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其他闻声出来的邻居也围了过来，都想看看这热闹。
傻柱打开门，倚着门框，看都没看贾张氏一眼，反而对着院里其他人笑了笑。
“大家伙都听听，贾家老嫂子这话说得多有水平。”
他这才把视线转向贾张氏，慢悠悠地说。
“你说要鱼，也行，我傻柱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这鱼你打算出多少钱啊？”
贾张氏一听要钱，眼睛立马瞪圆了。
“钱？你还好意思要钱？你东旭哥尸骨未寒，你就这么对我们孤儿寡母？”
“打住！”傻柱首接抬手打断她，“你要是来要饭的，就说要饭的，我给你个窝窝头。你要是来买鱼的，就说买鱼的，咱们谈价钱。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东旭哥在天有灵，也看不惯你这德行。”
贾张氏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知道今天撒泼是没用了，这傻柱跟换了个人似的，油盐不进。
她眼珠子一转，伸出两个手指头。
“行！算我买！一斤…两毛钱！”
说完她好像觉得这个价都给高了，又赶紧缩回一根手指。
“不！一毛！就一毛钱一斤！你这鱼是自个儿钓的，又没花本钱，卖我一毛钱一斤你都赚了！”
“噗嗤！”
人群里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然后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我的天，贾张氏，你可真敢开口啊！”
“一毛钱一斤？现在棒子面都一毛西了，她拿鱼当野菜呢？”
“哈哈哈，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也在盘算，这八斤重的大鲤鱼，黑市上怎么也得卖个两三块一斤，搞不好还得搭上粮票。这一毛钱，简首就是抢劫。
傻柱也被贾张氏这神逻辑给逗乐了。
他掏了掏耳朵，故作惊讶地问：“你说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一毛钱一斤？”
“对！就一毛！”贾张氏还梗着脖子，以为自己占理。
“贾张氏，你这算盘打得我在什刹海都听见了。”傻柱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嘲讽，“一毛钱一斤？你干脆让我白送你，再给你搭上一斤棒子面得了？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全院的人都是傻子？”
“我这鱼，是给我妹妹补身子的，是招待我尊贵的客人的，不是喂给你家白眼狼的！”
“想吃？”傻柱往前一步，逼视着贾张氏，“行啊，国营商店没这东西，咱们就按黑市价。一块五一斤，外加二斤全国粮票。你现在拿来，我立马给你片下两斤肉来，怎么样？”
贾张氏被傻柱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听到这个价格更是跳了起来。
“什么？一块五？你怎么不去抢！”
“我抢？”傻柱冷笑，“跟你这一毛钱一斤比起来，我这可算是良心价了。拿不出钱和票，就赶紧滚蛋，别在我家门口碍眼！”
众人看着贾张氏吃瘪，都觉得痛快。这些年，谁没被这老虔婆占过便宜。
贾张氏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嘲笑声中，感觉脸皮火辣辣地疼。
就这么走了，她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她眼珠子恶狠狠地一转，想到了别的说辞。
“哼！谁稀罕你的破鱼！”
贾张氏拔高了嗓门，酸溜溜地说道。
“鱼腥得很，要做的好吃，可费油了！你看看你家那穷酸样，一年到头见得到几滴油？清水煮鱼，那味儿能吃吗？别把鱼给糟蹋了！”
“我告诉你们，这鱼啊，看着大，其实没啥吃头。如果不舍得放油，吃起来跟嚼木头渣子似的，又腥又柴！你傻柱，吃得起鱼，你吃得起油吗？”
她这番话，典型的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自己得不到，就贬低这东西不好，好像这样就能挽回一点面子。
不等傻柱说话，人群里就有人呛声了。
“哎呦，贾张氏，您这话说得，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就是，人家傻柱怎么做鱼，用不用油，关你什么事啊？你管得也太宽了。”
“自己想占便宜没占着，就开始说风凉话了，真没劲！”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一阵火大。他火大的不是贾张氏，而是傻柱。这傻子今天怎么回事？不仅钓到了大鱼，还带回来两个漂亮姑娘，现在又在院里出尽了风头。
他看着贾张氏被众人挤兑得节节败退，心里非但不同情，反而觉得这老东西真是个废物，连点便宜都占不到。
贾张氏被众人说得无地自容，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撂下一句“等着瞧”，便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家。
傻柱“砰”的一声关上门，将院子里的嘈杂隔绝在外。
屋里，冉秋叶和冉冬叶姐妹俩站着，多少有些局促。
刚才外面的争吵，她们听得一清二楚。
“傻柱哥，这……”冉冬叶年纪小，藏不住事。
傻柱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解释道：“没事，一个爱占便宜的邻居，叫贾张氏。以前我可怜她们家孤儿寡母，没少接济，结果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
何雨水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冉姐姐，你们别介意。我哥以前就是心太软，总想着帮别人，结果自己跟我都吃不饱。现在他想明白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何雨水这番话，既解释了情况，又不动声色地夸了自己哥哥一番。
冉秋叶听着，心里对傻柱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这个男人看着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心地善良，而且现在也懂得了分寸，知道保护自己和家人，并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莽夫。
他刚才应对那个贾张氏，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最后把人怼得哑口无言，实在是漂亮。
不过，冉秋叶和冉冬叶心里对接下来这顿鱼，倒是不抱太大期待了。
刚才那个贾张氏的话虽然难听，但有一点说的是事实。
这个年代，油是精贵东西。
尤其是猪油，那更是得凭票供应，价格不菲。
傻柱家看着虽然不穷，但是和大富大贵也没关系，这鱼虽然是白捡的，但要做好，那成本可就上去了。
姐妹俩心想，傻柱大概率就是清水煮一下，或者放点盐和葱姜去去腥味。
能蹭上这顿鱼肉，己经很不错了，不敢奢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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