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草原的日头正烈,晒得比武台的木板发烫,空气里弥漫着尘土与牲畜粪便混合的味道,还有牧民们喧闹的吆喝声,交织成一幅粗粝又鲜活的草原画卷。穆念慈(林薇)站在台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一半是被晒的,一半是因为心里的紧张——她刚从郭靖那双憨厚又真诚的眼睛里移开目光,正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自然”地避开与杨康的纠葛,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与草原格格不入的张扬。
“驾!”
一声清脆的呼喝划破喧闹,紧接着,三匹高头大马踏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比武台的方向而来。为首的那匹马通体雪白,鬃毛被打理得油光水滑,马背上坐着一个少年,身穿一身锦缎长袍,袍子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系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玉佩,随着马匹的颠簸轻轻晃动。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俊秀,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生的傲气,正是杨康。
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都是金国士兵的装扮,身披铠甲,腰挎弯刀,神情肃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护卫。三人骑马来到比武台旁,杨康勒住马缰绳,雪白的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吓得周围的牧民纷纷后退,让出一片空地。
杨康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比武台,当他的目光落在穆念慈身上时,眼睛微微一亮。他早就听人说,草原上有个汉人姑娘在摆台比武招亲,容貌秀丽,武功也还算过得去,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却没想到这姑娘竟生得如此动人——一身粗布侠女装虽朴素,却难掩她窈窕的身段,脸颊因日晒而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像是草原上最纯净的湖水。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落到了穆念慈身边的郭靖身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郭靖依旧是那副憨厚的模样,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些许尘土,与穆念慈站在一起,显得格外格格不入。更让杨康生气的是,穆念慈的手还搭在郭靖的胳膊上——那是刚才郭靖被人群推上台时,穆念慈为了“刻意”放慢动作,假装稳住他而留下的姿势。
在杨康看来,这分明就是穆念慈与这个“乡野村夫”在台上“纠缠不清”!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身后的两个随从也连忙跟着下马,恭敬地站在他身后。杨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锦缎长袍,迈着大步走上比武台,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傲气。
“喂!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对本公子看中的姑娘动手动脚!”杨康走到郭靖面前,仰着下巴,语气傲慢地质问道。他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显然是平日里被人奉承惯了。
郭靖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我叫郭靖,是来……来比武的。”他本就不善言辞,面对杨康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更是紧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比武?就你这副模样,也配和穆姑娘比武?”杨康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郭靖,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我看你就是故意捣乱,想占穆姑娘的便宜!”
穆念慈(林薇)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心里却是一阵冰凉。她清楚地记得,原著中的穆念慈就是在这一刻,被杨康的外貌与气度吸引,从此一颗心沦陷,为他付出了所有,最终却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而现在,当杨康真正站在她面前时,她只觉得一阵反胃——这副俊秀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颗自私、凉薄、认贼作父的心。
她连忙收回搭在郭靖胳膊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与杨康保持着距离,语气冷淡地说道:“杨公子误会了,郭兄只是上台参与比武,并无恶意。”
这还是杨康第一次被穆念慈如此冷淡地对待。在他的预想中,穆念慈见了自己这副模样,定会像其他女子一样,眼神里充满爱慕与羞涩,可眼前的穆念慈,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刻意与他拉开距离,语气里也没有半分亲近,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他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穆念慈:“穆姑娘,你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他记得之前听人说起穆念慈时,都说她温柔婉约,性子也好,可现在看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穆念慈(林薇)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可能有些过于反常,容易引起杨康的怀疑。她定了定神,强压下心里的厌恶,解释道:“许是今日天气炎热,有些烦躁罢了,杨公子不必多想。”
杨康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郭靖身上。他本就好胜心极强,如今见穆念慈对这个“乡野村夫”似乎还有些维护,心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对着郭靖说道:“既然你说你是来比武的,那本公子就陪你玩玩!若是你输了,就赶紧滚出这里,再也不准靠近穆姑娘半步!”
郭靖虽然憨厚,但也有自己的骨气。杨康这般羞辱他,他心里也有些生气,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比就比!我要是赢了呢?”
“你赢了?”杨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副模样,也想赢本公子?若是你真能赢,那穆姑娘的比武招亲,本公子就不再插手!”他根本就没把郭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郭靖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堪一击。
台下的牧民们见有好戏看,纷纷欢呼起来,对着台上指指点点。有人支持杨康:“这金国王爷长得俊,功夫肯定也厉害!”也有人支持郭靖:“这郭小子看着实诚,可别被欺负了!”
江南七怪站在人群中,脸色都有些难看。柯镇恶的耳朵动了动,听着台上的动静,眉头紧锁,低声对韩小莹说道:“这杨康是完颜洪烈的养子,武功定然不弱,靖儿怕是敌不过他。”
韩小莹也有些担心:“是啊,这杨康一看就是从小习武,靖儿才学了几年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要不我们上去阻止他们?”
朱聪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比武招亲本就是自愿参与,我们若是上去阻止,反倒落了下乘。再说,靖儿也需要历练历练,让他见识一下外面的高手也好。”
众人虽然担心郭靖,但也知道朱聪说得有道理,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紧紧盯着台上的动静。
穆念慈(林薇)看着杨康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里更是厌恶。她知道郭靖的武功远不如杨康,若是真的打起来,郭靖肯定会吃亏。可她又不能首接阻止,毕竟比武招亲是原主定下的规矩,若是她贸然阻止,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
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盘算,等会儿比武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帮郭靖一把,至少不能让他伤得太严重。同时,她也在观察杨康的神色,想要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到一些破绽,为日后对付他做准备。
杨康见郭靖答应了比武,心里更是得意。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郭靖勾了勾手指:“来吧,让本公子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郭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杨康,但他不能退缩,不仅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更是为了不让穆姑娘失望。
就在这时,穆念慈(林薇)突然开口说道:“杨公子,郭兄,比武招亲本是为了寻找良缘,点到即止即可,切不可伤了和气。”她这话看似是在提醒两人,实则是在给郭靖暗示,让他知道不必拼尽全力,同时也是在给杨康敲警钟,让他不要下狠手。
杨康瞥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吧,本公子自有分寸。”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郭靖,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郭靖也对着穆念慈点了点头:“穆姑娘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两人便拉开了架势,准备比武。
杨康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武术起手式,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一看就是受过专业的武术训练。而郭靖则是摆出了江南七怪教他的基础拳法架势,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却充满了力量。
台下的牧民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的两人身上,一场激烈的比武即将开始。穆念慈(林薇)站在台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两人的动作,随时准备出手相助。她知道,这不仅是郭靖与杨康的初次交锋,也是她改变原主命运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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