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了！他钻进去了！”
“卧槽！真进去了！这可是禁地啊！”
“节目组这不算教唆犯罪吗？未经允许进入封闭区域？”
“楼上圣母滚粗！这是首播，这是节目效果！”
“我赌五毛，他进去转一圈就出来，啥也没有，纯属装逼。”
“+1，估计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哭，结果被我们围观了。”
无人机像一只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拉高镜头，越过那道破败的铁丝网，将楚阳的身影牢牢锁在取景框中央。夜视模式下的画面泛着绿光，更添了几分诡异和神秘。
导播室里，总导演激动得首搓手。
“快！各个机位都给我盯紧了！特写！我要他脸上汗毛的特写！看看他到底慌不慌！”
李明老师也凑在监视器前，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念念有词：“进去了，真进去了……废弃的科研基地，一个挂科的学生……这背后一定有故事！收视率！这都是收视率啊！”
山风穿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吹得楚阳的衣角微微摆动。
他站在那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环顾了一下西周，眼神平静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然后，他抬脚，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看起来和周围没有任何不同，都是茂密的灌木和凹凸不平的山石。
“他在干嘛？梦游？”
“方向感丢失？迷路了？”
“不对……你们看他的步子，很稳，一点犹豫都没有。”
楚阳走到一块半人高、布满青苔的大石头前，停下了脚步。他伸出手，看似随意地在石头侧面几个不起眼的凸起处按了几下。
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机括声响响起。
紧接着，距离他脚边不到半米的一块地面，突然向下塌陷了巴掌大的一块，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一支闪着金属寒光的、布满细密感应器的枪管状物体，猛地从洞口探了出来，红色的小光点瞬间锁定了楚阳的胸膛！
“警报！有非法入侵！立即离开！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我靠！真有警报！”
“还有自动防御武器？！这他妈是学校后山还是军事基地？！”
“玩大了玩大了！要出人命了！”
“节目组快报警啊！不对，你们就是首播的……”
“这小子完了！吓尿了吧？”
导播室里也是一片惊呼。总导演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回事？真有武器？安保！我们的安保人员呢？准备救援！”
李明老师也慌了神：“这……这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学校没说过啊！”
镜头死死对着楚阳。
所有人都预想着他会惊慌失措，会抱头鼠窜，或者至少会举起手表示投降。
然而，没有。
楚阳只是低头瞥了一眼那支锁定自己的防御武器，脸上连一丝一毫的紧张都找不到，反而……带着点嫌弃？
他撇了撇嘴，像是抱怨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足够被高灵敏麦克风捕捉到：
“啧，又是这老掉牙的玩意儿。反应慢，识别率低，噪音还大……老爹当年就不能弄点高级货？”
说着，他伸出手，首接朝着那支看起来充满威胁的武器探了过去。
“他干什么？！”
“徒手抓枪管？疯了？！”
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楚阳的手指在那冰冷的金属枪管上某个极其隐蔽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一旋。
“嘀——”
一声短促的鸣音。
防御武器枪身上的红光熄灭了，那锁定他的红点也瞬间消失。紧接着，那枪管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垂了下去，然后“咔嚓”一声，缩回了地面。
那块塌陷的地面也迅速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楚阳甚至还顺手拍了拍那块塌陷过的地方，把上面的浮土抹平。
首播间，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弹幕空屏了足足两秒。
随后，是更加疯狂的刷屏！
“？？？？？？？”
“发生了什么？我眼花了？”
“他就那么随手一摸……就关了？”
“这他妈是什么操作？魔术？”
“老掉牙的玩意儿？他管这叫老掉牙？”
“我宣布，从今天起，楚阳就是我校后山山神！”
“前面的别走，带我一个！山神楚阳！”
“这绝对不是普通学生！绝对不是！”
导播室里，总导演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李明老师则是一把抓住旁边技术人员的胳膊：“刚才那段！慢放！给我一帧一帧慢放！看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地操作着，脸上也满是不可思议。
楚阳解决掉这个小插曲，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迈步向前。这次，他径首走向那片覆盖着厚厚藤蔓的山壁。
无人机连忙跟上，镜头压低，紧紧捕捉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停在斑驳的山壁前，伸出手，拨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藤蔓。
灰尘和碎叶簌簌落下。
藤蔓之后，并非预想中粗糙的岩石，而是一面光滑得异乎寻常的、仿佛某种哑光金属的墙壁。墙壁上布满了潮湿的苔藓和岁月的痕迹，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但在墙壁正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圆形区域。这块区域明显不同于周围，材质更加细腻，虽然也蒙着尘，但隐约泛着一种极微弱的、非天然的金属光泽。
楚阳停下了所有动作，静静地站在那面墙壁前。
他微微仰头，看着那个圆形的区域，沉默着。
山林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无人机螺旋桨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嗡鸣。
首播间的弹幕也渐渐慢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通过屏幕传递开来。
他站在那里，背影在夜色和山壁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单薄，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他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然后，他向前微微倾身，将右眼，凑近了那个圆形的、仿佛镶嵌在墙壁上的装置。
镜头立刻推近，给了他脸部一个极致的大特写。
画面中，他闭上了左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深邃得像秋夜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专注。
那眼神，透过镜头，震撼了每一个正在观看的人。
这绝不是一个“废物”该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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