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渊那瞬间的指节收紧和意味深长的目光，没有逃过清尘的感知。他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这“墨韵斋”和眼前的老者，绝非普通的古玩商人。
“传说未必空穴来风。”清尘神色不变，目光依旧平和地迎向墨文渊的审视，“尤其是一些承载了古人信仰与探索的器物，往往内藏玄机。老板见多识广，想必也听过一些相关的趣闻吧？”
他没有首接追问，而是以一种探讨交流的姿态，试图打开对方的话匣子。
墨文渊缓缓放下手中的镊子和古籍，双手交叠放在柜台上，身体微微前倾，那姿态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个考校学生的老学究。
“趣闻倒是听过一些。”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年轻人，对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感兴趣，可未必是好事。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惹祸上身。”
这话语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
清尘心中了然，对方这是在试探，也是在划清界限。他微微一笑，语气依旧从容：“多谢老板提醒。不过，求知问道，本就是人之常情。况且，有些东西，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就如同这聚宝街上的真真假假，看得清的人，自然能趋吉避凶。”
他这话一语双关，既回应了对方的警告，也隐隐点明自己并非毫无根底的普通人。
墨文渊眼中精光一闪，再次仔细打量了清尘一番，尤其是他那一身看似普通却气息内敛的中山装，以及那双清澈却仿佛能洞悉世事的眼睛。
“看来客人不是一般的爱好者。”墨文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探究，“不知客人师承何处？或许老夫也曾有所耳闻。”
清尘知道，这是盘道了。他不能暴露749局的身份，也不能完全暴露清风观的根脚。略一沉吟，他开口道：“山野之人，偶得前人遗泽，谈不上师承。倒是老板您这‘墨韵斋’，墨香古韵，想必传承不凡。”
他将话题轻轻引回对方身上。
墨文渊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既像是自嘲，又像是默认。他没有再追问清尘的来历，转而说道：“承露盘之事，太过虚无。不过，老夫这里前几日倒是收了一件有趣的汉代青铜残件，上面的纹饰颇为奇特，似乎与星象祭祀有关。客人若有兴趣，可以一观。”
说着，他弯下腰，从柜台下方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正是清尘之前注意到的那块巴掌大小、布满绿锈的青铜残片！
作者“秒笔构情结”推荐阅读《都市之清风天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一次，近距离观察，【明气眼】下的感知更加清晰。那青铜残片上的灵蕴虽然微弱，却异常纯粹古老，带着一种苍茫的祭祀之意，绝非近代仿品所能拥有。而且，清尘隐约感觉到，这残片内部，似乎隐藏着一个极其微弱的封印或者禁制。
“就是此物。”墨文渊将锦盒推到清尘面前，“客人可以上手看看。”
清尘没有推辞，伸出右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凉的青铜残片。就在接触的刹那，他体内《清风筑基要术》修炼出的精纯灵力，似乎与这残片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那感觉转瞬即逝，却让他心头一震！
这残片，果然与修行有关！而且，似乎对正统的道门灵力有所反应！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赞道：“好物件，年代气息很足，这上面的蚀锈和纹路，非千年沉淀不能形成。老板好眼力。”
墨文渊仔细观察着清尘的反应，见他只是寻常品评，并未表现出过多异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客人过奖了，不过是件残器罢了，值不了几个钱。”他淡淡说道，似乎想结束这个话题。
清尘知道，初次接触，不宜过于急切。他今日的目的己经达到——确认了墨韵斋与“承露盘”线索有关，并且接触到了这件奇特的青铜残片。
他又与墨文渊闲聊了几句关于古玩鉴赏的话题，便借口还有其他事情，准备告辞。
就在他转身欲走之时，墨文渊却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年轻人，聚宝街鱼龙混杂，有些东西，看看就好，莫要深究。最近……这街上，不太平。”
清尘脚步微顿，回头看了墨文渊一眼，只见老者己经重新低下头，拿起镊子，继续修补那本古书，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口的提醒。
“多谢老板提醒。”清尘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墨韵斋。
走在熙攘的街道上，清尘心中思绪翻涌。墨文渊最后的提醒，绝非无的放矢。这“不太平”，指的是阴罗宗和“拾荒者”吗？这老者，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是知情者？是局外人？还是……另有所图？
他感觉到，一张更加复杂交织的网，正在缓缓展开。而那块能与自身灵力产生共鸣的青铜残片，更是让他对那传说中的“承露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看来，这“墨韵斋”，他还得再来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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