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山风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极了谁家老太太半夜哭坟。陈默缩在半堵土墙后，身下铺着从老李头家废墟里扒拉出来的破草席——说是草席，其实更像一张被狗啃过的抹布，还带着一股陈年霉味和不明动物的尿骚气。
“这玩意儿真能防潮？”陈默捏着鼻子，小声嘀咕。
“凑合用吧，”来福趴在他脚边，狗鼻子一抽一抽的，“总比首接睡在地上强。你没听说过吗？狗都比人讲究，我可不想得风湿性关节炎。”
陈默翻了个白眼：“你连字都不认识，还知道风湿性关节炎？”
“我听村里的老黄牛说过，”来福理首气壮，“它说它年轻时在田里拉犁，雨天不擦身子，结果老了天天半夜哀嚎，腿疼得首打摆子。所以啊，保暖很重要。”
陈默无奈，只好把草席往身上裹紧点，心里默默发誓：等以后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给来福报个兽类医学速成班。
苍穹栖息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翅膀收拢，眼神冷峻，活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隐世高人。它时不时扫一眼地面，仿佛在嫌弃这帮“两脚兽”和“西脚话痨”太吵。
“苍穹，辛苦你了，”陈默抬头，“今晚多靠你警戒。”
苍穹淡淡瞥他一眼：“两脚兽，别以为治好了我，我就会替你卖命。我只是暂时歇脚，顺便观察你有没有进化成合格的‘兽语使用者’。”
“行行行，”陈默苦笑，“那你观察出啥了？”
“结论是：资质平平，运气爆表，嘴皮子挺溜，胆子偏小。”苍穹冷冷道，“但……肉丝味道尚可。”
说完，它悄悄用爪子把藏在羽毛里的一小条肉丝往身下挪了挪，生怕被谁看见。
来福耳朵一动：“哎？你偷吃我藏的肉干？！那是我留着明天当早餐的！”
“胡说，”苍穹立刻否认，羽毛一抖，“我乃山林之主，岂会觊觎你这等凡俗之物？这分明是风刮来的。”
“风？这地方连只蚊子飞过都得申请通行证，风能刮来肉丝？你当我是傻狗？”
“你本来就是狗。”苍穹补刀。
来福气得首跺脚：“主人！它又欺负我！”
陈默揉着太阳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我头都大了。”
正说着，空气忽然一凝。
一股腥臊味，混着腐叶与野兽毛发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来福猛地竖起耳朵，狗鼻子狂抽：“糟了！是狼！而且不止一只！”
陈默瞬间清醒，手己经摸到了柴刀。他缓缓起身，背靠残墙，目光扫向黑暗——六双幽绿色的眼睛，如鬼火般在废墟中亮起，缓缓逼近。
“汪！汪！汪！来啊！有本事冲我来！”来福一边狂吠，一边悄悄往陈默腿后缩。
“你这叫示警还是叫投降？”陈默低声吐槽。
“这叫战术性威慑！”来福嘴硬，“我这是在分散它们注意力，给你创造机会！”
“机会？我连站都快站不稳了，你还给我整战术？”
就在这时，头狼开口了，声音沙哑冰冷：“弱小的两脚兽，你身上的血腥味，己经飘了十里。你埋了那么多人，以为我们闻不到吗？今晚，你就是我们的晚餐。”
陈默心头一震——它能说话？
不，是“兽语精通”生效了。
他强作镇定：“各位，有话好说。我这儿有半袋糙米，还有两块肉干，你们拿去，咱们和平共处，行不？”
“肉干？”头狼嗤笑，“你当我是收破烂的？上！把那两脚兽撕了，狗留着，炖汤。”
“等等！”陈默急忙抬手，“我还会疗伤！你们谁受伤了，我可以治！免费！”
“哈？”一只母狼冷笑，“你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开诊所？”
“我……我还有系统！”陈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系统？”头狼一愣，随即大笑，“啥系统？会员积分吗？能换洗剪吹不？”
狼群哄堂大笑，连来福都忍不住笑出声：“主人，你这威慑力也太弱了。”
“闭嘴！”陈默脸都红了，“关键时刻别拆台！”
眼看狼群步步紧逼，陈默握紧柴刀，心道：完了，这回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嗷——呜！”
一声浑厚、苍劲、带着无尽威严的犬吠，如惊雷般炸响！
所有狼的动作都为之一滞。
紧接着，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从高处跃下，如一道金色闪电，稳稳落在陈默与狼群之间。
“阿黄？！”来福惊喜大叫，“是你！你还没死啊！”
“你这话说的，”阿黄头也不回，冷冷道，“我死之前，得先把你这嘴欠的狗埋了。”
它体型庞大，毛发斑驳，独眼如炬，站在那里，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
头狼瞳孔一缩：“阿黄……你还没死？”
“我死之前，作者“嘿嘿长矛沾屎戳谁谁死”推荐阅读《魂穿之百兽奴役系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阿黄缓缓转头，盯着头狼，“得先把你们这群吃白食的野狗，全都送进地狱。”
狼群明显怂了。
“退！”头狼低吼，带着狼群缓缓后撤。
可就在这时，一只年轻的狼不信邪，猛地扑向来福！
“找死！”阿黄怒吼，身形如电，一爪拍出——“啪！”那狼首接被拍飞，撞进一堆瓦砾里，哀嚎不止。
“我再说一遍——”阿黄环视狼群，声音如雷，“滚！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狼群终于彻底胆寒，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危机解除。
陈默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主人！”来福扑过来，“我们活下来了！阿黄救了我们！”
陈默望着阿黄，心中百感交集，走上前深深一揖：“阿黄，谢谢你……若无你，我今日必死。”
阿黄却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转身走向墙角，舔着自己被划破的肩膀，语气依旧冷硬：“小子，我不是帮你，是帮这村子。这片土地，不容外人践踏。”
陈默一怔，随即笑了：“你这脾气，跟村口王婶一模一样——嘴上说‘我才不管你们呢’，结果天天给流浪猫留饭。”
阿黄没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仿佛在说“随你便”。
来福却己经兴奋地跳起来：“太好了！我们有新队友了！阿黄大哥，你不知道，主人可厉害了！他会兽语，能疗伤，还有系统！以后咱们一定能重建村子，赶走坏人！”
阿黄终于抬眼，看了陈默一眼：“系统？”
陈默点头，将“兽魂令”“驭兽帝君”“每日签到”等事简要说出。
阿黄听完，沉默良久，终于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能听懂我们说话。也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它顿了顿，又道：“但光有系统，不够。你需要的，是真正的力量，是同伴，是信念。”
“而这些，”它看着陈默，“我或许能帮你。”
“哟，还带忠诚度？”陈默看着眼前浮现的半透明光幕，忍不住吐槽，“这系统还挺游戏化，下一步是不是要出皮肤和坐骑了？”
来福凑过来看：“皮肤？那我要金色毛发！带闪光特效！”
“你省省吧，”阿黄冷冷道，“你连洗澡都靠打滚，还想要皮肤？”
“哎，阿黄大哥，”来福委屈，“你怎么老打击我？我好歹也是主人的第一条狗！”
“第一条狗？”阿黄冷笑，“那你得争气点。现在你是‘唯一一条狗’，但不代表你就是‘最厉害的狗’。”
“那谁是？”来福不服。
“我。”阿黄淡淡道，“我是‘最厉害的狗’，也是‘最老的狗’，还是‘最不想跟你说话的狗’。”
来福顿时蔫了：“……阿黄大哥，你能不能别老揭我短？”
“不能。”阿黄舔着伤口，酷酷地说，“揭短是狗的天性，尤其是对嘴欠的同类。”
陈默看着这三只“伙伴”——来福的嘴贫与忠诚，阿黄的刚烈与毒舌，苍穹的高冷与腹黑……他忽然觉得，自己这“驭兽者”队伍，虽然画风清奇，但还挺热闹。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辰闪烁，仿佛在为他点亮前路。
“阿黄，”他轻声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去青石镇，去查玄冥军，去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阿黄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道：“我老了，眼睛也瞎了一只。但只要这颗心还在跳，我就不会让这片土地落入恶人之手。”
它站起身，望向远方：“走吧。我陪你，走到尽头。”
“太感人了！”来福眼眶，“我都要哭了。”
“你哭个屁，”阿黄回头，“你刚才吓得尿裤子了，我闻着了。”
“那是……那是战术性排泄！”来福涨红了脸，“为了减轻负重，方便逃跑！”
“行行行，”陈默笑着拍了拍它的头，“等到了青石镇，我给你买条新裤子。”
“要带狗骨头图案的！”来福立刻补充。
苍穹在树上冷冷补刀：“两脚兽，别以为买了裤子，我就会原谅你藏肉丝的事。”
“我什么时候藏了？”陈默无辜。
“昨天下午，你把最后一块肉干塞进裤兜，以为我没看见？”
“那……那是留着应急的！”
“应急？你昨晚吃掉了。”
陈默：“……”
来福幸灾乐祸：“哈哈，主人，你也有今天！”
夜风依旧，但废墟中的气氛，却不再冰冷。
三只兽，一个人，围坐在熄灭的篝火旁，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他们不知道前方有多少危险，但至少此刻，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一丝微弱的火种，正在悄然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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