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蒋牧尘迫人的目光下，完成了抽血。
蒋牧尘依旧紧紧抱着凌月，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轻轻蹭着她的脸庞，低声道： “小月，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还有我们的孩子。
凌月在他怀里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细微的颤抖都停滞了。
她的内心在疯狂地呐喊：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永远都不会为你生孩子！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从未完全关严的窗缝里钻进来，轻轻掀动了厚重的丝绒窗帘。
凌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从那里跳下去。
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万幸的是凌月并没有怀孕，她呕吐不止，也只是长时间情绪不佳，导致寝食难安。
原来是这样。
“情绪不佳……” 回家之后，他重复着医生的话，语气平静，“看来，是我把你照顾得不够周到。”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她内心开始涌起一阵不安，不知道这个疯子又要做什么... ...
“跟我在一起情绪很低落吗?” 蒋牧尘微微俯下身子，漆黑的眼眸微微映出她的脸庞，他低声道： “我去把你妈妈从精神病院拉过来好不好?”
“不……” 凌月发出微弱的抗拒，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我不要见什么人……我很好……”
“你这样怎么能算好呢？” 蒋牧尘打断她，“小月，我是为你好。我不想再看到你心情不好的样子。”
他俯下身，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偏执和掌控欲， “你必须好起来。”
他一字一顿地说，“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要让你的心情好起来。”
“求求你……不要动我妈妈……” 凌月再也无法维持冷静，泪水汹涌而出，她抓住蒋牧尘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我听话……我会好好吃饭，我会调整情绪……我什么都听你的……别去打扰她……”
她可以忍受自己的痛苦，却无法承受母亲因她而再受折磨。
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保护妈妈的人了。
“乖，先把身体养好。” 他的手掌再次覆上她的小腹，那里平坦而冰凉，“等你身体好了，心情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
她怔怔的看着前方，没有作声。
“来，先把药吃了。”他松开她，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医生开的营养药物，又端过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凌月看着那几粒白色的药片，没有犹豫，伸手接过，仰头喝水吞下。
药片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一路滑入胃里，蒋牧尘看着她乖乖咽下，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他接过空水杯，用指腹擦去她唇边的水渍，动作亲昵。
“睡吧，” 他扶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角，声音低沉，“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没有离开，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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