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在沈家养伤的这几天，沈栖棠几乎寸步不离。每天早晚帮他换药用灵泉水清洗伤口，顿顿做他爱吃的饭菜，连家里刚收的新鲜蔬菜，都挑最嫩的炒给他吃。灵泉的效果惊人，不过三天，江烬后背上的伤口就结了痂，红肿消退，只剩三道浅浅的疤痕。
这天早上换完药，沈栖棠收拾布条时，瞥见了放在床尾的黑色短打——正是江烬被狼爪抓破的那件外衣。后背处撕裂了一大道口子，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布料粗糙却耐用，只是破得厉害，再不缝补就没法穿了。
“江大哥，你这件衣服破得厉害，我帮你缝补一下吧。”沈栖棠拿起外衣，指尖拂过破口处，心里又想起他替自己挡狼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江烬正坐在窗边看她种的草药，闻言转头，目光落在衣服上，淡淡道：“不用麻烦，扔了就是，我还有别的衣服。”
“那怎么行！”沈栖棠立刻反驳，拿着衣服走到他面前，眼神认真，“这衣服是你打猎时穿的，最结实耐用，扔了多可惜。我帮你缝补好，跟新的一样，还能穿很久。”
她不等江烬拒绝，就拿着衣服转身往外走：“我去拿针线和布料，很快就好！”
江烬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这姑娘，总是这么执着，连件破衣服都不肯让他扔。
沈栖棠很快找来了针线篮，还翻出了一块藏在箱底的深灰色粗布——这是她娘之前给她做嫁妆留的，布料厚实耐磨，跟江烬的短打颜色相近，缝补起来不突兀。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江烬对面的桌子旁，小心翼翼地将破衣服铺展开，穿针引线。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给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她垂着眼，认真地穿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连缝补衣服这样的琐事，都做得温柔又专注。
江烬坐在窗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他见过的女子，不是京城里娇生惯养的贵女，就是山野间粗枝大叶的村妇，从未见过像沈栖棠这样的——既有娇柔的模样，又有坚韧的性子，连缝衣服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沈栖棠穿好线，开始仔细缝补。她的针脚细密整齐，沿着破口的边缘，一针一线地缝着，生怕缝得不好看。偶尔遇到较厚的布料，她会微微蹙眉，用力将针线穿过，指尖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冒出一个小红点。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想把手指含进嘴里，抬头却对上江烬看过来的目光——他眼神里满是紧张，己经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怎么了？扎到手了？”
“没事没事。”沈栖棠连忙摇头，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江烬低头看着她指尖的小红点，眉头皱得紧紧的，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温热的气息吹在指尖，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沈栖棠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抽回手，低头继续缝衣服，声音细若蚊蚋：“不疼……一点小伤，不碍事。”
江烬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再追问，只是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默默看着她缝衣服。两人靠得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能看到她认真的侧脸，连呼吸都变得温柔起来。
沈栖棠缝着缝着，觉得气氛有些暧昧，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江大哥，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进山赶山吧？我还想找些草药，种在空间……呃，种在院子里。”她差点说漏空间，连忙改口。
“好。”江烬应声，目光落在她的发顶，“等我伤好，带你去深山里，那里有更好的草药。”
“真的？”沈栖棠眼睛一亮，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期待，“那太好了！我还想找些人参种子，试试能不能种出来。”
“嗯。”江烬点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从未想过，自己隐居后山的日子，会因为一个姑娘变得这么热闹，这么有盼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阳光慢慢移动，落在针线上，连空气里都带着甜丝丝的暖意。沈栖棠缝得愈发认真，还偷偷在破口的内侧，绣了一个小小的“烬”字——用的是浅色的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她藏在心底的小小心意。
约莫一个时辰后，沈栖棠放下针线，举起衣服看了看，满意地笑了：“好了！江大哥，你看，缝补好了，一点都看不出来破过！”
江烬接过衣服，展开一看——破口处被缝得严丝合缝，针脚细密整齐，和原有的布料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曾经撕裂过。他指尖拂过缝补的地方，摸到内侧隐约的纹路，抬头看向沈栖棠，眼神里满是暖意：“缝得很好，谢谢。”
“不用谢！”沈栖棠笑得眉眼弯弯，“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江烬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换上。黑色短打穿在他身上，依旧挺拔利落，缝补的地方完全不显眼，反而因为沈栖棠的用心，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他走出屏风，看着沈栖棠，语气认真：“很合身，比之前还好。”
沈栖棠看着他穿着自己缝补的衣服，身姿挺拔，眼神温柔，脸颊又红了，连忙低下头，小声道：“合身就好……以后你的衣服破了，都可以拿来给我缝，我缝得可好了。”
“好。”江烬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清晰的笑容，“以后我的衣服，都让你缝。”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意。一件缝补的外衣，像一条温柔的线，将两颗心紧紧系在一起，让原本冰冷的禁欲猎户，渐渐染上了烟火气，也让沈栖棠的心，彻底沦陷在这份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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