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晨曦,总是带着一股凛冽的清冽。金色的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将那片碧绿染成了温暖的琥珀色。郭靖与穆念慈并肩而行,胯下的骏马踏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成吉思汗的金帐方向缓缓前行。昨日审问巴图、得知段天德下落的激动尚未完全平复,今日又接到大汗召见的消息,让郭靖心中既有些忐忑,又带着几分期待。
穆念慈,此刻化名林薇,一身素色的蒙古袍穿在她身上,虽掩去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却更添了几分英姿飒爽。她侧头看向身旁的郭靖,见他眉头微蹙,神色略显紧张,便轻声安慰道:“郭靖哥哥,你不必紧张。大汗召见你,是因为你揭穿了金国奸细,立了大功,定是要赏赐你的。”
郭靖闻言,微微点头,却依旧有些不安地说道:“林薇妹妹,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而且,大汗乃是草原上的英雄,我在他面前,总觉得有些拘谨。”
穆念慈莞尔一笑,说道:“郭靖哥哥,你正首勇敢,这正是大汗欣赏的品质。你只需本色示人,便是最好。”
说话间,两人己经来到了成吉思汗的金帐前。那金帐宏伟壮丽,以黑色的牦牛毛编织而成,上面镶嵌着金色的丝线和五彩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帐外,两队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的蒙古士兵肃然挺立,神情威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名侍卫见郭靖和穆念慈到来,上前询问了身份,随后便转身进入金帐通报。片刻之后,侍卫出来,对着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汗有请。”
郭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蒙古袍,与穆念慈一同走进了金帐。帐内空间宽敞,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虎皮座椅,成吉思汗端坐其上,身披黑色的貂裘,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几位蒙古贵族和将领,个个气势不凡。
郭靖和穆念慈走到帐中,对着成吉思汗恭敬地行了一礼:“参见大汗。”
成吉思汗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郭靖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缓缓开口,声音洪亮如钟:“郭靖,你很好。昨揭穿了金国奸细巴图的阴谋,为我蒙古部落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可谓是忠义勇敢之士。”
郭靖连忙说道:“大汗谬赞。巴图乃是金国奸细,危害草原,晚辈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当大汗如此夸奖。”
成吉思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不必过谦。在我看来,有功就是有功,该赏就得赏。来人啊,赏赐郭靖黄金百两!”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便捧着一个沉甸甸的黄金托盘走了上来,放在郭靖面前。那黄金色泽纯正,闪耀着的光芒,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动容。
郭靖看着眼前的黄金,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杀父仇人段天德,这些黄金在他眼中,远不如早日找到段天德、为父母报仇重要。但他也知道,这是大汗的赏赐,不能轻易推辞。于是,他再次对着成吉思汗行了一礼:“多谢大汗赏赐。”
成吉思汗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穆念慈,问道:“这位姑娘,便是与郭靖一同揭穿奸细阴谋的林薇吧?”
穆念慈微微躬身,说道:“回大汗,正是民女。”
成吉思汗笑道:“好,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与郭靖皆是忠义之人,日后定能为我蒙古部落立下更多的功劳。”
穆念慈心中却暗暗一凛。她自幼在中原长大,深知蒙古部落的强大,也清楚成吉思汗的野心。她想起了史书上记载的,成吉思汗日后率领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给无数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虽然此刻的蒙古部落与南宋暂无冲突,但她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
她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郭靖,见他正专注地听着成吉思汗说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郭靖为人正首,对成吉思汗十分敬重,若是日后蒙古与南宋交战,他夹在中间,不知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想到这里,穆念慈决定,必须暗中提醒郭靖。她趁着成吉思汗与左右将领交谈的间隙,悄悄拉了拉郭靖的衣袖,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郭靖有些疑惑地看向穆念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穆念慈却没有说话,只是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道:“蒙古虽强,终是外族,需守汉人底线。”
郭靖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穆念慈的意思。他抬起头,看向成吉思汗,只见这位草原英雄正意气风发地谈论着蒙古部落的未来,眼中充满了扩张的野心。郭靖心中不由得有些复杂,一方面,他感激成吉思汗对自己的赏识和提拔;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汉人,身上流淌着汉人的血液,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
他对着穆念慈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穆念慈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心中稍稍放下了一些。
成吉思汗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便问道:“郭靖,林薇,你们在嘀咕什么?”
郭靖连忙说道:“回大汗,没什么。只是林薇妹妹觉得大汗赏赐丰厚,有些受宠若惊。”
成吉思汗哈哈一笑,说道:“你们都是有功之臣,这赏赐是你们应得的。郭靖,我看你身手不凡,又有勇有谋,不如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护卫统领,如何?”
郭靖心中一动,做护卫统领,固然能得到大汗的重用,也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去寻找段天德。但他也想到了穆念慈的提醒,若是留在成吉思汗身边,日后恐怕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沉吟片刻,说道:“多谢大汗厚爱。只是晚辈一心想要南下寻找杀父仇人段天德,报血海深仇。待晚辈报仇之后,再回来侍奉大汗,不知大汗能否应允?”
成吉思汗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他原本以为郭靖会欣然同意,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但转念一想,郭靖重情重义,想要为父报仇,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成全你。你此去中原,若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派人回来向我禀报,我定会派人相助。”
郭靖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大汗!”
成吉思汗又说道:“你们一路南下,路途遥远,我再给你们准备一些干粮和马匹,助你们一臂之力。”
“多谢大汗!”郭靖和穆念慈再次对着成吉思汗行了一礼。
随后,成吉思汗又与两人聊了一些关于中原的事情,询问了一些江南七怪的情况。郭靖和穆念慈都一一如实回答。
半个时辰后,两人起身告辞。成吉思汗亲自将他们送到金帐门口,拍了拍郭靖的肩膀,说道:“郭靖,我很看好你。希望你早日报仇,早日回来!”
“晚辈定不辜负大汗的期望!”郭靖郑重地回答道。
离开金帐后,郭靖和穆念慈骑上骏马,朝着蒙古包的方向返回。一路上,郭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成吉思汗的赏识让他感到荣幸,但穆念慈的提醒也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他知道,此去中原,不仅要报仇,还要时刻牢记自己是汉人,坚守自己的底线。
穆念慈看着郭靖沉思的模样,知道他己经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心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草原上的风云变幻,中原的江湖险恶,都在等待着他们。但只要郭靖能坚守本心,他们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实现自己的目标。
回到蒙古包后,江南七怪早己等候在那里。他们见郭靖和穆念慈回来,连忙上前询问情况。郭靖将成吉思汗召见、赏赐黄金以及自己拒绝担任护卫统领、决定南下报仇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江南七怪。
江南七怪听后,都纷纷点头称赞。柯镇恶说道:“郭靖,你做得很好。报仇之事,刻不容缓。大汗虽然赏识你,但你也不能因此而忘记自己的初心。”
朱聪也说道:“没错。我们现在就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有了大汗赏赐的黄金和马匹,我们南下的路途也能顺利一些。”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开始收拾行李。郭靖看着眼前忙碌的七位师父和穆念慈,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有了他们的陪伴和支持,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有信心去面对。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草原上,给这片土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郭靖和江南七怪、穆念慈牵着马匹,站在草原上,望着远方的地平线。他们知道,一场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南下之旅,即将开始。而草原上的风云变幻,也将成为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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