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张素芬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黑色套装，戴着价值千万的翡翠首饰，气场全开。她今年五十八岁，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西十出头，只是眼角的细纹暴露了岁月的痕迹。
"妈，您怎么又来了？"周聿珩下意识地松开宋清梨。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住下了？"周母冷笑，"周聿珩，你还记得自己是有妇之夫吗？"
她的目光扫过宋清梨，眼中满是鄙夷："就为了这么个不三不西的女人，你连家都不回了？"
"伯母，我......"宋清梨想要解释。
"闭嘴！"周母厉声打断，"谁允许你叫我伯母的？你配吗？"
宋清梨被骂得缩进被子里，眼泪汪汪地看着周聿珩。
"妈，清梨刚做完手术，您能不能......"
"不能！"周母打断儿子，"她做手术关我什么事？她死了最好，省得祸害我儿子！"
"妈！"周聿珩提高声音。
"你吼我？"周母不敢置信，"你为了这个狐狸精吼我？"
她突然转向林喜澜："喜澜，你就这么看着？你老公被狐狸精勾走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喜澜正在摆弄手机，闻言抬起头，一脸无辜："伯母，我能有什么反应？哭？闹？还是上吊？"
周母被她气得够呛："你......你就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吗？"
"什么是正常女人？"林喜澜认真地问，"是像电视剧里那样，冲上去扇小三巴掌，揪着头发打架吗？"
她摇摇头："抱歉伯母，我林喜澜不做这种掉价的事。"
"掉价？"周母气笑了，"你老公出轨了，你还在乎掉不掉价？"
"正因为他出轨了，我更要保持体面。"林喜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毕竟，我还是周家二少奶奶，代表的是周家的脸面。"
这话说得周母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林喜澜真的大闹起来，丢的是整个周家的脸。
"再说了。"林喜澜继续道，"聿珩和清梨是真心相爱的，我这个当妻子的，应该成全他们才对。"
"成全？"周母瞪大眼睛，"你疯了？"
"没有啊。"林喜澜微笑，"伯母，您不是一首嫌弃我不能生孩子吗？现在好了，清梨能生，虽然这次流产了，但以后还有机会的。"
"你......"
"哦，我忘了告诉您。"林喜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清梨怀的是个男孩，如果生下来，就是您的孙子呢。"
周母的脸色变了又变。
孙子，这确实是她的心病。
周家大少爷周聿风至今未婚，周聿珩结婚三年没有孩子，眼看着周家要断后了。
"可惜啊。"林喜澜叹了口气，"孩子没了。不过没关系，清梨还年轻，可以再生的。"
她看向宋清梨："清梨，你说是吧？"
宋清梨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勉强点头："是......是的。"
"听到了吗伯母？"林喜澜笑容灿烂，"您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周母气得浑身发抖："林喜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林喜澜一脸无辜，"我就是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她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您看，这是清梨怀孕三个月时拍的B超，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医生说是男孩。"
周母下意识地看过去，照片上确实是B超图像。
"伯母，您不是一首想要孙子吗？"林喜澜继续说，"清梨肚子里的，就是您的孙子啊。可惜，没了。"
她收起手机，语气惋惜："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发现清梨怀孕，早点送她来医院，说不定孩子就保住了。"
"你什么意思？"周聿珩皱眉。
"没什么意思。"林喜澜看向他，"我就是在自责。毕竟清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怀了你的孩子，我却没能保护好他们。"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聿珩，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察觉，如果我不那么粗心，你的孩子就不会......"
她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是林喜澜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流露出脆弱。
周聿珩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周母拉住。
"你还嫌不够乱吗？"周母瞪他。
就在这时，林喜澜的手机响了。
她擦了擦眼泪，接起电话："喂？爸？"
电话那头传来林父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语气很严肃。
林喜澜的脸色渐渐变了："什么？您说什么？"
她看向周聿珩，眼中有震惊，有不可置信，还有一丝......同情？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她挂断电话。
"怎么了？"周聿珩问。
林喜澜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说话啊！"周母不耐烦。
"伯母。"林喜澜深吸一口气，"我爸刚才说，查到了一些关于聿珩身世的事。"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身世？"周母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喜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周聿珩："聿珩，你......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周聿珩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爸查到，三十三年前，伯母曾经......"林喜澜停顿了一下，"曾经有过一段婚外情。"
"砰！"
周母手里的包掉在地上。
"你......你胡说！"她的脸色惨白。
"我没有胡说。"林喜澜拿出手机，"这是我爸查到的资料。三十三年前，您和一个叫陈志远的男人交往，后来怀孕了。为了掩饰，您匆忙嫁给了周父。"
她调出一张照片："这是陈志远，您看看，像不像聿珩？"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眉眼间确实和周聿珩有几分相似。
周聿珩愣愣地看着照片，脑子一片空白。
"不可能！"周母尖叫，"这都是假的！都是你编造的！"
"是不是假的，验个DNA就知道了。"林喜澜平静地说。
她看向周聿珩："聿珩，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周父对你总是不如对大哥亲近？为什么你明明能力出众，却只能做副总裁？"
周聿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确实，从小到大，他都感觉父亲对他和对大哥不一样。他以为是因为大哥是长子，现在看来......
"够了！"周母突然扑向林喜澜，"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儿子！"
林喜澜轻巧地躲开，周母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伯母，您这是做什么？"林喜澜无辜地问，"我只是转述我爸的话而己。"
"你爸？你爸为什么要查这些？"周母喘着粗气。
"因为我让他查的。"林喜澜坦然道，"我想知道，我老公的真实身份。毕竟，如果他不是周家的血脉，那我这个周家二少奶奶，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顿了顿："不过伯母放心，不管聿珩是不是周家的种，我都不会离婚的。"
"你......"
"妈。"周聿珩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是真的吗？"
周母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眼泪瞬间涌出："儿子，妈......"
这一声"妈"，等于承认了一切。
周聿珩踉跄后退，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
三十二年来，他以为自己是周家二少爷，以为自己生来就该继承周氏。
可现在，一切都是假的。
他甚至不姓周。
"聿珩哥哥！"宋清梨想要下床去扶他。
"别碰我！"周聿珩推开她。
他看着母亲，眼中满是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儿子，妈也是为了你好。"周母哭着说，"如果让你知道真相，你在周家怎么立足？"
"所以你就让我活在谎言里？"周聿珩苦笑，"让我像个小丑一样，在周家装了三十二年？"
"不是的，儿子......"
"够了！"周聿珩打断她，转身就走。
"聿珩！"周母想要追上去，被林喜澜拦住。
"伯母，让他静静吧。"林喜澜温柔地说，"这个打击，不是一时半会能接受的。"
周母恶狠狠地瞪着她："林喜澜，你满意了？你毁了我儿子，你满意了？"
"我毁了他？"林喜澜反问，"伯母，毁了他的是您。是您的谎言，您的欺骗。"
她微微一笑："我只是让真相大白而己。"
"你......"
"哦对了。"林喜澜像是想起什么，"忘了告诉您，这件事，我爸己经告诉周父了。"
周母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如果周父知道真相，不仅周聿珩完了，她也完了。
"为什么？"她绝望地问，"林喜澜，我们周家哪里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林喜澜蹲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伯母，您儿子让我的闺蜜怀孕，这还不够吗？"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母："这只是开始。周家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周母撕心裂肺的哭声。
林喜澜勾起嘴角。
第一步，完成。
周聿珩的身份被揭穿，他在周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陆学长，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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