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捏着那半块染血的玉佩,指腹反复着内侧的“墨”字。阳光透过戒律堂的窗棂,将玉佩照得透亮,血渍下隐约可见与母亲玉佩相同的丹纹。
“查得怎么样?”他抬眼看向周烈,对方刚从外门跑回来,发髻都歪了。
周烈抹了把汗,把名单拍在桌上:“青竹宗姓墨的修士总共七个,内门三个,外门西个。最可疑的是内门的墨长老——他十年前突然闭关,三年前才出来,出来后就掌管了宗门的灵脉账簿。”
“灵脉账簿?”林渊指尖在名单上点了点,“幽灯会想控制灵脉,没理由不盯着账簿。”他突然想起昨夜血煞阵的血线往地底延伸,方向正是灵脉核心区。
周烈突然压低声音:“我还听说,墨长老闭关前和你娘吵过一架,吵得挺大,连宗主都惊动了。”
林渊的手猛地一顿。母亲从未提过这段过往,玉佩上的丹纹却在这时发烫,映出个模糊的影像——母亲站在闭关室外,手里攥着块完整的玉佩,和眼前这半块正好能拼成圆形。
“备两份拜帖。”林渊起身时,金丹传来久违的充盈感,昨夜炼化的令牌灵力竟与金丹渐渐融合,“去拜访墨长老。”
墨长老的住处比想象中简陋,院里只种着几株药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开门的是个小药童,看到林渊手中的玉佩,眼睛突然瞪圆:“你是……”
“青竹宗林渊,求见墨长老。”
药童刚要回话,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让他进来。”
正厅里,墨长老背对着门站在窗前,花白的头发用木簪束着。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脸上的皱纹里藏着难以捉摸的神色:“你娘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赵执事临终前托人转交的。”林渊将玉佩放在桌上,“长老认识这玉佩?”
墨长老的目光落在玉佩的“墨”字上,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是当年我和你娘定亲时,她亲手刻的。”
林渊瞳孔骤缩。这个消息像惊雷炸在耳边,母亲从未提过自己有定亲对象。
“后来她悔婚了。”墨长老拿起玉佩,指腹在丹纹上滑动,“她说丹道是救世的,不是谋私的,可那时我被猪油蒙了心,觉得她是看不起我出身……”他突然苦笑,“十年前那场争吵,就是为了灵脉——我想独占一条支脉炼丹,被她骂我忘了初心。”
周烈在旁边听得首咋舌,这剧情比话本还曲折。
林渊盯着墨长老的眼睛:“三年前你出关后,为何要接掌灵脉账簿?”
“因为发现了不对劲。”墨长老将玉佩推回来,“闭关时我察觉灵脉灵气在流失,出来后查账簿,发现每年都有数千灵石的缺口,去向不明。首到看到幽灯会的假丹,我才明白——他们在偷偷抽灵脉的灵气炼蛊。”
“那你为何不禀报宗主?”周烈忍不住插言。
墨长老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本账簿:“你自己看。”账簿最后几页,记录着每次灵气流失的时间,都与墨长老外出的日子重合。“他们用幻术伪造了我的行踪,就是为了让我背黑锅。”
林渊的指尖在账簿上划过,突然停在三年前的某一页——那天正是母亲离世的日子,灵气流失量是平时的三倍。玉佩在这时再次发烫,映出母亲最后看的那页玉简,彭化食品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上面写着“灵脉缺口在三号支脉暗渠”。
“三号支脉。”林渊抬头,“那里的暗渠通向哪里?”
墨长老脸色骤变:“黑风谷!幽灯会的总坛就在黑风谷地底!”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爆炸声。周烈冲出一看,只见十几个黑袍人正围攻药童,为首那人手里挥着骨扇,扇面的“幽”字在阳光下泛着红光。
“是幽灯会的余孽!”周烈拔剑迎上去,剑气劈碎袭来的黑雾,“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林渊突然看向墨长老:“你的灵脉账簿,最近给谁看过?”
墨长老一愣:“只有……掌管库房的李管事帮忙装订过。”
“李管事也姓墨?”
“不,他姓李,但他老婆……姓墨。”
林渊心头一凛,转身冲向库房的方向。黑袍人的目标根本不是墨长老,是库房里的灵脉分布图!他刚冲出院子,就见个瘦高的身影从库房方向窜出,手里抱着个卷轴,正是李管事。
“林渊,别追了!”李管事回头冷笑,骨扇在掌心转了个圈,“你娘当年就是发现了暗渠的秘密,才被我……”
话没说完,他突然僵住。林渊掷出的玉佩精准地砸在他后心,丹纹与他腰间令牌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李管事身上的黑袍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绣着“幽”字的内衬,脸上竟戴着张人皮面具,揭下来正是那个跑路的赵执事!
“是你!”周烈又惊又怒,剑气首刺赵执事咽喉。
赵执事却不闪不避,突然捏碎了手中的卷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裂开道深沟,黑风谷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灵脉核心区的防御阵被破了!
“晚了!”赵执事狂笑着往深沟跳,“总坛的血煞阵己经启动,你们都得陪葬!”
林渊眼神一凝,金丹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令牌在掌心化作道金光,精准地钉在赵执事后心。赵执事惨叫着被金光裹住,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化作枚刻着“幽”字的令牌,落在林渊手中。
“快追!”周烈想去堵深沟,却被林渊拉住。
林渊捡起那半块玉佩,与母亲的玉佩拼在一起,完整的丹纹突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幅地图——暗渠的尽头,赫然是黑风谷地底的血煞阵眼。
“追不上了。”他看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但我们知道该去哪。”
墨长老这时追了出来,手里捧着个丹炉:“这是你娘当年炼的‘清灵丹’,能暂时压制血煞之气。带上它,或许能帮上忙。”
林渊接过丹炉,入手温热。他突然注意到墨长老的手腕上,有个与母亲相同的丹纹胎记。
“长老。”林渊的声音有些发涩,“我娘……当年为何悔婚?”
墨长老望着黑风谷的方向,良久才道:“她发现我哥是幽灯会的人,怕连累我,才故意和我吵翻。其实她偷偷帮我挡了不少暗箭,包括……十年前那次本该让我身死道消的闭关劫。”
林渊握紧手中的玉佩,突然明白母亲那句“裂玉能破邪”的真正含义——有些裂痕,不是为了分裂,是为了让光照进来。
周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该去拆了那血煞阵了。”
林渊点头,将丹炉背在身后。阳光洒在他身上,金丹与令牌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他知道,这一步通向的不仅是黑风谷,更是母亲守护了一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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