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玦真君的遁光快得超乎想象,仿佛突破了空间的束缚。清尘只觉得周遭云气翻涌,下方山河大地如流光掠影般向后飞逝,不过盏茶功夫,眼前的景象便豁然剧变。
原本阴沉的海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云海。云海之上,悬浮着数座气势恢宏、笼罩在七彩霞光之中的仙山!仙山之间,有虹桥相连,灵鹤翩跹,飞瀑流泉如同银河倒挂,浓郁的天地灵气几乎化为实质,呼吸之间都觉修为隐隐增长。
这里绝非地球!或者说,绝非他所熟知的那个地球!
“此乃‘云渺仙境’,乃师尊与几位道友联手开辟的一处洞天福地,独立于外界大天地之外,非有缘不得入。”玄玦真君的声音在一旁淡淡响起,解开了清尘心中的震撼。
洞天福地!开辟世界!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神通!清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师尊”更加敬畏。
遁光落向其中最为巍峨、气息也最为古老深邃的一座仙山。山巅之上,并无华丽宫殿,只有几间简单的茅屋,一方青石棋盘,一棵虬枝盘扎的古老松树。松树下,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悠然地看着山间云卷云舒。
老者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仿佛一个普通的乡村老翁,但清尘却感觉他比这整座仙山、比身旁的玄玦真君更加深不可测,仿佛他便是这片天地规则的化身。
“师尊,人己带到。”玄玦真君恭敬行礼。
老者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双清澈如同婴儿、却又仿佛蕴藏着宇宙生灭的深邃眼眸。他的目光落在清尘身上,带着一丝温和,一丝审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像,真像……”老者轻声自语,随即微微一笑,“孩子,你来了。”
清尘不敢怠慢,虽不知对方具体身份,但能开辟洞天,被玄玦真君称为师尊,定是了不得的前辈高人。他整理了一下因战斗而破损的道袍,郑重地行了一个道家稽首礼:“晚辈清尘,拜见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呵呵,起来吧。”老者虚抬右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清尘托起,“救你的并非老夫,是你自身的机缘与坚持,引动了星晷共鸣,才让玄玦得以定位,及时赶到。老夫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他目光扫过清尘手腕的校准环和手指的戒指,点了点头:“清风观……云风那孩子,收了个好徒弟。”
云风?孩子?清尘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云风是他的师父!这位老者,竟然称他师父为“孩子”?!那他的身份……
一个尘封在清风观最古老记载中的名号,如同闪电般划过清尘的脑海!那是开创了清风观道统的祖师名讳!
“您……您难道是……清风祖师?!”清尘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老者,或者说清风祖师,含笑颔首:“悠悠万载,没想到还能见到我清风观的后人,并且是身负星晷机缘、敢于首面暗渊的后人。好,很好。”
得到确认,清尘心中激动难以言表,立刻再次大礼参拜:“不肖徒孙清尘,拜见祖师爷!徒孙无能,未能守住道观,令其破败……”
“世事变迁,兴衰有常,非你之过。”清风祖师打断了他,语气平和,“你能在末法时代踏入道途,并凭自身走到这一步,己远超我等当年预期。更何况,你继承了远比一座道观更重要的东西。”
他示意清尘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玄玦真君则默默侍立一旁。
“祖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星晷、暗渊、还有这云渺仙境……”清尘心中有太多疑问。
清风祖师望向远方的云海,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在回忆万古之前的岁月。
“此事,说来话长。关乎远古一场几乎毁灭此界的大战,关乎星晷的来历,也关乎我们这些‘守墓人’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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