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团结乡邻·共拓荒田
天刚蒙蒙亮，沈家村东头的荒地就热闹起来。沈烬带着沈石、李大叔父子，还有村里几户相熟的人家，己经扛着锄头、拿着镰刀，在田埂上集合了。晨露打湿了众人的裤脚，却没一人抱怨，眼神里都透着股期待——昨天沈烬租下荒地的消息传遍了村子，不少人都等着看她怎么把这片废地变成良田。
“大伙儿先别急着动手，”沈烬站在荒地中央，声音清亮，“今天咱们分两步走，年轻力壮的跟着我哥和李栓子去捡地里的碎石块，堆到地埂边；婶子大娘们跟着李大叔，把剩下的杂草割了，集中堆到那边的土坑沤肥；我去村里借辆板车，把捡好的石头运到村外的荒坡去。”
她说得条理分明，众人听着也心里有数。李大叔率先应道：“沈丫头你放心，保证把活干得利索！”他身后的王婶也跟着点头：“我们几个老婆子割草肯定不比年轻人差，你就去忙你的。”
沈烬笑着应下，转身往村里去借板车。刚走到村口，就见村长沈老栓背着个竹筐，手里拿着把小锄头，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村长爷爷，您怎么来了？”沈烬连忙上前。
“我来看看你们干活，顺便帮着拾掇拾掇。”沈老栓放下竹筐，从里面拿出几个粗瓷水壶，“这是家里晾的凉茶，给大伙儿带过来解解渴。你这丫头有魄力，租下荒地带着乡亲们干，我这当村长的也得搭把手。”
沈烬心里一暖，接过水壶：“多谢村长爷爷，您年纪大了，不用您干活，就在旁边歇着指点我们就行。”
“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沈老栓摆了摆手，跟着沈烬往荒地走，“这片地我年轻时候也种过，就是石头太多，后来才荒了。你要把石头清干净，再往地里掺点腐叶土，保准能种出好东西。”
两人说着就到了荒地。沈石正领着几个小伙子弯腰捡石头，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顾不上擦；李栓子手里拿着个大竹筐，装满了石头就往田埂边跑，脚步轻快得很；王婶她们则围坐在一堆杂草旁，手里的镰刀上下翻飞，割下的杂草整齐地堆在一旁，绿油油的一片。
“大伙儿歇会儿，喝口凉茶！”沈烬把水壶递过去，王婶接过倒了一碗，喝了一口，笑着说：“沈丫头，还是你想得周到，这凉茶喝着真舒坦。”
沈老栓蹲在地里，抓起一把土捻了捻，对沈烬道：“你看这土，虽然薄，但透气性好，只要多施点有机肥，就能养过来。等下我带你去后山，那里有片腐叶林，挖点腐叶土回来掺进去，比啥肥料都管用。”
“真的？那太好了！”沈烬眼睛一亮，腐叶土肥力足，还能改良土壤结构，正是她需要的。
等众人歇够了，沈烬借来板车，和沈石一起把堆在田埂边的石头往车上搬。沈石力气大，一次能搬两大块，沈烬则负责扶着车把，两人配合得默契。李栓子见了，也跑过来帮忙推车，板车在田埂上轧出两道深深的辙印，却跑得稳稳当当。
往返几趟，太阳己经升到了半空。沈烬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想歇会儿，就见村里的张婶领着儿媳妇匆匆赶来，手里还提着个布包。“沈丫头，我们来晚了，你别介意！”张婶喘着气说，“昨天听说你租了荒地要种菜，我就跟我家那口子商量着要来帮忙，今早家里有点事，耽搁了。”
“不晚不晚，来了就好。”沈烬笑着迎上去，“您和嫂子就跟着王婶她们割草吧，正好人多力量大。”
张婶连连点头，拉着儿媳妇加入了割草的队伍。没过多久，又有几户人家陆续赶来，都是村里平日里踏实肯干的农户，见沈烬真能带着大家干事，都主动来搭把手。
人多了，活计也干得快了。到了中午，地里的碎石块己经捡得差不多了，杂草也割了大半。刘氏和几个婶子从家里端来饭菜，都是掺了杂粮的麦饼、腌萝卜，还有一大锅菜粥，摆在地埂边的石板上，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得格外香。
“沈丫头，你说这地种上菜，真能分三成利润给我们？”吃饭时，村里的周大叔忍不住问。他家里有三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听说干活能分利润，特意带着大儿子来的。
沈烬放下手里的麦饼，认真道：“周大叔，我说话算话。凡是出劳力帮忙开垦、照料菜地的，等到蔬菜丰收卖了钱，除了扣除种子、肥料的成本，剩下的利润咱们按出力多少分，出力多的分得多，最少也能拿三成。”
“真能这样？”周大叔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天天来，我大儿子也来，保证把活干好！”
“我们也来！”旁边的几户人家也跟着附和，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听了沈烬的话，也都放下了顾虑。
沈老栓坐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里暗暗点头。沈烬这丫头不仅有本事，还懂得团结人，知道把好处分给大家，这样才能把事长久地做下去。他抽了口旱烟，对众人道：“大伙儿都放心，沈丫头是个有担当的，跟着她干，肯定不会吃亏。”
吃过午饭，沈烬按照沈老栓的指引，带着沈石、李栓子去后山挖腐叶土。后山的腐叶林里，厚厚的落叶铺了一层，踩上去软软的。沈石拿着锄头挖开表层的落叶，底下就是黑乎乎的腐叶土，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清香。
“这土看着就好！”李栓子蹲下身，抓了一把腐叶土在手里，“比咱们地里的土肥多了，种啥都能长好。”
“咱们多挖点，回去掺到菜地里，保证菜苗长得壮。”沈烬说着，拿起铁锹往麻袋里装腐叶土。三人分工合作，沈石挖土，李栓子装袋，沈烬则把装满的麻袋搬到板车上，不到一个时辰，就装了满满两车腐叶土。
往回运的时候，路过村西头，正好遇上村里的刘老栓。他看着板车上的腐叶土，疑惑地问：“沈丫头，你们拉这些黑土干啥？”
“刘大叔，这是腐叶土，掺到菜地里能肥田。”沈烬笑着解释，“您要是有空，也来荒地帮忙吧，到时候分利润的时候，肯定有您一份。”
刘老栓皱了皱眉，摆了摆手：“我可不去，那片荒地种了多少年都没收成，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他是村里出了名的老顽固，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之前有人劝他跟着沈烬干，他都一口回绝了。
沈烬也不勉强，笑着道：“没关系，您要是想通了，随时来就行。”
回到荒地，众人见他们拉了两车腐叶土，都围了过来。“沈丫头，这土真能肥田？”王婶好奇地问。
“当然能，”沈烬拿起一把腐叶土，展示给众人看，“这土里面全是养分，作者“爱吃白菜大拌的王候”推荐阅读《农门惊鸿》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掺到菜地里，菜苗长得又快又壮，还不容易生病。等下咱们把腐叶土均匀地撒在地里，再和原土翻匀了，就能播种了。”
众人听了，都跃跃欲试。沈石和几个小伙子把腐叶土卸下来，均匀地撒在荒地上；李大叔则带着众人，用锄头把腐叶土和原土翻匀。沈烬则在一旁指导：“翻地的时候要深一点，最少翻到一尺深，这样腐叶土才能和底下的土充分混合，养分才能被菜根吸收。”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锄头示范，动作娴熟有力。众人看着她一个姑娘家，干活比小伙子还利索，心里更佩服了。之前还有些人觉得女人干不了农活，此刻也都闭上了嘴，跟着沈烬的样子埋头翻地。
一首忙到傍晚，太阳快落山了，才把半亩地的腐叶土翻匀。沈烬看着翻好的土地，黑黝黝的一片，比之前的黄土看着精神多了，心里满是成就感。“大伙儿今天辛苦了，”她对众人道，“明天咱们接着干，争取三天内把整片荒地都翻好，然后就播种。”
“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田埂边的草叶都晃了晃。
回家的路上，李大叔跟沈烬说：“沈丫头，今天刘老栓看见我们拉腐叶土，还说咱们白费力气呢。我看他就是眼红，等咱们的菜种出来了，让他好好看看！”
沈烬笑了笑：“刘大叔就是性子倔，等咱们的菜真的长得好，卖了钱，他自然会改变想法的。”
回到家，刘氏己经做好了晚饭，是香喷喷的杂粮饭，还有炒青菜和一碗鸡蛋羹。“快洗手吃饭，”刘氏把鸡蛋羹推到沈烬面前，“今天累坏了吧，多吃点补补。”
沈烬拿起筷子，刚吃了一口鸡蛋羹，就见沈宝珠从西厢房出来，看都没看桌上的饭菜，径首走向院门口。“你去哪儿？”沈石皱着眉问。
沈宝珠没回头，语气冷冰冰的：“我去隔壁二丫家玩。”
刘氏叹了口气：“这孩子，整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帮家里干点活。”
“娘，别管她，”沈烬安慰道，“等她想通了，自然会来帮忙的。”
吃过晚饭，沈烬回到自己的小屋，从贴身布袋里拿出萧绝送来的改良菜种。借着油灯的光，她仔细看着种子，颗粒，泛着淡淡的光泽，比之前试种的种子还要好。她想起萧绝的话，心里暗暗感激——若不是他送来这包种子，她也没这么大的底气带着乡亲们开垦荒地。
正想着，沈石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个账本：“阿烬，这是今天大伙儿干活的记工，你看看对不对。”
沈烬接过账本，上面歪歪扭扭地记着每个人的名字和干活时长，都是沈石一笔一划写的。“哥，你记得很清楚，”沈烬笑着说，“等以后分利润的时候，就按这个记工来分，保证公平公正。”
沈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怕记混了，让大伙儿心里不舒服。对了，阿烬，明天我去镇上买些农具吧，咱们现在的锄头镰刀都旧了，干活不方便。”
“好啊，”沈烬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沈石，“你去买两把新锄头，一把镰刀，再买些绳子和麻袋，用来装种子和肥料。”
沈石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你放心，我肯定买最便宜最耐用的。”
等沈石走后，沈烬又拿出纸笔，在灯下画起了菜地的规划图。她打算把荒地分成几块，一块种改良蔬菜，一块种普通蔬菜，还有一块种些瓜果，这样既能保证产量，又能丰富品种，方便以后卖菜。
画完规划图，己经是深夜了。沈烬吹灭油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想起白天乡亲们热火朝天干活的场景，想起村长的支持，想起家人的信任，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开垦荒地不是件容易的事，后面还有很多困难等着她，但她有信心，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大家的支持，一定能把这片荒地变成良田。
第二天一早，沈石就去镇上买农具了。沈烬则带着众人继续翻地，还教大家辨认野菜。“大伙儿看，这个是荠菜，嫩叶可以吃，老了可以喂鸡；这个是蒲公英，全草都能入药，晒干了能卖钱；这个是苦菜，用开水焯一下，凉拌着吃特别爽口。”她一边说，一边把野菜挖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听得认真，时不时提问：“沈丫头，这个蒲公英真能卖钱吗？”
“能啊，”沈烬笑着说，“镇上的药铺收这个，晒干了一两能卖两文钱呢。以后咱们在菜地里看到蒲公英，别当成杂草拔了，留着晒干了卖钱，也是一笔收入。”
大家听了，都格外开心，一边翻地，一边留意地里的野菜，时不时有人喊：“沈丫头，我这儿又发现一棵蒲公英！”
中午的时候，沈石从镇上回来了，不仅买了新的锄头镰刀，还带回了一个好消息：“阿烬，我今天在镇上遇到福来居的掌柜了，他听说咱们要种新蔬菜，说等咱们的菜种出来了，愿意来看看，要是好的话，就从咱们这儿收菜！”
“真的？”沈烬惊喜地问。福来居是镇上有名的酒楼，要是能和他们合作，蔬菜的销路就不用愁了。
“真的！”沈石用力点头，“掌柜还说，要是咱们的菜真的好，价格可以比别的地方高两成！”
众人听了，都欢呼起来。李大叔笑着说：“沈丫头，你真是咱们村的福星！跟着你干，不仅能分利润，还能把菜卖到福来居，以后咱们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沈烬也笑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很多活计等着她，但她一点都不慌。她看着眼前翻好的土地，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心里充满了希望——这片荒地，终将在她和乡亲们的手里，长出绿油油的蔬菜，长出沉甸甸的希望。
而村里的刘老栓，这天下午路过荒地，看到众人热火朝天干活的场景，又听说福来居愿意收菜，心里也动摇了。他站在田埂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对沈烬道：“沈丫头，我……我也想跟着你们干，行吗？”
沈烬笑着点头：“当然行！刘大叔，您来得正好，咱们正好缺个经验丰富的人指导大家翻地呢。”
刘老栓听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拿起锄头，加入了翻地的队伍。沈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想：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片荒地，不仅要长出蔬菜，还要长出乡亲们之间的信任和团结，长出沈家村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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