“林总，您今天的处理方式，非常专业，也很有魄力。这能为我们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林暮知道，沈静的话，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陆景深那边的态度。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傍晚，当她准备离开工作室时，前台又叫住了她，递上一个没有任何logo的纯白色长方形纸盒。
“林总，这个……也是刚送来的，指名给您。”
林暮心头一紧，难道顾北辰还不死心？
她迟疑地打开纸盒，里面却不是预想中的鲜花或礼物，而是一卷装裱精美的仿古卷轴。她轻轻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水墨复制画——宋代名家所作的《晴春蝶戏图》。数只彩蝶在春日花丛中翩跹起舞，姿态各异，灵动非凡。画作旁还有一行小字注解，详细介绍了画作中蝴蝶的品种与习性。
没有卡片，没有署名。
但这份礼物，却比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更精准地击中了林暮的心。“蝶恋”系列的灵感，正源于此。
送礼物的人，懂她的设计，懂她的坚持，也懂她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她小心地卷起画轴，指尖感受到宣纸细腻的纹理，心中己了然这份雅致与用心来自何人。
她将画轴带回办公室，郑重地放在了书架最显眼的位置。
与那被退回的、张扬的玫瑰不同，这份无声的理解与尊重，被她珍藏了起来。
界限，己然划清。
而懂得的人，自然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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