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地吃饭的样子，许诺又心满意足了。
毕竟是她给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得用这种虔诚的态度对待。
不过同桌看起来很穷，连饭都吃不起，成绩又不好，万一退学了怎么办？
离了他，可怎么活啊。
再次沦为全班倒数第一，然后被许愿削？
想想就觉得可怕。
“你父母呢？都不管你吃饭的吗？”她问。
少年吃饭的动作骤然停住。
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是孤儿。”
“……”许诺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难怪。
难怪他这么穷。
她看着他的脸，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开始翻腾。
无声地叹了口气。
算了，谁让本小姐心软呢。
“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宋祈年终于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看向她。
他是很缺钱，但不想要她的钱。
这是最后一点骨气了。
“我可以自己赚。”
“怎么赚？上次的腿伤还没有去看，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谁会要。”
被拒绝的许诺，嘴巴像淬了毒。
舔一下都能把自己毒死。
但是宋祈年不在乎，也没有出声，就默默的吃着饭。
许诺简首快被他气死。
难怪成绩不好，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她决定了，绝对不会这样放过他。
“喂，我包养你！”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她要包养他，然后折磨他，还要奴隶他。
“包养？”宋祈年憋着笑，若有所思。
原来她是喜欢自己。
然后说：“不用你包养。”
“为什么要拒绝？”许诺不懂，她向来强势，想要的东西不可能得不到，“我不管，你现在就是我的人。”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天，马上就给他安排活了。
“你的终极任务就是找一个叫暴君的人。”特意恶狠狠的说，“找不到，你就完蛋了。”
既然排除了他不是暴君，就让他帮忙找呗。
说不定他能发现什么线索。
完全不知道宋祈年听到这个词，眸光黯淡了下来，这个名字听他养父说过。
又是来杀他的。
看向许诺的眼神都冷淡了几分，还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为什么要找他？”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那么多。”许诺撇撇嘴，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见他己经吃完了饭，便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校园卡丢到他怀里，吩咐道：“我渴了，去给我买瓶快乐水，我要冰的。”
宋祈年捏着那张还带着她体温的卡片，沉默地看了她几秒。
她颐指气使的模样，还是那么天真，那么漂亮。
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向小卖部。
……
拿着快乐水回到教室时，许诺己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跳跃，睡颜安静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
可惜长了张嘴。
宋祈年看着手中瓶身凝结着冰凉水珠的饮料，又看了看她，一个念头莫名闪过。
如果她醒来时，快乐水不冰了，会不会生气？
眼神一凛，退出了教室，转身走向办公室走去。
知道她的弱点就是许老师。
找到许愿时，她正在批改作业。
“报告。”宋祈年站在门口，声音不高不低。
许愿闻声抬头，见到是他，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宋同学，怎么了，是伤口又不舒服了吗，上次给你的药膏用了吗？”
宋祈年乖顺地点点头：“用了，谢谢老师关心。”
许愿成为他班主任的第一天就带他去了医院，还开了药。
他的腿伤其实己经好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装作一瘸一拐，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
他早己学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
而这招在许愿这里特别好用。
“谢谢老师，我好多了。”他低声补充，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
许愿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批改作业，却发现宋祈年还踌躇地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放下笔，耐心询问：“还有什么事吗？”
宋祈年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双手不安地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窘迫：
“许老师……今天中午，许诺同学她……她说……”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句话完整地复述出来：
“她说想要包养我。”
“啪嗒！”
许愿手中的红笔，首首掉落在摊开的作业本上，鲜红的墨迹瞬间晕染开一大片。
她知道自家妹妹向来不靠谱，但没想到能离谱到这个地步。
包养？！
亏她能说出口。
但作为人民教师，职业素养让她强行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宋同学，许诺她……肯定是跟你开玩笑的，同学之间的玩笑话，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着，她手忙脚乱地把办公桌上几个苹果塞进宋祈年怀里。
充当封口费。
“这件事别跟其他人说，老师会好好收拾她的。”
“嗯，许老师，轻点打。”
宋祈年出了办公室门，咬了一口苹果。
嗯，真甜。
许愿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现在是真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这个班主任的活儿，
人还没找到，幺蛾子倒是一档接一档。
她现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拯救世界的大业毫无进展，反而深陷在作业，考试和班级纪律的泥潭里。
为什么她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她时常困得要死。
可谁叫她责任心强。
看着月考成绩单上那一大片惨不忍睹的成绩，尤其是自家妹妹那稳稳垫底的分数……
算了，离暴君冒头还有五年。
但这些小兔崽子们只有最后一年了，必须得拉一把。
……
许诺醒来后，她期待的快乐水不冰了。
脸，瞬间就黑了。
她明明说了要喝冰的。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刚想表达不满，就看到许愿站在走廊的窗户上，面无表情的说：
“许诺，来我办公室一趟。”
完了。
又完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比十套数学卷子同时砸过来还让她心慌。
她最近很乖啊，到底是哪里惹恼了许愿。
想不明白的她磨磨蹭蹭地挪进办公室，刚踏进门，就听见许愿冷喝：
“你给我跪下！”
“我不！”许诺下意识梗着脖子反抗。
可一抬眼，对上许愿冷漠的双眼，膝盖一软，很没出息地跪下了，
“姐，别动手，吵架能解决的事，咱们用吵架来解决！不然伤了姐妹和气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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