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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后山扫地闻魔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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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宗后山,与前方演武场的喧嚣截然不同。

这里古木参天,枝桠虬结,遮天蔽日,光线变得幽暗而斑驳。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落叶腐烂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神不宁的阴冷。平日里,除了负责清扫落叶的杂役,少有弟子愿意踏足此地。不仅仅是因为此地偏僻,更因为宗门内流传着关于后山禁地的古老传说——那里封印着某种可怕的存在。

林菲背着火辣辣疼痛的伤口,一步步踏上通往深山的石阶。他的脚步依旧平稳,仿佛那十记蟒鞭只是拂过的微风。只有额角细密的汗珠和略显苍白的嘴唇,显露出他并非毫无感觉。

他的目的地是后山那片最大的落叶林,也是距离宗门封印核心最近的外围区域。

“唰……唰……”

竹扫帚划过铺满厚厚落叶的地面,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传出老远,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这声音单调,却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节奏,与山林本身的呼吸隐隐相合。

就在林菲开始清扫不久,一股无形的、阴寒的波动,如同水纹般从山林深处——那片被列为绝对禁区的山谷方向扩散开来。

“嗡……”

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了几分,林中栖息的鸟雀惊惶飞起,发出尖锐的啼鸣。那股波动掠过林菲的身体,带着一种蛊惑人心、引动负面情绪的诡异力量。若是寻常低阶弟子在此,恐怕会立刻心浮气躁,杂念丛生,甚至产生幻听幻视。

然而,林菲只是手中的扫帚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那不急不缓的节奏。

“唰……唰……”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那原本令人不安的阴寒波动,在接近林菲周身三尺之地时,竟如同冰雪遇暖阳般,悄然消融、平息。他扫帚划过的地方,不仅落叶被归拢,连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魔煞之气,似乎也被一同“扫”去了些许,变得清新了不少。

他清扫的动作,看似简单重复,但若有大能者在此,以神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扫帚的每一次起落,都暗合某种天道轨迹,仿佛在无形中梳理着此地紊乱的灵机与魔气。他不仅仅是在扫地,更像是在以一种无人能理解的方式,加固、抚平着那深处封印泄露出的丝丝缕缕的魔威。

这,己是他百年(自他这一世轮回开始)来的日常。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清冷,却又隐含一丝关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受伤了?”

林菲动作停下,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女站在不远处。她身姿窈窕,容貌清丽,气质出众,正是青林宗这一代有名的天才之一,柳清烟。她腰间佩剑,显然是在后山修炼剑法。

柳清烟看着林菲背上那渗透出血迹的伤痕,秀眉微蹙。她认得这个沉默寡言的杂役弟子,似乎总是被张执事和外门的那帮人刁难。

林菲低下头,恭敬地行礼:“见过柳师姐。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的态度依旧恭敬而疏离,带着杂役弟子面对内门天才时应有的卑微。

柳清烟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扫帚,又看了看周围明显变得“干净”了许多,不仅仅是落叶,连那股常年盘踞不散的阴郁气息都淡了几分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她偶尔会来后山练剑,对此地的气息变化比常人敏锐一些。似乎……每次这个林菲清扫过后,这里都会让人感觉舒服一点?是错觉吗?

她摇了摇头,甩开这荒谬的念头。一个无法引气入体的杂役,怎么可能影响环境气息?大概是今天山风正好吧。

“张执事又为难你了?”柳清烟语气缓和了些,“我这里有瓶‘凝血散’,对外伤有些效果,你拿去吧。”说着,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

这是难得的善意。在青林宗,大多数内门弟子对杂役视若无睹,如柳清烟这般愿意伸出援手的,少之又少。

林菲微微一愣,抬起头,看了柳清烟一眼。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深处似乎有那么一丝极淡的波澜闪过,如同古井微澜。

“多谢柳师姐好意。”他没有接过玉瓶,“弟子身份低微,不敢承受如此馈赠。况且,执事若知晓,恐对师姐不利。”

他考虑得很“周全”,完全符合一个谨小慎微的杂役心态。

柳清烟闻言,也不好强求,只得将玉瓶收回。她看着林菲那逆来顺受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烦闷,既有些同情,又有些怒其不争。

“你好自为之吧。”她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去,继续她的剑法修炼。

林菲目送她离开,然后重新拿起扫帚。

“唰……唰……”

扫地声再次响起,依旧平稳,依旧富有韵律。仿佛刚才的插曲,无论是魔气的躁动,还是天才师姐的善意,都未曾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他只是专注地扫着地,从山腰扫到靠近禁地边缘的区域。越靠近禁区,那股隐晦的魔气波动就越发明显,甚至能听到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若有若无的锁链拖曳声和沉闷的咆哮。

林菲在禁区边缘的那片空地停下了脚步。这里落叶最厚,魔气也最浓。他凝视着那片被浓雾和强大禁制封锁的山谷入口,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封印……又松动了一丝。”一个念头在他心间划过,平淡无波,如同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

他抬起扫帚,开始清扫这片区域。他的动作似乎比之前更慢了一些,扫帚划过地面的轨迹也更加玄奥。随着他的清扫,那弥漫在空气里,几乎凝成实质的压抑感和魔煞之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若有灵眼可见)变得稀薄,那地底深处的咆哮和锁链声,也似乎渐渐低沉、平息了下去……

当他将最后一片落叶扫入箩筐时,整个后山仿佛都清净了许多。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拾工具离开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地偷懒!”

执事张万山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他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显然是有意来找茬的。他身后还跟着赵虎、王莽等几个外门弟子,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本集高潮点: 林菲于后山扫地,无形中平息魔气躁动,展现其超凡之处。天才弟子柳清烟首次给予善意并心生微妙疑惑,而张执事的再度刁难及时出现,将短暂的平静打破,矛盾再次升级,悬念迭起。

下集预告: 第003集《刁难重重蕴玄机》。张执事借题发挥,欲加重惩罚。林菲将如何应对这无休止的欺凌?那瓶未收下的凝血散,是否会引发新的风波?后山禁地的异动,是否己被宗门高层察觉?看似平凡的扫地日常,暗流愈发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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