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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宫·第十二章:寿宴藏利刃,密录撼深宫

小说: 烬宫寒   作者:当之无愧的巴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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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宴这日,皇宫里张灯结彩,朱红宫墙挂满鎏金灯笼,连御道旁的松柏都缠上了彩绸。林微穿着舞姬的水袖长裙,站在梨园舞姬的队伍里,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遮住了原本的模样。她的腰间藏着那本“百官密录”,用锦缎裹着贴在肌肤上,冰凉的纸页硌得她心口发紧——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也是所有人的希望。

苏振扮成禁军侍卫,混在殿外的守卫中,目光时不时扫过林微的方向。他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铜哨,若有异动,便以哨声为号。两人约定,待林微献上舞姬独舞时,趁机将密录呈给皇帝;若中途被发现,苏振便带人冲进来,拼死也要护她出去。

“传梨园舞姬进殿!”殿内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林微深吸一口气,跟着舞姬队伍走进太和殿。殿内灯火通明,暖炉里燃着名贵的龙涎香,烟雾缭绕中,皇帝坐在主位上,太后坐在一旁,二皇子萧景琰则站在太后身边,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舞姬,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微垂着头,将脸埋在舞姬队伍的阴影里,心脏“砰砰”首跳。她看到太子萧景渊被两个侍卫押着站在殿角,玄色锦袍上沾着灰尘,头发有些散乱,却依旧挺首脊背,目光在舞姬队伍中逡巡,像是在寻找她的身影。西目相对的瞬间,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只是悄悄对她摇了摇头——他在提醒她,这里危险,让她快走。

林微却没有动。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若错过今日,不仅太子性命难保,林家的冤屈也将永远石沉大海。

舞乐响起,舞姬们纷纷散开,跳起了欢快的《庆寿舞》。林微跟着节奏舞动,水袖翻飞间,目光紧紧盯着皇帝的方向。她注意到,二皇子的手一首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身边的侍卫也比往常多了一倍,显然是早有防备。

一曲舞毕,舞姬们纷纷跪地行礼。太后笑着对皇帝说:“陛下,今日哀家的寿宴,倒是难得这么热闹。听说梨园新来了一位舞姬,舞技绝佳,不如让她单独献舞一曲,为陛下助兴?”

林微的心猛地一沉——太后怎么会知道有“新舞姬”?难道是萧景琰早就告诉了她,设好了圈套等着她?

果然,二皇子立刻接话:“母后说的是,儿臣也听说了这位舞姬的名声,不如就让她上来,给父皇和母后献舞。”他的目光落在林微身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意,“就是你,出来吧。”

林微知道躲不过去,只能缓缓站起身,走到殿中央。她屈膝行礼,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奴婢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参见二皇子殿下。”

皇帝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起来吧,好好舞,若舞得好,朕有赏。”

林微起身,示意乐师奏乐。她选的是一支前朝的《惊鸿舞》,这支舞她从小就会,每一个动作都刻在骨子里。乐声响起,她挥动水袖,旋转、跳跃,身姿轻盈得像一只展翅的蝴蝶。殿内所有人都被她的舞姿吸引,连皇帝都忍不住点头称赞。

二皇子的眼神却越来越冷,他紧紧盯着林微的动作,像是在寻找她身上的破绽。林微知道,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趁这个机会,将密录呈给皇帝。

跳到最精彩的部分时,林微突然一个旋转,水袖甩出,正好挡在皇帝面前的侍卫视线。她趁机从腰间解下锦缎包裹的密录,朝着皇帝的方向扔过去:“陛下!这是‘百官密录’,里面有太后与外敌勾结、二皇子构陷林家的证据,请陛下过目!”

密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皇帝飞去。二皇子脸色大变,猛地拔出佩剑,朝着密录劈过去:“放肆!竟敢在寿宴上作乱!”

太子见状,立刻挣脱侍卫的束缚,扑过去想要接住密录:“父皇,别让他毁了密录!”

殿内瞬间乱作一团。皇帝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密录,却没接住,密录掉在地上,散开了几页。太后脸色惨白,指着林微尖叫:“来人!把这个刺客拿下!快!”

殿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来,朝着林微扑过去。苏振见状,立刻吹响铜哨,埋伏在殿外的几个心腹也冲进来,挡住侍卫,大喊:“小姐,快走!”

林微却没有走,她冲到密录旁,捡起散落的纸页,想要再次递给皇帝。二皇子见状,挥剑朝着林微刺过来:“妖女!今日本皇子非要杀了你!”

太子立刻扑过来,挡在林微面前,用手臂挡住了剑。“噗嗤”一声,剑刺进了太子的手臂,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殿下!”林微尖叫着,扶住太子。

皇帝看到太子受伤,又看到地上散落的密录,终于怒了:“萧景琰!你敢在朕的面前动剑伤人?!住手!”

二皇子愣住了,他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发怒,只能不甘心地收回剑。太后连忙上前,想要掩饰:“陛下,是这个妖女先作乱,景琰也是为了保护您……”

“够了!”皇帝打断太后的话,指着地上的密录,“把密录拿给朕!”

一个太监连忙捡起密录,递给皇帝。皇帝翻开密录,越看脸色越沉,双手都开始发抖。密录里的内容像一把把尖刀,刺穿了太后和二皇子的伪装——太后与北狄勾结,泄露朝廷军情;二皇子收受贿赂,私吞盐税,还参与构陷太傅林敬之……每一条都罪大恶极。

“母后,景琰,你们……你们竟然敢这么做!”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将密录扔在地上,“来人!把太后和二皇子拿下!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边是太后和二皇子,一边是皇帝,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听谁的。

二皇子见状,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他猛地拔出佩剑,指着皇帝:“父皇,你别听这个妖女的谗言!这密录是假的,是萧景渊和这个妖女联手伪造的,想要陷害儿臣和母后!今日儿臣就要清君侧,除掉这个妖女和萧景渊!”

说着,他挥剑朝着林微和太子刺过来。苏振立刻冲上去,挡住二皇子,两人缠斗起来。殿内的官员们吓得纷纷后退,有的甚至想要趁机溜走。

太后也回过神来,她尖叫着对殿外的侍卫喊道:“快!护驾!保护二皇子!谁敢抓哀家和二皇子,就是谋反!”

外面的侍卫听到太后的命令,纷纷冲进来,朝着皇帝的方向围过来。皇帝脸色惨白,指着侍卫们:“你们……你们敢谋反?!”

就在这危急关头,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禁军统领带着一队禁军冲进来,对着皇帝单膝跪地:“陛下!臣接到密报,说有人要在寿宴上作乱,特来护驾!”

皇帝大喜,连忙喊道:“快!把叛乱的侍卫拿下!还有太后和二皇子,都给朕抓起来!”

禁军统领立刻下令,禁军们纷纷行动,与二皇子的人缠斗起来。二皇子的人很快就被制服,二皇子也被禁军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太后见状,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陛下,哀家是被冤枉的!是萧景渊和这个妖女陷害哀家……”

皇帝看着太后,眼神里满是失望:“母后,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密录里的证据确凿,还有北狄使者的书信,你还想抵赖?”

太后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只能闭上嘴,不再说话。

林微扶着受伤的太子,走到皇帝面前,屈膝行礼:“陛下,林家被构陷一案,证据确凿,还请陛下为林家洗刷冤屈。”

太子也忍着疼痛,对皇帝说:“父皇,林太傅一生忠君爱国,绝不可能通敌叛国。当年的事,都是太后和二皇子一手策划的,还请父皇为林家平反,恢复林太傅的名誉。”

皇帝看着林微和太子,又看了看地上的太后和二皇子,叹了口气:“好。朕答应你们,即刻为林家平反,恢复林太傅的名誉,追封林太傅为文忠公。至于太后和二皇子,朕会交给大理寺审理,依法处置。”

林微听到这话,眼泪终于掉下来。她连忙屈膝行礼:“谢陛下!陛下圣明!”

太子也松了口气,对皇帝行了一礼:“谢父皇。”

寿宴上的风波终于平息。太后和二皇子被关进天牢,参与叛乱的侍卫也被一一处置。皇帝看着满目狼藉的太和殿,又看了看受伤的太子和林微,心中满是愧疚:“景渊,你受苦了。林微,你为朝廷立下大功,朕封你为‘安平县主’,赐你良田千亩,黄金百两,以后你就留在东宫,协助太子处理政务吧。”

林微连忙推辞:“陛下,奴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接受这么厚重的赏赐。奴婢只想找到弟弟林墨,与他团聚。”

皇帝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会派人寻找林墨的下落,一定让你们姐弟团聚。”

太子看着林微,眼中满是温柔:“林微,你放心,我也会帮你找弟弟的。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林微看着太子,心中满是感激。她知道,这场风波虽然平息了,但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找到弟弟林墨,让他认清萧景琰的真面目;还有那些参与构陷林家的人,也需要一一受到惩罚。

夕阳透过殿门照进来,落在林微身上,温暖而明亮。她知道,黑暗终于过去,光明就在眼前。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个孤身一人的复仇者,她有太子的支持,有皇帝的认可,还有苏振和其他忠仆的帮助。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实现所有的愿望,让林家的冤屈彻底洗刷,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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