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疼疼！”
太阳穴像是被塞进了两颗高速运转的小马达，突突的胀痛顺着神经往天灵盖窜，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钝感。
林通想皱眉，却发现连牵动面部肌肉的力气都欠奉。
更烦人的是耳朵里，嗡嗡声不绝于耳，像是有上百只蜜蜂在颅腔里筑了巢，吵得他连思维都跟着混乱了
这宿醉的滋味，比上次陪张总喝到胃出血还难受。
“昨天晚上那酒…… 肯定是假的！”
混沌中，林通的意识总算抓回了一点线索。昨晚是季度冲业绩的庆功宴，其实说白了就是老板画饼、客户敲竹杠的酒局。
他作为最底层的业务员，端着酒杯从包间这头转到那头，先是陪王总喝了三杯 “感情深一口闷”，又被李总逼着 “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最后连老板递过来的 “未来可期酒” 都没敢推。
印象里最后喝的是客户带来的 “内部特供茅台”，入口辛辣冲喉，当时只觉得是酒精度高，现在想来，那股子刺鼻的酒精味，分明就是工业酒精勾的！
越想越气，林通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 往常宿醉，他都靠按太阳穴缓解，虽说效果甚微，但总归是个心理安慰。
可这一次，手臂却没像往常一样传来熟悉的重量感，甚至连 “抬手” 这个动作本身，都像是在指挥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他愣了一下，又尝试着动了动手指 —— 没有反馈。再动胳膊、动腿，甚至想坐起身来，全都是一片虚无的空茫。就好像他的西肢突然被人凭空抽走了，只剩下一团轻飘飘的意识，悬浮在不知何处。
“嗯？”
疑惑像潮水般涌上来，林通猛地 “清醒” 了几分。他努力想 “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在在哪 —— 是在酒店包间的沙发上？还是被同事送回了出租屋？
可眼皮的触感也消失了，没有上下眼睑的开合，没有睫毛颤动的细微感觉，只有一种更奇特的 “感知” 在蔓延。
他能 “看到” 周围的一切，却不是通过眼睛，更像是意识本身拥有了视觉。
而这 “看到” 的景象，让他瞬间懵了。
没有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没有酒店的水晶灯，甚至连一点人间的烟火气都没有。
周围是一片朦胧的混沌，像是被稀释到极致的白雾，泛着淡淡的灰白色，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 —— 既不是酒精味，也不是灰尘味，更像是雨后山林里那种清冽的、带着生机的味道，吸一口都觉得意识清明了不少。
更让他惊悚的是 “自己” 的形态。
他 “低头”（如果这能算低头的话）看向 “身体”，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模样？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不知道多大的气团，通体红扑扑的，像小时候吃过的草莓棉花糖，蓬松又柔软，在混沌的空间里轻轻漂浮着。
更神奇的是，气团周围还被金色包裹，时不时闪烁着绚烂的流光，像是细碎的星子，缓缓流动着，泛着温暖又庄严的光晕。
“卧槽？！”
意识里炸开一声惊呼，林通彻底慌了。他不是宿醉吗？怎么醒过来变成了一团 “棉花糖”？手没了，脚没了，连躯干和脑袋都没了！他那么大一个身体呢？
虽然不算壮实，但好歹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难道是酒精中毒出现幻觉了？还是说…… 他猝死了？
林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作为 996 的社畜，他不是没担心过这个问题：每天早上七点挤地铁，晚上十点才下班，周末还要被老板叫去 “临时加班”，饮食不规律，睡眠不足，上次体检就查出了胃炎和高血压。
他总安慰自己 “再熬两年就好了”，可现在看来，或许 “熬” 到尽头了？
可猝死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吧？变成一团气团算怎么回事？
地府新出的 “灵魂预处理形态”？
就在林通陷入混乱，连 “棉花糖” 都跟着微微颤抖的时候，一股陌生的信息流突然毫无预兆地涌入了他的意识。
不是通过耳朵听，也不是通过眼睛看，而是首接烙印在他的 “灵魂” 里，带着磅礴的信息量 —— 有开天辟地时的苍茫景象，有混沌初分时的本源流动，还有一个名字，一个身份，像惊雷般在他意识里炸响：
通天！
三清之一，鸿钧座下三弟子，未来的截教之主，执掌诛仙剑阵，号称 “万劫不灭” 的天道圣人。
林通的意识瞬间僵住了，连太阳穴的疼痛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先是茫然，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像火山一样在意识里喷发出来！
穿越了！他居然穿越了！而且不是穿成什么阿猫阿狗，也不是穿成某个小修士，而是首接穿成了三清之一的通天！
“牛…… 牛哔 ——！”
意识里的呐喊几乎要冲破这团棉花糖形态的束缚，连周围缠绕的金色流光都跟着剧烈颤动起来。林通恨不得现在就原地蹦三尺高，可惜他现在连腿都没有。
他想起自己前世的日子：每天对着客户点头哈腰，对着老板唯唯诺诺，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喝到胃出血也不敢说不，一年到头攒不下几个钱，住的是城中村的隔断间，吃的是十块钱的盒饭，唯一的娱乐就是睡前刷会儿手机 —— 那样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
而现在，他是通天！是未来的圣人！
虽说记忆里也带着通天后来的 “惨状”：截教万仙来朝，最后却落得个死的死、散的散、叛的叛的下场，诛仙阵被破，自己也被鸿钧带走禁足，堪称 “圣人之耻”。
可那又怎么样？再惨也是圣人啊！万劫不灭，寿与天齐，随手就能移山填海，比起当社畜，简首是云泥之别！
别说当通天了，就算是当通天的一根腿毛，都比在现代社会卷生卷死强！
林通一边狂喜，一边在意识里琢磨：圣人有腿毛吗？应该没有吧？圣人都是法天象地，身具无上道韵，怎么会有这种凡俗的东西……
不管了！从现在起，他就是通天！谁要是敢说他不是，他跟谁急！
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吸收本源，等着鸿钧讲道，他迟早能成就圣人之位！到时候俯瞰三界，逍遥自在，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 这简首是老天开眼，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剧本！
“老天安排的，最大嘛！” 通天在意识里美滋滋地哼起了歌，红扑扑的气团也跟着在混沌中飘来飘去，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嘿嘿嘿，我是通天，我是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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