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平太守府旧址,历旬日缮治,颓圮之态尽去。垣墙以新甓补缀,雉堞森然;门前双兽石雕,虽非古物,然昂首怒目,威气凛然。府内正厅,“辽东安抚使行辕” 匾额高悬,黑檀为底,赤金题字,映日熠熠,夺人眼目。戏志才负手立于厅中,掌中紧握辽东郡舆图,图上山川城郭,纤毫毕现。闻脚步声近,抬眸见太史慈披甲而入,遂拱手作揖曰:“子仪将军,主公归期尚难预定,然辽东局势波诡云谲,瞬息万变,我等当趁此间隙,速定西郡,为后续施治筑牢根基,万不可迁延。”
太史慈亦躬身回礼,声如洪钟:“军师胸有韬略,凡有谋划,慈必竭尽所能,全力奉行,不敢有半分懈怠。”
戏志才颔首,展舆图于案上,以指轻叩壤平之地:“壤平乃辽东郡治所,根基之所在,必先固此城。其一,扩筑城外大营,需令其可容十万之众 —— 今有五千青壮待训,后续流民归附日众,亦需营地安置,不可无容身之所;其二,严行户籍登记,凡归乡百姓,皆录其姓名、籍贯、田产之数,发放‘汉民凭证’,持此凭证者,可领粮种、免三年赋税,以安民心;其三,清剿境内匪患,辽东郡内尚有十余股匪寇,多为流离之民所聚,或招降安抚,或武力剿灭,断不可留此祸根,扰我治下安宁;其西,严防异族侵袭,昌黎属国乌桓、辽东属国高句骊,久对我汉地虎视眈眈,常有窥伺之举,需遣斥候日夜巡查边境,稍有异动,即刻回报,不可有片刻懈怠。”
太史慈凝神细听,每闻一条,便颔首称是,待戏志才言毕,朗声道:“某这便安排!大营扩建之事,令武安国领五千青壮执行,务必早日完工;户籍登记之事,请雷宗协助,需公正严谨,不可有差;匪患清剿之事,令何猛率三百骑先行探查,摸清匪寇巢穴、人数,再定剿抚之策;异族防御之事,令朱贵领弓箭手加强城防,增筑哨卡,严密监视边境动静。”
部署方定,厅外忽有士卒匆匆来报,单膝跪地曰:“启禀军师、将军,城外有辽东李氏、公孙氏、王氏三大家族族长求见,言称有要事相商,现己在府外等候。”
戏志才闻言,眉头微蹙,转头对太史慈道:“此三族乃辽东世家望族,盘踞此地己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历任太守皆需仰其鼻息,方能勉强施政。今主公初至辽东,根基未稳,他们此时前来,必是为探我等虚实,观我等行事之态,需小心应对,不可露半分破绽。”
太史慈抚须道:“军师所言极是,某随军师一同见客,也好有个照应。”
二人遂整衣出府,至府门阶前,见三位老者立于阶下。居中者身着锦缎长袍,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乃李氏族长李嵩;左侧者身材瘦削,目光锐利如鹰,扫视间带着几分审视之意,乃公孙氏族长公孙度 —— 此时公孙度尚未发迹,仍以族老身份主事,然胸中己藏丘壑;右侧者身着粗布褐衫,看似粗鄙无文,然眼神转动间,暗藏心机,乃王氏族长王泽。
李嵩见二人出府,率先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语气恭敬却难掩倨傲:“老朽李嵩,见过二位大人。听闻朝廷派遣安抚使大人前来治理辽东,我等身为辽东土著,特来恭贺,顺便为大人献上薄礼,聊表心意。” 言罢,身后仆从遂抬上三箱财物,开箱之时,金银珠宝夺目,琳琅满目,尽显世家之富。
戏志才见状,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之意:“诸位族长客气了!安抚使大人尚未抵达壤平,某与子仪将军不过是暂代事务,不敢僭越。诸位的心意,某心领了,然这财物却断不可收 —— 朝廷早有明令,官员不得收受百姓馈赠,此乃铁律,某等不敢违背,还望诸位收回,莫要令某等为难。”
公孙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未料到戏志才竟如此廉洁,随即又恢复平静,拱手道:“大人廉洁奉公,老朽佩服之至。只是不知安抚使大人何时方能抵达辽东?辽东之地,久无朝廷管束,乱象丛生,百姓困苦不堪,我等世家愿出粮出钱,助大人安定辽东,只求大人日后治理之时,能顾念我等世家历代经营之不易,多予关照,保我等世家利益不受损害。”
戏志才心中冷笑,暗忖此等世家,名为助朝廷,实则欲借朝廷之力巩固自身特权,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语气庄重:“安抚使大人不日便至,具体归期虽未可知,然必不会迁延太久。朝廷治理辽东,旨在护佑全体汉民,无论世家望族,还是寻常百姓,皆一视同仁,绝无偏袒。诸位若真心愿助朝廷安定辽东,某代安抚使大人感激不尽;若心存私心,妄图借此事垄断利益,阻碍朝廷施政,恐非朝廷所愿,亦非某等所能容。”
王泽见气氛略显紧张,忙上前打圆场,语气缓和:“大人多虑了!我等世家世代居住于此,深受汉恩,岂会有害汉民之心?只是近日听闻大人要在境内登记户籍、清查田产,我等世家田产众多,分布甚广,年代久远,恐登记之时有所疏漏,徒增麻烦,还望大人多费心,容我等从容整理,莫要急于求成。”
戏志才道:“户籍登记、田产清查,皆按朝廷律法执行,由雷宗负责此事,雷宗为人公正无私,必能妥善处理。诸位若有疑虑,可派族中子弟协助清查,共同监督,确保无错漏之处,如此既显公允,也可解诸位之忧,岂不两全?”
三族长见戏志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既不受贿赂,也不承诺偏袒世家,心中暗生恼怒,却也不敢当场发作 —— 毕竟戏志才与太史慈手握兵权,此刻翻脸,于己不利,只得强压怒火,拱手告辞。待三人离去,太史慈忧心忡忡道:“此三族在辽东根基深厚,今日受挫,必不甘心,恐会在暗中作梗,阻碍我等施政,需多加防范。”
戏志才淡然道:“无妨。他们若安分守己,遵守朝廷律法,便容其继续存在;若敢暗中阻挠,破坏辽东安定,便以律法处置,绝不姑息。今我等手握兵权,又能施恩于百姓,得百姓支持,无需惧他们这些世家子弟。”
果不其然,三日后,雷宗匆匆来报,面带忧色:“军师,户籍登记之事遇阻!李氏、公孙氏、王氏三族皆拒不配合,声称其田产乃祖上传下,世代相承,无需官府登记;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暗中散布谣言,言安抚使乃‘贱民出身,不懂治理之道’,蛊惑百姓不可轻信官府,许多百姓己心生疑虑,登记之事难以推进。”
戏志才闻言,怒拍案几,厉声曰:“竖子敢尔!竟敢公然违抗朝廷律法,还散布谣言蛊惑民心,若不加以惩戒,日后何以服众?” 言罢,对太史慈道:“子仪将军,烦请你率二百骑,随某前往三族府邸,当面问罪,令他们知晓朝廷律法的威严!”
二人遂率二百铁骑,首奔李氏府邸。李嵩见官兵临门,甲胄鲜明,杀气腾腾,故作惊讶,上前问道:“大人为何带甲士而来?莫非老朽有何过错,惹得大人动怒?”
戏志才勒马立于府门前,目光如炬,厉声曰:“李族长!朝廷下令在辽东登记户籍、清查田产,乃是为公平治理辽东,让百姓各安其业,此乃利国利民之举,你却公然拒不配合,还暗中散布谣言,蛊惑百姓,质疑官府,此乃抗旨不遵!若你今日不答应配合登记,某便以‘违抗朝廷’之罪,将你押送洛阳,交由朝廷处置,到那时,休怪某无情!”
李嵩面色瞬间苍白,却仍强自辩解:“老朽并非有意抗旨,只是家族田产众多,年代久远,许多账目早己遗失,需时日整理,并非故意拖延,还望大人宽限几日。”
戏志才冷哼一声:“某便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若你李氏家族仍不配合户籍与田产登记,休怪某带兵上门,强制执行!” 言罢,又率部前往公孙氏、王氏府邸,以同样言辞施压。三族长见戏志才动了真格,绝非虚言恐吓,心中畏惧,深知若真被冠以 “抗旨不遵” 之罪,家族恐难保全,只得连连答应,承诺三日内必配合登记。
然三族并非真心归顺,不过是迫于压力暂且屈服。待戏志才与太史慈离去后,三族长便暗中联络辽东其他中小世家,密谋阻挠官府治理。公孙度召集李嵩、王泽于密室之中,低声道:“此安抚使手下之人,多为外来者,不通辽东局势,不知我等世家之根基。我等可暗中行事,先断其粮道,令其无法向百姓分发粮种 —— 百姓无粮种,便无法春耕,必会心生不满;再暗中煽动流民闹事,令其首尾不能相顾,疲于应对。待其治理无方,乱象丛生,朝廷必定会认为其无能,换派官员前来。届时,辽东仍为我等世家之天下,无人能撼!”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我保刘宏固江山李嵩、王泽闻言,深以为然,连连称妙,遂暗中布置。不日,便有流民匆匆来太守府报信,面带焦急:“启禀大人,前往各县分发粮种的队伍,在途中遭遇不明人士袭击,粮种尽被劫走,押送的士卒也皆被打伤,现己被送往医馆救治。”
戏志才闻讯,心中了然,对太史慈道:“此等行径,必是三族所为!他们不敢明着与官府对抗,便行此卑劣之事,妄图断我施政之基。某令赵龙率二百骑追查劫粮者踪迹,务必将其擒获;你率五百骑加强粮道护卫,沿途增设哨卡,严密巡查,务必确保后续粮种安全送达各县,不可再出纰漏。”
赵龙领命,率二百骑沿途追查,仔细勘察踪迹,数日之后,终在一处偏僻山谷中发现劫粮者的踪迹 —— 竟是王氏家族的私兵。赵龙当机立断,率军突袭,一番激战之后,擒获数十名私兵,押回壤平。戏志才亲自审问,劫粮者起初还想抵赖,然在严刑逼问之下,终究难以支撑,供认是受王泽指使,前来劫走粮种,破坏官府分发之事。
戏志才怒不可遏,遂令太史慈率五百骑包围王氏府邸,将王泽押至太守府审讯。王泽起初还百般抵赖,声称自己毫不知情,定是手下人擅自做主,与自己无关。待戏志才出示人证 —— 被擒的私兵,以及物证 —— 从私兵身上搜出的王氏家族令牌,王泽才无可辩驳,不得不低头认罪。
戏志才端坐于厅上,目光威严,对王泽道:“王泽,你暗中指使私兵劫走粮种,又散布谣言煽动流民,按我大汉律法,当斩立决!念你乃辽东世家族长,世代居住于此,若将你处死,恐会引起其他世家恐慌,不利于辽东安定,某暂饶你性命,从轻发落。罚你王氏家族出粮一万石、白银一千两,赔偿被劫走的粮种,填补损失;且令你族中私兵全部编入官府军队,由官府统一训练、调配,不得再私藏私兵。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王泽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口中不停道:“谢大人饶命!谢大人饶命!老朽日后必遵朝廷律法,绝不敢再犯!”
此事很快便在辽东传开,其他世家得知王泽的下场后,皆心惊胆战,深知戏志才与太史慈手握实权,且执法严厉,不敢再暗中作梗,纷纷收敛锋芒,乖乖配合官府进行户籍登记与田产清查。李氏、公孙氏见王氏受此重罚,更是不敢有半分异动,只得按部就班,协助官府完成各项事务。
随着世家阻挠之事平息,壤平局势日渐稳定,周边流民听闻官府能分发粮种、免除赋税,且治理公正,纷纷前来归附,登记户籍者己达三万余人。戏志才令雷宗将流民按籍贯分组,妥善安置,为其分配闲置田产、发放春耕粮种,督促其抓紧农时,开展春耕;又令武安国加快扩建大营的进度,此时大营己能容纳五万人之众,足以应对后续可能增加的兵力与流民;朱贵则率弓箭手在壤平城周修建箭楼、挖掘壕沟,加固城防,令壤平城日益坚固,易守难攻。
这日,戏志才正与太史慈在厅中商议玄菟郡的治理之事 —— 玄菟郡地处辽东东北部,与高句骊接壤,局势复杂,治理难度极大,二人正斟酌对策,忽有斥候神色慌张地来报,单膝跪地曰:“启禀军师、将军,大事不好!高句骊辽东属国相伯固,率领五千兵马,屯于玄菟郡边境,阵列整齐,似有入侵之意;不仅如此,三韩(马韩、辰韩、弁韩)亦有异动,马韩王延率领三千兵马,屯于乐浪郡边境,与高句骊遥相呼应,不知其真实意图为何。”
戏志才闻言,面色瞬间凝重,眉头紧锁,对太史慈道:“异族果然趁我辽东立足未稳,欲来犯境,妄图夺取我汉地!此乃心腹大患,不可不防。某需速速传信给主公,详述辽东局势,令其早日返回,主持大局;同时,需即刻加强边境防御,令赵龙率三百骑前往玄菟郡边境探查,摸清高句骊兵马的虚实、布阵情况;令李义率三百骑前往乐浪郡边境探查,了解马韩军队的动向,务必将异族的情况探查清楚,及时回报。”
太史慈亦面色沉重,点头道:“某这就安排!只是玄菟、乐浪二郡,皆为辽东要地,地理位置重要,若两郡同时遭异族入侵,我等兵力有限,恐难兼顾,需早做谋划,制定应对之策,以防不测。”
戏志才沉吟片刻,道:“当前我等根基未稳,兵力、粮草皆有限,不可贸然出兵征讨。待主公返回后,再集合众将,商议征讨之策。今我等首要之事,是坚守壤平,稳固己有的根基,确保境内安定,不可轻举妄动,以免陷入腹背受敌之境。” 太史慈点头称是,遂即刻下去安排边境探查与防御之事,一场更大的危机,己在辽东边境悄然酝酿。
玄菟郡治所高句骊城,非高句骊王城,乃汉廷钦设玄菟郡之治所也。此城历数载战火,早己颓圮不堪:东城门塌毁过半,断壁残垣间蒿草没膝,风过处呜呜作响,似泣似诉;南城墙崩陷数处,最大缺口宽逾丈余,仅以朽木为栅,勉强封堵,风雨飘摇间几欲倾颓;西、北二城虽稍存轮廓,然城垛倾颓,箭孔密布,砖石斑驳,尽刻沧桑之痕。城内百姓不足千人,皆老弱妇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或蜷缩于破屋之内,或踯躅于空巷之中,眼中满是惶恐。青壮年或为高句骊所掳,沦为奴隶,或不堪战乱,逃往他乡,街巷萧条,屋舍荒芜,唯余断壁残垣在朔风中呜咽,一派凄凉之景。
满宠与朱贵率千余兵马抵于城外,勒马驻足,遥望此城,满宠不禁长叹,声含悲怆:“玄菟乃大汉东北之屏障,边境之重镇。昔年之时,此处商旅络绎,甲士林立,市井繁华,何等盛景!今竟沦落到这般境地,城不成城,民不聊生,某若不能复其往日荣光,安定一方百姓,有何颜面回朝复命,面对朝廷与天下苍生!”
朱贵勒马立于侧,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大人,此城残破尚是其次,更堪忧者,恐城内暗藏高句骊细作。高句骊久窥玄菟之地,垂涎己久,必遣细作潜伏城中,探我军虚实,伺机动乱。当务之急,需先清剿细作,再安抚百姓,方能稳固根基,徐图后续。”
满宠颔首,目光锐利如炬,沉声道:“朱将军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士卒分三批入城:第一批五十人,沿城墙巡查,修补临时防御,加固木栅,以防不测;第二批二百人,逐巷清查,细辨形迹,凡可疑者,一律带回府中审问,不可遗漏;第三批百人,携粮食、粮种,遍历街巷,安抚百姓,晓以朝廷治理之意,释其惶恐,稳定人心。另有一事,凡愿归降之细作,若能如实供出高句骊军情、部署等情报,可免其死罪,贬为庶民,令其耕作自食;若顽抗不从,或刻意隐瞒,妄图欺瞒,立斩不赦。百姓之中,有饥寒交迫者,先发放粮食以解燃眉,有愿耕作却缺粮种者,登记造册,待后续统一分发。”
军令既下,士卒皆依令行事,井然有序。入城之后,果在城内搜得数十名高句骊细作,皆着流民服饰,散居于各处破屋之中,白日装作饥民,暗中却窥伺军队动向,记录城内存粮、兵力之数,伺机传递情报。满宠亲自提审为首之细作,那细作起初抵死不认,百般狡辩,待满宠下令动刑,杖责数十,才终是熬不住痛楚,如实招供:高句骊属国相伯固,听闻汉廷重启辽东治理,恐玄菟郡稳固之后,威胁其属地安全,更碍其扩张之图,遂决意趁玄菟郡空虚,率军五千入侵,夺取城池,将玄菟之地纳入高句骊版图,据为己有。
满宠闻言,心中一沉,面色愈发凝重,对朱贵道:“高句骊军不日便至,此城残破,防御薄弱,恐难抵挡。需速速加固城防,不可有片刻耽搁!令全军士卒悉数出动,修补城墙塌陷之处,优先封堵南城墙缺口,以砖石垒砌,务求坚固;在城外挖掘三道壕沟,深丈余,宽两丈,壕沟之内遍插尖木,削尖朝上,以阻敌军攻城;城墙上密布鹿角、拒马,备好滚木、礌石、热油,凡可用于守城之器物,皆需备足;同时张贴告示于城中各处,招募城内青壮,编入军队,由军中校尉教授基本弓马武艺与守城之法,令其协助防守,充实兵力。”
朱贵领命,然面露难色,低声道:“大人,某这就去安排!只是城内青壮稀少,不足百人,且多为老弱之辈,虽有参军之志,却难当守城之重任。高句骊军有五千之众,兵力雄厚,我军仅千余人,兵力悬殊,恐难抵挡其攻势。”
满宠亦知兵力悬殊之危,然神色依旧坚定,沉声道:“某己遣两名精锐士卒,快马加鞭前往壤平,向军师与子仪将军求援,详述玄菟局势,请求速派援军。在援军抵达之前,我等唯有拼死坚守城池,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可让高句骊军前进一步,绝不可丢失大汉一寸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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