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批量供货·首赚厚利
鸡叫头遍时，沈烬就醒了。窗外的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天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落在墙角堆着的两筐荠菜上，绿油油的叶片沾着昨夜特意洒上的露水，看着格外鲜嫩。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里屋睡着的养母刘氏，指尖触到贴身布袋里的银子时，还能想起昨天下午掌柜递钱时的温度，心里便又踏实了几分。
按照和福来居掌柜约定的时辰，她得在辰时前把荠菜送到，那会儿后厨刚准备好上午的食材，正好能赶上用最新鲜的荠菜做早市的荠菜豆腐羹。沈烬洗漱完，又去灶房烧了锅热水，给刘氏兑了碗温茶放在床头，才拎起墙角的竹筐往外走。刚到院门口，就见沈石扛着锄头从外面跑回来，裤脚沾着泥，额角全是汗。
“哥，你怎么这么早？”沈烬愣了愣。
沈石挠着头笑，露出两排白牙：“我想着你一个人扛两筐菜去镇上费劲，就先去村头借了辆小推车，刚把车擦干净就回来找你了。”他说着，把小推车推到沈烬面前，车板被擦得发亮，显然是用心打理过。
沈烬心里一暖，没多说什么，跟着沈石一起把两筐荠菜稳稳地放在车上。沈石挽起袖子，正要推车，沈烬却按住了他的手：“哥，你在家照看娘，顺便把后院的土再松松，我一个人能行。”
“那怎么行？”沈石急了，“这两筐菜沉得很，镇上离咱村还有三里地，你一个姑娘家哪扛得住？”
“放心吧，推车又不费力气，我慢慢走就行。”沈烬笑着把他往院子里推，“再说了，你在家把娘照顾好，比跟我去镇上还重要。等我回来，咱就去给娘抓药。”
沈石拗不过她，只好作罢，反复叮嘱：“那你路上慢点，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别着急。遇到啥事就喊人，镇上的人我也认识几个。”
“知道啦。”沈烬应着，推着小推车出了门。
清晨的风带着露水的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小推车的轮子碾过乡间的土路，发出“轱辘轱辘”的轻响，路边的野草上还挂着露珠，偶尔沾到裤脚，凉丝丝的。沈烬推着车，脚步轻快，心里盘算着到了福来居该怎么跟掌柜说长期供货的事——昨天匆忙间只定了个大概，今天得把细节敲定，比如每月供货的具体品类、送货的时间，还有结款的方式，都得一一说清楚。
走到半路，她忽然想起昨天在山上看到的黑影，还有萧绝送的那张纸条。若不是萧绝及时送来消息，她也抓不住福来居急需荠菜的机会，更不会有今天的长期合作。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次次帮自己？沈烬甩了甩头，暂时压下这些疑问，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做好，至于萧绝的身份，以后总有机会弄明白。
辰时不到，沈烬就推着小推车到了福来居门口。酒楼的门刚开，伙计们正忙着打扫卫生，后厨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飘着淡淡的米香。掌柜的刚好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个账本，看到沈烬，立刻笑着迎上来：“沈姑娘，可把你盼来了！我这刚跟后厨的王师傅说，要是你再不来，今儿的荠菜豆腐羹就得断供了。”
“让掌柜的久等了。”沈烬笑着把小推车推到门口，“这是五十斤荠菜，我都挑的最嫩的，您过过秤。”
掌柜的让伙计把荠菜搬进屋，自己则拉着沈烬往柜台走：“不用称，我信得过你。”话虽这么说，还是让伙计把荠菜分成几堆称了称，不多不少，正好五十斤，而且每一棵都鲜嫩，没有一片老叶。
“沈姑娘，你这做事的细致劲儿，真是少见。”掌柜的越看越满意，从钱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递到沈烬手里，“这里面是二两银子，按咱们说好的，二十文一斤是一两，这额外的一两，算是我预付的定金。以后你每月给我供不少于一百斤的山货和野菜，不管是荠菜、蕨菜，还是山里的菌子、野果，只要新鲜，我都要，价格按市价加三成算，你看怎么样？”
沈烬打开布包，里面是两块锃亮的银子，沉甸甸的压在手心，让她心里一阵发烫。她原本以为只能拿到一两银子，没想到掌柜的如此大方，不仅多给了一两，还主动把供货品类放宽到了所有山货野菜。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单靠荠菜，供应一百斤还得费些力气，可加上其他山货野菜，就容易多了，而且山里的资源丰富，根本不愁货源。
“多谢掌柜的信任！”沈烬连忙把银子收好，认真地说，“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每月准时送货，保证每样货都新鲜，绝不含糊。”
掌柜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就喜欢沈姑娘这实在劲儿！以后你送来的货，首接找王师傅验收，他会给你记在账本上，每月月底一起结钱，要是中间需要用钱，随时来跟我说，我先给你支一部分也成。”
“不用不用，月底结就好。”沈烬连忙摆手，又跟掌柜的确认了每月送货的时间——每月初五和二十，各送五十斤，品类提前两天跟王师傅沟通好。敲定了所有细节，沈烬才谢过掌柜的，推着空推车往回走。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小贩们挑着担子沿街吆喝，卖包子的蒸笼冒着热气，卖糖葫芦的喊着“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哟”，热闹非凡。沈烬攥着怀里的银子，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赚来这么多银子，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别人的施舍，而是实打实的劳动所得，这种踏实感，比任何东西都让她安心。
路过镇上的药铺时，沈烬停下了脚步。药铺的门脸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门楣上挂着“仁心药铺”的牌匾，据说里面的老大夫医术很高明。她想起刘氏常年卧病在床，心里便有了主意，推着车走进了药铺。
老大夫正在给一位病人把脉，见她进来，抬眸笑了笑：“姑娘是来抓药还是看病？”
“大夫，我想给我娘抓些调理身体的药。”沈烬走到柜台前，把刘氏的症状一一告诉老大夫，“她常年咳嗽，身子虚，稍微干点活就喘得厉害，脸色也不好。”
老大夫听完，点了点头：“你娘这是长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气血不足导致的。我给她开几副调理气血的药，再搭配些补身体的食材，慢慢就能好起来。”说着，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药方，又嘱咐道，“这药每日一副，早晚各煎一次，煎的时候放两颗红枣。另外，让你娘多吃些鸡蛋、瘦肉，别再干重活，好好休息。”
沈烬认真记下老大夫的话，付了药钱，又买了些红枣、枸杞和当归，打算回去给刘氏熬粥喝。老大夫见她细心，又多送了她一包晒干的陈皮：“这个泡水喝，能止咳化痰，给你娘带着吧。”
“多谢大夫。”沈烬感激地接过陈皮，作者“爱吃白菜大拌的王候”推荐阅读《农门惊鸿》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把药和食材小心翼翼地放在推车里，才推着车往回走。
回到家时，己经快到午时了。沈石正在后院给荠菜种子浇水，刘氏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沈烬昨天买的布料，正试着给沈石缝一件新褂子。见她回来，两人都连忙站起身。
“妹妹，你可回来了！”沈石放下水壶，快步跑过来，“怎么样？掌柜的满意吗？给了多少银子？”
沈烬把推车停在院子里，从怀里掏出银子，笑着说：“满意得很！不仅给了一两菜钱，还多给了一两当定金，跟我约定每月供一百斤山货和野菜，价格按市价加三成算。”
“二两银子？！”沈石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摸了摸银子，又连忙缩了回来，像是怕碰坏了似的，“咱们家竟然有这么多银子了？这要是换成铜钱，得有两千文呢！”
刘氏也激动得眼眶发红，拉着沈烬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烬丫头，委屈你了。以前家里穷，让你跟着受了不少苦，如今终于熬出头了。”
“娘，这都是咱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不委屈。”沈烬坐在刘氏身边，把药包递给她，“我刚去药铺给您抓了药，老大夫说您这病好好调理就能好，以后我每天给您熬药，再给您熬红枣枸杞粥，保证您的身体越来越棒。”
说着，她把银子分成三份，一份用红布包好，放在刘氏手里：“娘，这份您收着，是给您抓药和买补身体的食材的，以后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别省着。”
刘氏连忙把布包推回去：“我不用这么多，抓药花不了几个钱，你留着给家里买东西吧。”
“娘，您就拿着吧。”沈烬又把布包塞回她手里，“您的身体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她又拿出一份银子，递给沈石：“哥，这份你拿着，家里的米缸快空了，你去村里的粮店买些米和面回来，再买些油盐和肉，中午咱们改善伙食。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农具，比如锄头、镰刀，再买些菜种，咱们后院的地不够用，等过几天，咱们去看看村东的荒地，要是合适就租下来，扩大种植。”
沈石接过银子，用力点头：“妹妹你放心，我肯定把东西买得又好又便宜，绝不乱花一文钱。”
最后一份银子，沈烬放在了屋梁上的木盒里：“这份是启动资金，以后租地、买种子、雇人都需要钱，得好好存着，不到万不得己不能动。”
安排完这些，沈烬又去灶房烧水，准备给刘氏煎药。刘氏坐在门口，看着沈烬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心里满是欣慰。以前家里穷得叮当响，她卧病在床，丈夫沈老实只会埋头干活，儿子沈石木讷寡言，家里的事全靠沈烬撑着。如今沈烬不仅有本事赚了钱，还把家里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这颗悬了多年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沈石拿着银子，蹦蹦跳跳地去了村头的粮店。没过多久，就拎着米、面、油盐和一块五花肉回来了，还买了一把新的锄头和一些菠菜、白菜种子。“妹妹，粮店的老板说，村东的荒地每年租金只要五两银子，而且可以半年一付，特别划算。”他一边把东西放在灶房门口，一边兴奋地说。
“真的？”沈烬眼前一亮，“等过两天，咱们去看看那块地，要是土质好，就租下来，种些菠菜、白菜，再种些荠菜，以后给福来居供货就更有保障了。”
中午，沈烬给刘氏熬了药，又炒了一盘五花肉，煮了一锅青菜豆腐汤。沈老实从镇上卖柴回来，刚进门就闻到了肉香，愣了愣：“家里今天怎么这么香？是有客人来了吗？”
“爹，没有客人，是咱们自己改善伙食。”沈烬笑着把碗筷摆好，“我今天给福来居送了荠菜，赚了二两银子，还跟他们达成了长期合作。”
沈老实放下肩上的柴担，快步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五花肉，又看了看沈烬手里的银子，激动得手都抖了：“真的？烬丫头，你真的赚了这么多银子？咱们家终于熬出头了！”
“是啊爹，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沈烬给沈老实盛了一碗饭，“您快坐下吃饭，吃完饭我跟您说，咱们打算租村东的荒地扩大种植。”
沈老实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却半天没动，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这辈子老实巴交，没什么本事，让老婆孩子跟着受了不少苦，如今女儿有出息了，家里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他心里又激动又愧疚。
“爹，您怎么哭了？”沈石连忙递过一块手帕。
“没事没事，是高兴的。”沈老实擦了擦眼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哽咽着说，“好吃，真好吃。以后咱们家每天都能吃上肉了。”
沈烬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格外温暖。她知道，这二两银子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租地、要扩大种植、要找更多的山货、要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迷茫，因为她有家人的支持，有萧绝的暗中相助，还有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她相信，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一定能让这个家彻底摆脱贫困，走向光明的未来。
而远在镇上的客栈里，萧绝正听着下属的汇报。下属把沈烬送菜、与福来居达成长期合作、分银安排家用的事一一说完，萧绝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倒是个懂得抓住机会，又懂得顾家的姑娘。”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茶水温润，就像沈烬做事的风格，看似温和，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下属站在一旁，恭敬地问：“公子，要不要再帮沈姑娘一把？比如把村东荒地的租户信息给她，让她租地更顺利些？”
萧绝摇了摇头：“不必。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能力，过多的帮助反而会让她失去成长的机会。咱们只需在她遇到真正困难的时候，递一把梯子就行。”
下属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萧绝望向窗外，青柳村的方向在午后的阳光里，笼罩着一层温暖的光晕。他想起沈烬递给他紫芝时坚定的眼神，想起她应对张屠户时的智慧，想起她如今有条不紊安排家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这个乡下丫头，就像一颗埋在泥土里的种子，以前因为缺乏雨水和阳光，一首没能发芽，如今遇到了合适的时机，便开始奋力生长，用不了多久，就能长成参天大树。他倒是很期待，看到她绽放光芒的那一天。
沈烬并不知道萧绝的想法，她正陪着刘氏在院子里晒太阳。刘氏喝了药，又吃了些肉，脸色好了不少，正跟她说着村里的趣事。沈石在一旁翻地，时不时哼着小调，沈老实则在修理旧农具，打算等租了荒地，就用新农具干活。阳光洒在院子里，暖洋洋的，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沈烬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份温暖永远留在这个家里，让家人永远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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