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二章 萧绝试探·提出合作
青溪镇的晨光刚漫过沈家村的田埂，沈烬就带着沈石和李栓子在仓库前清点蔬菜。新采收的改良蔬菜码得整整齐齐，翠绿的叶片上还沾着晨露，透着新鲜劲儿。再过两日就是和福来居约定的交货日，她得提前把蔬菜分类打包，确保镖车来的时候能准时装车。
“阿烬，这筐菜长得真好，比上次的还壮实！”沈石拎着一筐蔬菜，笑着往秤上放，“足足有二十斤，按京城的价，这一筐就能卖两百文呢！”
沈烬正在记录重量的手顿了顿，抬头笑道：“等以后销路再广些，说不定能卖更高的价。”话音刚落，就见村口方向走来两个身影，前面那人穿着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正是萧绝，身后跟着的则是林泉。
沈石也看到了他们，连忙放下菜筐迎上去：“萧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萧绝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沈烬身上，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淡淡的晒痕，手里还攥着炭笔和账本，脸上沾了点灰尘，却丝毫不影响那双眼睛的清亮。他压下心里的异样，开口道：“路过此地，特意来看看沈姑娘的蔬菜生意。”
沈烬放下账本，擦了擦手上的灰，对萧绝道：“萧先生客气了，快到仓库里坐，外面晒。”说着便引着两人往仓库走，刚进门，萧绝的目光就被墙上贴的流程图吸引了——用炭笔写的“种植-采摘-运输-销售”西个环节清晰明了，每个环节下面还标注着负责人和注意事项，虽字迹算不上工整，却透着十足的条理。
“这是你做的？”萧绝指着流程图，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
“是我和乡亲们商量着定的，这样分工明确，干活也有效率。”沈烬倒了碗凉茶递给萧绝，“萧先生尝尝，这是我娘用薄荷泡的，解乏。”
萧绝接过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微凉，心里也跟着清爽起来。他喝了口茶，开门见山道：“沈姑娘，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一桩合作。”
沈烬心里一动，面上却依旧平静：“萧先生请讲。”
“我在京城和周边府城都有商铺，主要经营粮油蔬果，”萧绝放缓语速，目光紧紧盯着沈烬的眼睛，“我尝过你种的改良蔬菜，口感和耐储性都远超普通蔬菜，若是能把你的蔬菜推广到我的商铺里，销量肯定不会差。”
这话倒是出乎沈烬的意料。她知道萧绝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广的销售渠道。但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思起来——合作固然是好事，可她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避免日后出现纠纷。
萧绝见她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着。他想看看，这个遇事沉稳的姑娘，面对这样的合作机会，会提出怎样的条件。
片刻后，沈烬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萧绝：“萧先生的合作提议，我很感兴趣，但我有三个条件，若是萧先生能答应，我们再谈具体细节。”
“你说。”萧绝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易妥协。
“第一，价格要公道。”沈烬伸出一根手指，认真地说，“我的蔬菜在京城福来居卖的是市价，萧先生若是收购，价格不能低于这个数，毕竟乡亲们种莱不容易，不能让大家吃亏。”
萧绝点头：“这是自然，我不会让你和乡亲们受委屈，价格不仅不会低于市价，若是销量好，还能再提一成。”
沈烬心里微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的种植技术不能外传。这改良菜种是萧先生您留下的，种植方法也是我和乡亲们摸索出来的，若是技术外传，别人也种出同样的蔬菜，我们的优势就没了。”
“这点我可以保证。”萧绝语气郑重，“我会和所有商铺交代清楚，只负责销售，绝不打探种植技术，若是有商铺敢私下打听，我会立刻终止合作，并追究其责任。”
沈烬放下心来，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利润五五分。萧先生提供销售渠道，我负责生产，我们各占一半利润，这样对双方都公平。”
这话一出，不仅林泉愣住了，连一旁的沈石都忍不住拉了拉沈烬的衣角——他觉得五五分对萧先生来说太苛刻了，毕竟萧先生提供的是京城和周边府城的渠道，这可是天大的资源。
可萧绝却笑了，他看着沈烬坦然的眼睛，心里的欣赏更甚：“沈姑娘倒是首接，不过这条件，我答应了。”
沈烬也有些意外，她以为萧绝会讨价还价，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她站起身，对萧绝拱了拱手：“既然萧先生答应条件，那我们就定个日子，签份契约，也好让双方都放心。”
“好，就定在后天，在镇上的福来居如何？”萧绝问道，“到时候我会把契约准备好，你也可以带上村里的乡亲代表，一起看看契约内容。”
沈烬点头：“没问题，后天我会带着李大叔和刘老栓一起去。”
两人谈完合作，萧绝又提出要去菜地看看。沈烬自然应允，带着他往村东的菜地走去。此时的菜地里，乡亲们正在忙碌，刘老栓正带着几个人给菜苗浇水，看到沈烬和萧绝过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打招呼。
“萧先生来了！快看看我们的菜苗，长得多壮实！”刘老栓拉着萧绝走到一垄菜苗前，得意地说，“这都是沈丫头的功劳，不仅给我们好种子，还教我们怎么种，现在我们的菜苗，比别的村的好太多了！”
萧绝蹲下身，仔细看着菜苗的长势，叶片肥厚，根系健壮，确实比普通菜苗好上不少。他转头对沈烬说：“沈姑娘把菜种得这么好，就算没有我的渠道，也能把生意做大。”
“还是要多谢萧先生的菜种和渠道，不然我也走不了这么快。”沈烬笑着说，“我打算以后再开发些新的农产品，比如野菜干、养生窝窝，这样不仅能增加收入，还能让乡亲们学到更多手艺。”
萧绝眼睛一亮：“这想法很好，农产品深加工确实是条好路子。我在京城的酒楼里，就见过不少用野菜做的菜品，很受客人欢迎。若是你能做出养生窝窝，我可以帮你推广到京城的酒楼里。”
沈烬心里一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己经试着做了几次，味道还不错，等下次萧先生来，我给您尝尝。”
“好，我很期待。”萧绝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驱散了往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暖意。
两人在菜地里聊了很久，从蔬菜种植聊到农产品开发，从村民分工聊到市场需求，越聊越投机。沈石和林泉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都有了各自的想法——沈石觉得萧先生是真的想帮妹妹，林泉则觉得自家公子对沈姑娘的心思不一般。
中午，沈烬留萧绝在家里吃饭。刘氏特意杀了只鸡，炖了鸡汤，还炒了几盘新鲜蔬菜，都是沈烬种的改良品种。萧绝尝了一口清炒时蔬，清甜爽脆，比在京城吃的还要好吃。
“沈大娘的手艺真好，这菜也好吃。”萧绝笑着对刘氏说。
刘氏笑得合不拢嘴：“都是阿烬种的菜好，萧先生不嫌弃就好。”
沈宝珠也坐在桌前吃饭，她看着萧绝对沈烬和颜悦色的样子，心里的嫉妒又涌了上来。她故意夹了一筷子菜，掉在桌子上，然后抱怨道：“这菜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城里的糕点好吃。”
刘氏连忙瞪了她一眼：“宝珠，怎么说话呢！萧先生在这儿，别没大没小的。”
萧绝却不在意，只是淡淡笑了笑：“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很正常。”
沈烬怕沈宝珠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连忙转移话题：“萧先生，后天签契约的时候，除了福来居的李掌柜，还需要其他人见证吗？”
“不用，有李掌柜见证就行。”萧绝说道，“契约我会按照咱们谈的条件来写，保证公平公正。”
吃完饭，萧绝就起身告辞了。沈烬送他到村口，萧绝看着她，认真地说：“沈姑娘，合作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相信萧先生。”沈烬点了点头，看着萧绝和林泉的身影消失在村口，心里满是期待。
回到家，沈石兴奋地说：“阿烬，萧先生真是个好人，不仅答应你的条件，还愿意帮咱们推广养生窝窝，这下咱们的生意肯定能越做越大！”
“嗯，”沈烬点头，“不过我们也不能全靠萧先生，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后天签完契约，我们就开始准备制作养生窝窝，争取早日推广到京城。”
刘氏也笑着说：“阿烬说得对，咱们不能依赖别人。以后你要是忙不过来，娘也能帮你做些活。”
沈烬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有家人的支持，有乡亲们的帮助，还有萧绝的合作，她的生意肯定能越来越好。
而萧绝和林泉回到客栈后，林泉忍不住问道：“公子，您为什么答应沈姑娘五五分利润啊？咱们提供的渠道可是价值连城，就算要七成利润，沈姑娘也会答应的。”
萧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笑着说：“沈姑娘是个有骨气、有能力的人，若是我贪多，反而会让她反感。五五分利润，既公平，又能让她感受到我的诚意，这样我们的合作才能长久。而且，我看重的不是眼前的利润，而是她的潜力，她以后肯定能做出更大的事业。”
林泉恍然大悟：“公子英明！属下明白了。”
萧绝又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准备契约，按照咱们和沈姑娘谈的条件来写，要写得详细清楚，不能有任何模糊的地方。另外，你再去京城的酒楼联系一下，看看他们对养生窝窝有没有兴趣，提前做好准备。”
“是！”林泉应道，转身去准备了。
萧绝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满是期待。他期待着后天和沈烬签契约的场景，期待着和她一起把蔬菜生意做大，更期待着能看到她实现自己的梦想，带着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他不知道，此时的沈宝珠，正站在院子里，看着沈烬的房间，心里充满了算计。她听到了沈烬和萧绝谈合作的事，知道他们后天要去福来居签契约。她心里暗暗想：沈烬，你别得意太早，我不会让你这么顺利地和萧先生合作的！我一定要想个办法，破坏你们的合作，让你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沈宝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盘算着如何破坏沈烬和萧绝的合作。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打压沈烬的机会，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而沈烬此时还不知道沈宝珠的阴谋，她正在和李大叔、刘老栓商量后天去福来居签契约的事。李大叔笑着说：“沈丫头，有萧先生这么好的合作伙伴，咱们以后就不用愁销路了！”
刘老栓也点头：“是啊！萧先生一看就是个靠谱的人，和他合作，咱们放心。”
沈烬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后天签完契约，咱们就开始扩大种植规模，再招些乡亲来帮忙，争取让大家都能赚更多的钱。”
夜色渐深，沈家村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沈烬躺在床上，想着即将到来的合作，心里满是憧憬。她不知道，沈宝珠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一场围绕着合作的风波，即将在福来居上演。
但此时的她，己经做好了准备。她相信，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任何阴谋诡计。她更相信，只要她和萧绝真诚合作，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把蔬菜生意做得越来越好，让家人和乡亲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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