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把话头拉回来，试图用道德和集体来压制傻柱。
“柱子，你怎么能这么跟二大爷说话？我们都是一个院里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我们作为长辈，关心你，提醒你，有错吗？”
他叹了口气，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现在年轻，火气大，容易冲动。我们是怕你走错路。你现在是八级厨师，在咱们轧钢厂后厨，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谁不敬你三分？何必去冒这个险呢？安安稳稳地把现在的工作干好，不好吗？”
安安稳稳？
又是这西个字。
傻柱听到这西个字，心头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一大爷，您又跟我提‘安安稳稳’？”
傻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易中海。
“我爸给我寄了那么多年的钱，您让我安安稳稳地被蒙在鼓里，那钱最后去哪了，您心里有数！”
“秦淮茹一家子像蚂蟥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您让我安安稳稳地当那个冤大头，还劝我要大度！”
“现在，我自己凭本事，想往上走一步，过点好日子，您又跑来劝我，要安安稳稳地待在原地！”
傻柱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易中海的脸上。
“您这‘安稳’，代价可真不小啊！我傻柱的血肉，就这么好填您那‘养老’的坑吗？”
“我告诉你们，别再跟我提这西个字！我听着恶心！”
“这七级厨师，我考定了！耶稣来了都拦不住，我说的！”
易中海和刘海中被傻柱这一连串的抢白，说得是面如死灰，张口结舌。
他们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借口，在傻柱锋利如刀的话语面前，被撕得粉碎。
尤其是易中海，他感觉自己的老脸，像是被人放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踩。
傻柱看着他们俩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心里一阵快意。
他转身，不再看他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送客。”
两个老家伙浑身一僵，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傻柱的家门。
七级厨师的理论考试，对傻柱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什么菜系源流，什么营养搭配，这些都还好说，毕竟是吃饭的家伙，他门儿清。
可要命的是，里面还有成本核算。
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式，看得人头大。
傻柱心想，上辈子这会儿的自己，要是去考，铁定抓瞎。
那时候的他，就是个纯粹的厨子，脑子里除了锅碗瓢盆，就是油盐酱醋，哪里懂什么叫“成本控制”。
不过，现在的他不一样了。
傻柱的思绪飘远，飘到了上辈子。
他想到了娄晓娥。
那个女人，才是真正有见识，有魄力的。
后来他跟娄晓娥开饭店，那才叫开了眼。
娄晓娥是老板，他虽然是大厨，但也经常被拉着去旁听会议。
什么财务报表，什么月度盘点，什么成本核算。
一开始他听得云里雾里，后来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了一些。
一个优秀的厨师，不光要会做菜，更要会算账。
怎么用最少的成本，做出最美味的菜肴，这才是本事。
那些会计嘴里的公式，他现在还记得七七八八。
想到娄晓娥，傻柱心里就泛起一阵暖意。
那是一个真正懂得欣赏他，尊重他的女人。
她不像秦淮茹，只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予取予求的饭票，一个可以随意吸血的工具人。
在娄晓娥眼里，他何雨柱，是合作伙伴，是能创造价值的大师傅。
这辈子，既然重来了。
娄晓娥，他必须得想办法。
许大茂那个孙子，根本配不上她。
傻柱觉得，之后必须找个时间，跟娄晓娥好好谈谈。
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娄晓娥还是许大茂的媳妇，自己要是贸然凑上去，那成什么了。
撬人墙角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
当务之急，是考下七级厨师证，把自行车票拿到手！
理论考试后的第二天。
轧钢厂，后厨。
七级厨师的实操考试，就在这里举行。
厂里的大领导，杨厂长，亲自坐镇。
旁边陪着的，还有几个分厂的主任，以及食堂的采购科长。
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也赫然在列。
他们一个是八级钳工，一个是七级锻工，在厂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作为评委席的特邀观察员，完全够格。
傻柱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两张熟悉的臭脸。
呵，两个老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是专门跑来看自己笑话的？
刘海中看到傻柱，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官威十足地端起搪瓷缸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
昨天被傻柱那么一搞，他回去被老婆子数落了半天，说他连个儿子都管不住。
今天，他就要亲眼看着傻柱考砸了，灰溜溜地滚蛋。
易中海则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甚至还对着傻柱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傻柱心里门儿清，这老家伙比刘海中还不是东西。
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
“都到齐了？”杨厂长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们厂里的大事，要选拔新的七级厨师，这关系到我们全厂职工的伙食水平，大家要严肃对待。”
“这次考试，我们不考什么山珍海味，就考基本功。”
采购科长站起来，拍了拍手。
两个帮厨抬上来几筐食材。
大白菜，豆腐，土豆，还有几块带着骨头的猪肉。
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
其他几个来考试的厨师一看，心里都有了底，准备做自己的拿手菜。
“何雨柱同志。”
杨厂长突然点名。
傻柱站了出来：“杨厂长。”
“听说你何师傅，一手谭家菜的功夫出神入化。今天，就给我们露一手绝活吧。”杨厂长笑呵呵地说。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厨师的脸色都变了。
这不是明摆着给傻柱开小灶吗？
刘海中第一个不乐意了：“杨厂长，这不合规矩吧？大家都用一样的食材，这才公平。”
易中海也附和道：“是啊厂长，柱子年轻，还是要多磨练，不能搞特殊化。”
傻柱心里冷笑。
这两个老东西，一唱一和的，生怕自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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