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已经乱成一锅粥。
王县令正慢条斯理地品着明前龙井，闻言连眼皮都没抬：&34;萧砚舟可来了？
“起来吧，我又没怪罪你。”
衙门外，声势越发浩大，乌压压的人群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
那个三角眼男子在人群中上蹿下跳，一会儿拍着胸脯高喊：&34;诸位寒窗苦读十年，竟不如一个纨绔子走关系！
三角眼男子突然跳上台阶，扯着嗓子喊道：&34;诸位！咱们要求重阅朱卷，不过分吧？
人群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日头渐高，衙门外的人群已聚集了近两个时辰。
师爷得了吩咐，整了整衣冠踱步而出。
他站在县衙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骚动的人群。
他故意顿了顿，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卷盖着朱红大印的文书，&34;那就请签了联名状的，都上前来做个见证！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几个站在前排的书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互相交换着眼色。
原本举得高高的联名状，此刻也悄悄垂下了几份。
三角眼倒是大喜过望，第一个冲上前：&34;学生愿&34;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青白交加的脸色，&34;革除功名，永不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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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盆冰水当头浇下。
人群中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悄悄撕了联名状，低头往人堆里钻。
几个胆小的已经退到了街角，却还伸着脖子张望——横竖都是不公，但谁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那些考生们面面相觑，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人群又往后退了几步，原先挤得水泄不通的县衙门口，此刻竟空出了一大片地。
几个胆大的虽还站在原地，却也都低着头，不敢与师爷对视。
这时，三角眼想到了丰厚的报酬，咬咬牙：&34;学生学生愿签！
众人哗然。
后面，又有三两个书生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
其余人则羞愧地低下头，悄悄往人群更深处躲去。
正午时分，王县令终于官服齐整地升堂。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分列两侧，肃杀之气顿时压住了堂外的喧哗。
堂下跪着三四个被忽悠来的老童生，此刻早已吓得浑身发抖。
几个童生顿时面如土色，连连叩首求饶。
站在人群前的三角眼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焦躁。
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师爷眯着眼睛打量此人，突然开口道：&34;且慢。这位账房先生，你哪来的功名可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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