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在卫生间里待了快半小时，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干净的休闲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她看到陆凡正坐在客厅地板上，面前摊开着医疗箱，正清点着里面的物品。
“那个……我洗好了。”苏婉小声说，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对这个掌控她生死的男人，她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指令的新兵。
陆凡头也没抬，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瓶矿泉水和半包饼干。“你的午饭。吃完，我们干活。”
“干活？”苏婉一愣。
“清理这栋楼，从我们这层开始。”陆凡合上医疗箱，语气不容置疑，“这里不是度假村，想要安全，就得自己打出来。你跟着，负责警戒，必要时……处理伤口。”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或者，制造伤口。”
苏婉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处理人类的伤口，和面对那些怪物……是两回事。
但她没有选择。默默走过去，拿起饼干小口啃着，味同嚼蜡。
陆凡则开始检查武器。消防斧，多功能工具刀，拆信刀。他将工具刀别在腰后最顺手的位置，拆信刀依旧藏在袖口，然后拎起了消防斧。
“走吧。”
他拉开顶住门的家具，示意苏婉跟上。
楼道里依旧昏暗，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腐败气味。陆凡让苏婉跟在自己侧后方，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听着，”陆凡压低声音，语速很快，“跟紧，别掉队。看到任何能动的东西，如果不是我，立刻示警。如果我叫你蹲下或者靠墙，照做，别问为什么。明白？”
“明…明白。”苏婉紧张地点头，感觉手心又开始冒汗。
第一户，1201。门紧闭着。陆凡贴近门缝听了听，没动静。他尝试着拧了拧门把手，锁着的。
“这家没人，或者……”陆凡没说完，但苏婉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来到1203。门虚掩着，和对面王老太太家情况类似。陆凡示意苏婉靠后，自己用斧头尖端缓缓顶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个黑影嘶吼着扑了出来！
是个穿着睡衣的男性丧尸，速度不慢！
苏婉吓得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嘴。
陆凡却像是早有预料，侧身避开扑击，同时脚下巧妙一绊。
“噗通！”丧尸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
几乎在它倒地的瞬间，陆凡的消防斧己经带着风声落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斧刃精准地劈开了丧尸的后脑。
黑色的污物溅出。丧尸抽搐两下，不动了。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陆凡拔出斧头，在丧尸的衣服上擦了擦，看向脸色惨白的苏婉。“进去看看，小心点。”
苏婉强忍着胃里的翻腾，跟着陆凡走进1203。里面同样一片狼藉。他们快速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一些罐头食品、几瓶饮料，还有一盒未开封的巧克力。陆凡将这些统统塞进带来的背包里。
“做得不错，没叫出来。”陆凡看了苏婉一眼，算是难得的“表扬”。
苏婉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接下来是1204。这家门也是锁着的，而且里面传来了持续不断的撞门声和嘶吼，不止一个。
陆凡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家暂时不动，数量多，硬闯风险大。”
他们继续向上，清理十三楼。过程大同小异，利用陆凡的潜行和精准猎杀，加上苏婉的警戒（虽然她大部分时间只是紧张地跟在后面），他们又清理了两个单元，干掉三只落单的丧尸，收获了一些食物和日用品。
苏婉也逐渐适应了一些，至少看到陆凡杀戮时，不会像一开始那样腿软了。她甚至开始学着观察陆凡的动作，作者“重逢不相识”推荐阅读《全球灾变，我的女仆图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学习他如何利用环境，如何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1303时，意外发生了。
1303的门也是虚掩的。陆凡像之前一样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他刚迈进去半步，突然，从门后阴影里猛地窜出一个小巧的身影，速度极快，首扑陆凡的小腿！
那是一只宠物犬变异成的丧尸犬！体型不大，但獠牙外露，动作迅猛！
陆凡反应极快，收腿后撤，同时消防斧向下挥砍！但丧尸犬异常灵活，竟然扭身躲开了斧刃，一口咬向陆凡的脚踝！
“小心！”苏婉惊呼。
陆凡眉头一皱，正要动用能力，却见旁边的苏婉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出于本能，或许是这两天压抑的恐惧爆发，她尖叫着将手中一首握着的、原本当拐杖的消防斧，朝着那丧尸犬胡乱地劈了过去！
这一下毫无章法，但时机和位置却凑巧了！
“噗！”
斧头侧面重重砸在丧尸犬的腰上，将它打得一个趔趄，咬合的动作也变形了，只在陆凡的裤脚上撕开一道口子。
陆凡抓住这瞬间的机会，脚下发力，狠狠一脚踩在丧尸犬的脖子上！
“咔嚓！”颈骨断裂的声音。
丧尸犬下去。
危机解除。
陆凡低头看了看被撕破的裤脚，又看向旁边正扶着墙壁大口喘息、脸色煞白的苏婉。
苏婉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看着地上那只小型丧尸犬的尸体，又看看陆凡看不出喜怒的脸，慌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救了我一次。”陆凡打断她，语气平淡，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虽然方式很蠢，但结果不错。”
苏婉愣住了。
陆凡走过去，从丧尸犬尸体上拔出苏婉那把砍歪了的消防斧，递还给她。“拿着。下次瞄准点，浪费力气。”
苏婉接过斧头，感觉手柄上还残留着刚才劈砍时的反震感，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不是喜悦，更像是一种……被认可的踏实感。
“继续。”陆凡己经转身走向下一个房间。
清理完十三楼相对安全的单元，他们带着收获回到1202时，天色己经渐晚。
陆凡将搜集来的物资分类放好。食物、水、药品、一些有用的工具。收获还算丰富，至少又能支撑一段时间。
苏婉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席卷而来。
陆凡丢给她一瓶水和一条能量棒。“补充体力。”
然后，他走到苏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天表现勉强及格。至少没拖后腿，最后那一下……也算有点用。”
这大概是他能说出的最高程度的肯定了。
苏婉抬起头，看着逆光中陆凡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衣服上也沾染了污迹，但他眼神依旧锐利，仿佛不知疲倦。
她忽然觉得，这个冷漠、强大、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在这地狱般的世界里，或许真的是最可靠的依靠。
“我会……努力做得更好。”苏婉轻声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顺从。
陆凡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向窗口，撩开窗帘一角，望向外面愈发浓重的夜色。
苏婉看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他裤脚被撕裂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小腿肌肉的轮廓，结实而有力。她脸颊微微发热，慌忙移开视线，低头小口吃着能量棒。
家里多了一个人，似乎……也不完全是坏事。陆凡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苏婉略显狼狈却依旧难掩清秀的侧影，心中冷静地评估着。
一个开始懂得反抗，并且开始获得价值的“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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