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凡看苏婉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纯的工具，更像是在打量一件刚发现隐藏属性的装备。
苏婉自己也感觉到了。那天崩溃之后，她好像把某些东西彻底丢掉了，又好像重新捡起了什么。她不再轻易发抖，眼神里多了点认命后的麻木，也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清理楼层时，她甚至能主动帮陆凡补刀那些还没死透的丧尸，动作虽然还生疏，但手稳了不少。
陆凡乐见她这种变化。忠诚度85%，还能提升，而且反馈的属性虽然微弱，但蚊子腿也是肉。他甚至在一次清理完后，难得地指点了她一下发力技巧。
“手腕用力，不是胳膊。对准脖子或者眼睛，别瞎砍浪费力气。”
苏婉默默记下，下次动手时，果然效率高了一点。
这天下午，他们刚清理完九楼，正准备回1202休整，陆凡脚步突然一顿，示意苏婉噤声。
楼下，隐约传来了争吵声和……丧尸的嘶吼？
两人对视一眼，陆凡打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往下摸去。苏婉紧紧跟上，心跳有点快。
声音来自八楼的楼道。只见五六个幸存者被七八只丧尸堵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进退两难。那几个人有男有女，手里拿着拖把杆、水果刀之类的玩意儿，胡乱挥舞着，根本挡不住丧尸的扑击。地上己经躺倒了一个，正在被分食，惨叫声刺激得其他丧尸更加狂躁。
“妈的！跟它们拼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红着眼睛吼道，但他拿着的半截椅子腿砸在丧尸身上，不痛不痒。
“拼个屁！快想办法进去！”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去撞那紧闭的防盗门，但里面显然没人，或者不敢开。
陆凡和苏婉藏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冷眼旁观。
“要…要帮他们吗？”苏婉小声问，带着一丝不忍。毕竟都是活人。
“帮？”陆凡嗤笑一声，“你看他们像能付得起报酬的样子？还是你觉得他们是知恩图报的主？”
苏婉不说话了。末世才几天，人性的丑恶她己经见识了不少。
就在这时，那个黄毛为了躲开一只丧尸的扑咬，猛地将旁边一个瘦弱的女人往前推了一把！
“啊！”女人尖叫着跌向丧尸群。
“小黄你！”眼镜男惊怒交加。
黄毛却趁机往后缩，嘴里还骂骂咧咧：“反正她也跑不动了，帮我们挡一下怎么了！”
眼看那女人就要被丧尸淹没。
陆凡眼神一动，机会来了。
他不是要救人，而是要……清场。
他低声对苏婉快速交代：“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别出来。”
说完，他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不是冲向那群幸存者，而是绕到了丧尸群的侧后方。
他捡起地上一块碎砖，用力扔向楼道尽头的窗户！
“哐当！”玻璃碎裂声在狭窄空间里格外刺耳。
大部分丧尸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嘶吼着转向声音来源。
几乎同时，陆凡解除了【环境拟态】，出现在那只正要扑向跌倒女人的丧尸身后。
拆信刀寒光一闪，精准地刺入其后脑。
女人吓得在地，看着突然出现又瞬间解决一只丧尸的陆凡，呆住了。
那些幸存者也愣住了。
陆凡却看也没看他们，身形再次模糊，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剩余的丧尸间游走。消防斧和拆信刀交替使用，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只丧尸倒下。他充分利用楼道狭窄的地形，避免被围攻，动作高效得令人发指。
不到两分钟，堵在门口的七八只丧尸，全躺地上了。
楼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那几个幸存者粗重的喘息。
陆凡甩了甩工具刀上的污血，这才抬眼看向那几个人。
黄毛、眼镜男，还有一个吓得尿了裤子的胖子和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他们看着陆凡，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陆凡太干净利落了，而且他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说明他物资充足。
“兄…兄弟，多谢！太感谢了！”眼镜男最先反应过来，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我们是隔壁楼的幸存者，食物吃完了，想出来找点……”
“这栋楼，我罩的。”陆凡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你们可以滚了。”
几人脸色顿时变了。
黄毛眼神闪烁，盯着陆凡的背包和手里的斧头，舔了舔嘴唇：“哥们，话不能这么说吧？楼是大家的，你……”
他话没说完，陆凡动了。
不是冲向黄毛，而是猛地侧身，消防斧带着恶风劈向楼道墙壁！
“砰！”一声闷响，水泥碎屑飞溅。
斧刃深深嵌入墙体，离黄毛的脑袋只有不到十公分！
黄毛剩下的狠话卡在喉咙里，脸唰一下白了，腿肚子首打颤。其他几人也吓得连连后退。
陆凡缓缓拔出斧头，目光扫过几人：“听不懂人话？”
那眼神，比刚才杀丧尸时还冷。
“听…听懂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眼镜男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拉着还在发抖的黄毛和其他人，连滚爬爬地往楼梯口跑，连地上那个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看着他们狼狈消失的背影，陆凡才冷哼一声。
他走到那个还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面前。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面容憔悴，但眼神还算清明，刚才被推出来时也没完全放弃抵抗。
“能站起来吗？”陆凡问。
女人挣扎着试了试，腿还是软的。
陆凡皱了皱眉，对楼梯拐角喊道：“苏婉。”
苏婉赶紧跑了出来。
“扶她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陆凡命令道，同时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苏婉依言照做，简单检查后汇报：“只有些擦伤，没被咬。”
女人看着苏婉，又看看陆凡，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李芸，是…是小区物业的会计。”
会计？陆凡眉头一挑。这倒是个意外收获。管理物资，记账，这可是后勤人才。
他心思活络起来，但脸上不动声色。“能走就跟着，不能走，自己想办法。”
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上走。
苏婉看了看陆凡的背影，又看了看勉强站起来的李芸，犹豫了一下，还是搀扶着她，跟了上去。
回到1202，陆凡将新搜刮来的物资和李芸这个“意外收获”丢给苏婉安排。他自己则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几个幸存者仓皇逃出单元门的背影，眼神冰冷。
今天这事，给他提了个醒。外面的幸存者开始活动了，为了资源，冲突不可避免。
他的“隐修会”，光有女仆还不够，需要更强大的武力和更稳固的据点。
看来，清理完这栋楼后，得把目光放远一点了。
监狱？那个地方，易守难攻，物资储备应该也不少……
他摸了摸腰间冰冷的工具刀，感受着体内因为【女仆图鉴】而微幅提升的力量，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末世，果然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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