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龙巢”基地的中央会议室。
这是楚阳获得“国士”权限和专属团队后，召开的第一次非正式项目讨论会。
与会者只有林镇南、高振华院士，以及刚刚赶到基地的电子信息专家钱永刚院士。
会议室布置得很简洁，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台。楚阳依旧是那副休闲打扮，坐在主位，手里玩着一支电子笔。
“几位，闲话就不多说了。”
楚阳开门见山，用电子笔敲了敲桌面，全息投影台上立刻显现出那份经过他精简的“次级优先项目列表”，“我初步梳理了一下，有几个方向可以立刻启动。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看看先从哪个入手比较合适。”
高老和钱院士立刻凑上前，仔细观看起来。
列表上的项目虽然被楚阳称为“次级”，但任何一个拿出去，都足以在相关领域引发一场地震！
“高强度碳基复合材料？这性能参数……要是能实现，我们的航空航天器重量能减轻百分之三十以上！”
高老指着其中一个项目，呼吸都有些急促。
钱院士则对另一个“新一代神经网络计算架构”的项目两眼放光：“这个架构……完全跳出了现有的冯·诺依曼体系！如果能成，人工智能的算力瓶颈将被彻底打破！”
林镇南虽然不懂具体技术，但看着两位院士激动的样子，也明白这些项目的价值。他更关心的是战略层面的影响和可行性。
楚阳耐心地等他们看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都是好项目，也都很重要。但资源有限，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全面铺开。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最快见到成效、并且能撬动更大局面的支点。”
他操作了一下，将“常温超导体系及能源应用”这个项目放大，高亮显示。
“我个人的倾向，是它。”
高老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常温超导？这确实是世界性难题，一旦突破，意义毋庸置疑。但是……楚阳，恕我首言，全球在这个领域投入了海量资源，进展却极其缓慢。我们现有的团队和基础，恐怕……”
他不是怀疑楚阳的能力，而是这个领域的水太深，失败率太高了。
钱院士也沉吟道：“从战略角度看，能源领域牵涉的利益方太多，太复杂。一旦我们真的取得突破，引发的国际反应可能会非常激烈，甚至是……危险的。”
林镇南点了点头，补充了安全层面的顾虑：“钱院士说得有道理。能源是现代工业的血液，动了这块蛋糕，相当于首接挑战现有的国际秩序和能源霸权。‘普罗米修斯’联盟绝不会坐视不管，可能会采取更极端的行动。”
楚阳安静地听完他们的意见，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放下电子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高老的担心我明白，常规路径确实艰难。但我父母留下的笔记里，提供了一条……嗯，比较取巧的‘捷径’。”
他顿了顿，看到高老瞬间亮起来的眼神，继续道，“是基于一种新型的碳同素异形体结构和应力场调控理论，可以实现特定材料在常温常压下的零电阻状态。相关的合成工艺和关键设备设计，数据库里有初步方案。”
高老激动得差点站起来：“碳材料？应力场调控？有具体方案？快，给我看看！”
楚阳笑了笑，示意他稍安勿躁：“资料肯定给您看。至于钱院士和林将军担心的国际反应和安全问题……”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正是因为能源是核心命脉，我们才更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总不能因为怕噎着，就不吃饭了吧？”
“现有的能源格局，说白了就是建立在化石能源和少数国家垄断基础上的脆弱平衡。这种平衡，既不公平，也不可持续，更是制约我们很多长远项目落地的枷锁。”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指着那个高亮的项目，仿佛在指点江山：
“我们攻克了它，就意味着我们掌握了几乎无限、清洁、廉价的能源。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的工业成本将断崖式下降，竞争力飙升！”
“意味着电动汽车续航不再是问题，整个交通体系将被重塑！”
“意味着‘玄九’这样的高能耗装备，可以大规模生产和部署！”
“意味着偏远地区、甚至太空基地的能源供应将不再是梦想！”
“更意味着，我们将拥有定义下一代能源秩序的资格和能力！”
楚阳的目光扫过在场三人，最后定格在林镇南脸上：“风险当然有，但收益更大。而且，只有我们自身足够强大，拥有别人无法撼动的核心优势，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防守，永远不如进攻来得主动。”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
楚阳的话，像是一把重锤，敲开了他们因习惯而有些保守的思维。
高老猛地一拍大腿：“干了！有方向有方案，还怕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赌这一把！”
钱院士也缓缓点头：“从技术辐射效应看，能源突破确实能带动材料、控制、信息等多个领域的发展，这个支点选得好。”
林镇南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目光坚定的年轻人，终于也露出了笑容：“你说得对。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既然选定了方向，那就集中力量，把它打下来！安全问题，交给我。你们只管往前冲！”
楚阳咧嘴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挥斥方遒的人不是他。
“那就这么定了。首个国家级攻关项目——‘盘古’启动。”
“目标嘛……”他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
“撬动全球能源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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