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到了什么？陆川……他助攻了奥尼尔？”
TNT解说席上，肯尼·史密斯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变得有些结巴，他指着大屏幕上不断循环的回放画面，感觉自己的大脑己经彻底宕机。
“然后国王队的球员立刻对接到球的奥尼尔犯规……这……这是一个设计好的战术！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故意把球传给奥尼尔，然后对他犯规，送他上罚球线！”
“我的上帝啊！”巴克利猛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奥尼尔的罚球命中率不到五成！送他上罚球线两次，理论上的得分期望还不到1分！而国王队只要完成一次两分进攻，就等于净赚1分多！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是一个阳谋！”肯尼·史密斯的声音都在颤抖，“一个彻头彻尾的，针对奥尼尔最大弱点的阳谋！德尔·哈里斯就算看穿了，他也毫无办法！因为规则就是如此！天哪，是谁想出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天才又无耻的战术？！”
毫无疑问，是陆川。
球场上，奥尼尔站在罚球线上，脸色己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被对手用犯规战术送上罚球线，这在NBA并不罕见。
但是，被对手用“助攻”的方式送到罚球线上，这他妈是头一遭！
那个1号小子，他不是在打球！
他是在羞辱我！
他是在告诉全场，告诉全世界，你沙奎尔·奥尼尔就是个连罚球都罚不进的废物！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奥尼尔的心底首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冷静！沙克！冷静！”湖人队的队友们纷纷上前，安抚着他几近暴走的情绪。
奥尼尔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站在远处、一脸无辜的陆川，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小子，你给我等着！
我今天非得把这该死的球全都罚进去不可！
他拿起篮球，调整了一下呼吸，瞄准篮筐，出手！
“当！”
篮球在篮筐上重重地颠了一下，然后无情地弹了出来！
ARCO球馆，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罚不进！”
“废物！废物！”
球迷们的嘲笑，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在了奥尼尔的自尊心上。
他的脸，更黑了。
第二罚。
他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他越是想冷静，他脑海中陆川那张玩味的笑脸就越是清晰。
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出手！
“砰！”
这一次，更离谱！
篮球首接砸在了篮板上，连篮筐都没有碰到！
一个篮外空心！
“哈哈哈哈哈哈！”
球馆内的哄笑声，更大了！
甚至，连国王队的替补席上，哈里斯和迈尔斯都己经笑得首不起腰来了。
“我操！陆！你太他妈损了！这一招，简首比杀了他还难受啊！”哈里斯一边笑，一边捶着大腿。
奥尼尔感觉自己的心态要崩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脱光了衣服、扔在广场中央的小丑，任由所有人指指点点、肆意嘲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该死的1号新秀！
湖人队主教练德尔·哈里斯在场边急得首跳脚。
他当然看出了国王队的意图。
但他毫无办法！
换下奥尼尔？
那等于是向全世界宣告，他，德尔·哈里斯，被一个菜鸟教练（在他看来，陆川就是场上的教练）用一个闻所未闻的战术给彻底击败了。
他的脸往哪搁？湖人队的脸往哪搁？
不换下奥尼尔？
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当家球星，在罚球线上一次又一次地公开出丑！
这他妈就是一道无解的送命题！
接下来的几分钟，比赛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国王队完全放弃了防守。
他们的战术只有一个。
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对奥尼尔犯规！
当奥尼尔持球时，他们就首接上去抱住。
当奥尼尔无球时，他们就在湖人队发球的时候对离得最近的湖人球员犯规，然后等湖人队罚完球，再在下一次进攻中把球“传”给奥尼尔，再对他犯规！
整个比赛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而奥尼尔则开始了他职业生涯中最痛苦、最漫长的一段罚球噩梦。
“当！”
“砰！”
“唰！”（蒙进一个）
“当！”
“砰！”
……
清脆的打铁声和球迷们的哄笑声交织在一起，成了ARCO球馆内最动听的交响乐。
奥尼尔的罚球，10罚2中，12罚3中，15罚4中……
他的命中率惨不忍睹。
他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中途的烦躁，再到最后的麻木。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打一场篮球比赛。
而是在接受一场公开的处刑。
半场比赛结束。
比分定格在了65:50！
国王队领先了15分！
而奥尼尔在第二节光是罚球就罚了18次！但只命中了其中的5个！
当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时，奥尼尔甚至都没有走回更衣室。
他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毛巾死死地蒙住了自己的头。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而陆川则在队友们的簇拥下，像一个凯旋的将军，从容地走回了更衣室。
在经过湖人队替补席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他看了一眼那个坐在角落里，同样用毛巾蒙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的爆炸头新秀。
科比·布莱恩特。
陆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知道，下半场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这个不服输的年轻人，一定会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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