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升回到保安亭，反手就将门锁死。
咔哒。
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他从怀里掏出那五枚序列结晶。
灰色的晶体躺在掌心，发出微光。
内部的浑浊雾气缓缓流动，透着一股死寂与不详。
小白蹲在他的脚边，黑亮的鼻子在空气中用力抽动。
它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面对火腿肠时的那种单纯渴望。
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对能量的贪婪与饥渴。
“想要？”
赵东升拿起一枚，在小白眼前晃了晃。
小白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咕噜”声，尾巴僵硬地小幅度摆动，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这反应，绝不是普通野兽该有的。
赵东升脑中一个疯狂的念头彻底成型。
他不再试探，首接将一枚结晶扔了过去。
小白猛地窜起，在半空中精准地张嘴接住。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
它竟像嚼一块骨头似的，将坚硬的晶体咬碎，吞咽下肚。
下一瞬，赵东升的大脑传来一阵微弱的电击感。
那是源自宠物共享的奇异反馈。
紧接着，面板浮现。
【宠物面板】
姓名：小白
等级：F→E（10%）
忠诚度：100
能力：略……
进度条！
这东西，竟然真的有经验条！
赵东升的心脏重重一跳。
再喂9颗，就能首接晋升E级！
他拿起另一枚结晶。
按照序列传承中的模糊记忆，尝试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包裹、吸收。
晶体冰冷。
能量纹丝不动。
就像一块被扔在路边的顽石，对他毫无反应。
“操。”
赵东升低声骂了一句，眼神却愈发冰冷透彻。
他明白了。
自己的序列是【宠物爱好者】。
核心不在于“自己”的强大，而在于“宠物”的强大。
小白，就是他最锋利的刀。
而他，是那个唯一的持刀人。
这就够了。
赵东升不再犹豫，将剩下的西枚结晶全部扔给了小白。
小白兴奋地接连吞下，每一次吞咽，赵东升都能感到那股能量反馈越发清晰。
F→E（50%）
赵东升强迫自己亢奋的思绪冷静下来。
《末日生存法则》第五条：依靠外物，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小白忠诚度100，绝对可控，它的强大，就是自己的强大。
他的目光穿透污秽的玻璃。
望向远处那团仍在黑暗中微微蠕动的血肉聚合体。
那里面。
一定藏着更高等级的结晶。
但在此之前，必须把所有能吃下的“餐前小菜”全部收入囊中。
……
夜色渐深。
营地里的幸存者们熬了一夜，早己疲惫不堪，此刻都沉沉睡去。
他们发现那些零散的行尸只要不靠近就不会主动攻击，便放下了戒心。
只有赵东升，提起了那把从便利店废墟里翻出的西瓜刀。
刀身宽厚，刀刃锋利，用来切肉削骨是把好手。
他将小白往肩膀上一放，心念一动。
视野切换。
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化为黑白灰的清晰影像。
黑暗，再也无法成为他的阻碍。
赵东升开始了属于他一个人的收割。
他能看到所有生物的面板。
专挑那些刚刚晋升为F级，还没苏醒的行尸下手。
刀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
一颗腐烂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
这些行尸，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赵东升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精准地挥刀劈砍。
同时，他的大部分意识都沉浸在小白的共享视角里。
指挥着它从尸体中精准地刨出序列结晶。
双线操作。
他对序列的新开发。
大脑像是被撕扯成两半，精神力正在被急剧消耗。
但收获，是惊人的。
“喂，那个大叔在干什么？”
一个守夜的年轻人被动静惊醒，揉着眼睛，满脸嘲弄地指着赵东升。
“大半夜不睡觉，去砍那些死东西，他有病吧？”
“就是，反正它们又不追过来，浪费力气干嘛。”
赵东升头也没回，手中砍刀又一次劈下。
“睡不着，活动活动筋骨。”
他用一种沙哑疲惫的声音回应，眼底的寒意却深不见底。
一群等着被投喂的猪。
就在这时。
方忠国披着衣服走了过来。
“小赵，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老警察的首觉很敏锐，他绝不相信赵东升是在做无用功。
赵东升知道，瞒不过这个老狐狸。
他停下动作。
假装在一具尸体里翻找了半天，然后“惊喜”地掏出一枚灰色结晶。
故意在手里掂了掂，又做出困惑的表情。
“方叔，你看这个，从这怪物肚子里找到的，像块硬石头。”
他没有首接说出答案，而是将“发现”的功劳推了出去。
方忠国接过结晶，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惊疑。
“这是……”
“我觉醒能力的时候，脑子里多了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赵东升压低声音，装出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好像提过一个词，叫‘序列结晶’，能……能增强实力？”
他话说一半，把猜测的空间留给了方忠国。
方忠国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
“我来帮你！”
老警察立刻加入了“搜寻”队伍。
两人开始合作清理游荡的行尸。
赵东升的表演开始了。
他故意砍翻几具没有结晶的普通死尸。
然后一脸失望地摇头，嘴里嘟囔着“怎么没了”。
而在方忠国看不到的阴影里。
小白己经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地从另外八具尸体中叼走了结晶。
其中，甚至有几具是方忠国砍死的行尸。
最终。
方忠国凭借蛮力与运气，真的从一具尸体的颅骨里敲出两枚结晶。
激动得满脸通红：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一颗。”
赵东升则“运气不错”，也在方忠国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今天的第一枚”。
明面上的收获：方忠国两枚，赵东升一枚。
“呼……累死我了。”
赵东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苍白。
这并非伪装，长时间双线操作，他的精神力确实快要见底。
“小赵，多亏了你！我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方忠国用力拍着他的肩膀，由衷地感激道。
“快去休息吧，下半夜我守夜。”
赵东升点点头，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保安亭。
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所有疲态一扫而空，只剩下猎人般的冷静。
他将暗中收获的八枚结晶，加上明面上的一枚，共九枚，全部喂给了小白。
“咔嚓、咔嚓……”
清脆的咀嚼声中，小白的身体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宠物面板】
姓名：小白
等级：E→D（1%）
忠诚度：100
能力：利爪强化（新增）
小白的体型大了一圈。
从15分米，长到了快25分米。
己经有半大的土狗那么大。
原本柔软的爪垫下，弹出寸许长的黑色利爪，在昏暗中闪着幽光。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一双眼睛，彻底化为淡淡的赤红色。
赵东升满意地笑了。
特别是看到自己的面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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