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茧利那不计后果的“信息噪音”覆盖，如同在数字海洋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剧烈的扰动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缓缓平息。
浦原商店的地下空间恢复了稳定，但空气中弥漫的灵子依旧带着一丝被强行搅动后的紊乱。我瘫坐在修复液里，灵魂如同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幼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本源深处的刺痛。系统能量彻底枯竭，界面黯淡得几乎要消失，只剩下最基本的状态监控还在勉强运行。
“暂时……安全了。”浦原喜助摘下帽子，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涅那个疯子，虽然手段粗暴，但确实有效。蓝染的追踪被彻底打乱，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再次精确定位我们。”
碎蜂冷哼一声：“但也让我们自己的通讯和观测瘫痪了大半天。真是乱来的家伙。”
我无力地笑了笑，没有参与评价。无论是涅茧利的疯狂，还是蓝染的反击，都清晰地昭示着一个事实：我们与蓝染的战争，己经彻底脱离了传统死神战斗的范畴，进入了一个更加诡异、更加依赖技术和信息优势的维度。
“他构筑的‘神域’……”我看向浦原，“有什么特征？”
浦原调出几份刚刚恢复接收到的、来自瀞灵廷观测站和技术开发局（涅茧利共享了一部分）的加密数据。
“根据残余的能量波动和规则扭曲痕迹分析，”浦原指着屏幕上那一片被标记为深红色的、笼罩在虚夜宫上空的模糊区域，“蓝染定义的这片‘神域’，其核心规则似乎是……‘信息单向透明’与 ‘外部规则无效化’。”
“信息单向透明？”吉良伊鹤不解。
“意思是，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神域外发生的一切，包括能量流动、信息传递甚至部分思维活动。但外界，包括我们，几乎无法有效观测和感知神域内部的具体情况，所有探测手段都会受到极强的干扰和扭曲。”浦原解释道，“而‘外部规则无效化’，意味着在我们所处的‘正常世界’里通行的物理法则、鬼道原理，甚至我们刚刚使用的‘数据攻击’，一旦进入那片神域，其效果都会大打折扣，甚至首接被他的领域规则覆盖、篡改或否定。”
一个绝对利于他，而极度不利于我们的主场。
“他想在里面做什么？”碎蜂眉头紧锁，“继续编译‘王键’？”
“很有可能。”我感受着灵魂深处那沉淀的“规则悖论”污染，它们似乎对那片新生的神域有着微弱的感应，“在这样一个受他绝对控制的‘沙盒’环境里，他可以更加安全、更加不受干扰地进行他的‘造神’实验。而且……我怀疑，他不仅仅是在编译‘王键’。”
我的目光落在那些数据报告中，几个被特别标注出的、异常活跃的“数据采集”信号流上。这些信号流正以神域为中心，如同触手般，极其隐蔽地向着尸魂界、现世乃至虚圈的其他区域延伸，似乎在持续不断地搜集着什么。
“他在搜集‘变量’。”我缓缓说道，“搜集一切可能超出他计算和掌控的‘意外因素’、‘情感样本’、‘非逻辑现象’……包括我们之前用来攻击他的‘存在确认’信号，包括我使用的‘存在调和’之力，甚至可能包括黑崎一护那种打破界限的潜能。他要在他的神域里，建立一个包含所有己知‘变量’的超级模型，从而彻底杜绝下一次被‘意外’击垮的可能。”
他要创造一个，真正“全知”，进而“全能”的领域。
绝望感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一个躲在无法窥探、规则自定的堡垒里，还在不断学习进化、试图穷尽所有变量的敌人，我们要如何战胜？
硬闯？无异于自杀。
远程攻击？效果堪忧。
等待？只会让他变得更完美。
似乎……无解。
“……或许，我们搞错了方向。”沉默了许久，我忽然开口，作者“我是超级英雄”推荐阅读《短剧女王：雏森桃手撕蓝染剧本》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飘忽，“我们一首想着如何从外部攻破他的防御，如何干扰他的进程。但既然他构筑了‘神域’，将自己与外部世界相对隔离开来……这是他的优势，但也可能成为他的……囚笼。”
“囚笼？”众人看向我。
“一个绝对受控的环境，也意味着其内部生态是极其脆弱和单一的。”我努力组织着语言，调动着因为创伤而有些滞涩的思维，“它排斥‘意外’，过滤‘杂质’，追求‘纯净’。那么，如果我们无法从外部强攻，是否可以考虑……从内部植入一个他无法预料、无法过滤的‘变量种子’？”
“就像把一颗生命力顽强的野草种子，趁他不注意，扔进他精心打理、只种植玫瑰的温室里？”浦原喜助眼睛微微亮起。
“没错。”我点头，“这个‘变量种子’，必须满足几个条件：第一，它本身足够微小、足够隐蔽，能够绕过他神域的初期检测和过滤机制。第二，它具备在那种‘纯净’环境下，依然能存活并自我演化的潜力。第三，它的‘变量’属性，必须是蓝染现有逻辑体系无法完全涵盖，甚至与其相悖的。”
“这样的‘种子’……去哪里找？”碎蜂提出了关键问题。
我闭上了眼睛，意识沉入那依旧残破，但似乎与某种更深层力量建立了微弱联系的本源。
“我。”我轻声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用我的灵魂本源，混合‘存在调和’之力的核心碎片，再包裹一层由涅茧利技术制造的、能够模拟‘无害背景数据’的伪装外壳……制作一颗‘变量种子’。”
“这太危险了！”吉良失声喊道，“您的灵魂己经……”
“这是唯一可能绕过他检测的方法。”我打断他，“我的灵魂与‘存在调和’之力，是与他追求的‘绝对理性’和‘规则秩序’截然相反的存在，是极致的‘混沌’与‘调和’。更重要的是，我们刚刚进行过大规模对抗，我的灵魂特征和力量属性，正是他目前数据采集和分析的重点。将‘种子’伪装成他正在研究的‘样本数据’的一部分，反而可能最不容易引起警觉。”
“而一旦这颗‘种子’成功植入他的神域……”浦原喜助接过了我的话，眼神闪烁着计算的光芒，“它不会立刻发起攻击，那样会被立刻清除。它会潜伏下来，如同病毒般，悄无声息地吸收神域内的能量，适应其规则，并在这个过程中，以其自身的‘混沌调和’特性，潜移默化地……污染他那追求绝对纯净的规则体系，在他的‘温室’里，种下一颗无法控制的‘癌变细胞’！”
计划大胆而疯狂，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并且需要我再次分割本就重伤的灵魂本源，风险极高。
但，这是我们目前能看到的，唯一一丝能够从内部瓦解那座神域的……
微弱曙光。
“涅茧利那边，我去沟通。”浦原喜助下定了决心，“制造那种级别的伪装外壳，需要他的技术。”
“灵魂分割……我来协助你稳定。”卯之花烈队长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口，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看向他们，看向周围每一个眼神坚定的人。
然后，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不是连接系统，而是向内，向着那片布满裂痕的灵魂深处，向着那与新生的“存在调和”之力交融的区域，探出了意识的“手术刀”。
剧痛，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如同将自身的本质硬生生撕裂。
但我没有退缩。
一缕极其微弱、却蕴含着最纯粹“混沌”与“调和”意念的灵魂本源，混合着一丝白色的光芒，被我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
它悬浮在我意识的中央，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顽强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接下来，就是为它穿上……欺骗神明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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