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的庆功宴办得格外热闹,从正厅到庭院,挂满了大红的灯笼,彩绸随风飘荡,连墙角的老槐树都被系上了红绸带,透着股子喜庆劲儿。府里的下人穿梭不息,捧着精致的酒菜往来于宾客之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庆功宴——府里的小福星云岫刚洗清“妖孽”冤屈,还被皇帝亲封为“大梁福星”,赏了黄金锦缎,连侯府上下都加官一级。这等泼天的荣耀,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要么是真心道贺,要么是来打探消息,还有的,是想借着这场宴席,攀附这位风头正盛的小福星。
正厅里,墨昭穿着崭新的绯色侯服,正陪着几位朝中大臣喝酒,脸上满是笑意,眼角的细纹都透着舒展——压在侯府头顶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岫岫平安无事还得了荣耀,他这颗心总算落了地。苏婉则陪着几位诰命夫人坐在偏厅,手里牵着云岫,时不时给她夹块甜糕,脸上是藏不住的疼爱。
云岫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袄裙,颈间的山神玉被细心地藏在衣领里,只露出一点温润的玉光。她坐在小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啃着,小耳朵却没闲着——满厅的宾客说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侯夫人好福气啊,养了这么个有福气的小福星,以后侯府必定蒸蒸日上!”
“可不是嘛!小福星能引百鸟朝凤、百兽臣服,还能培育高产的黄金粟,这可是上天赐予咱们大梁的宝贝!”
这些真心夸赞的话,云岫听了就笑眯眯的,小脑袋点点,觉得这些人“说话好听”。可还有些声音,藏在热闹里,带着打探和算计:
“你说这小福星的神力是天生的?还是得了什么奇遇?要是能知道她培育黄金粟的法子,咱们家也能沾沾光……”
“听说她能通草木之言,要是能让她帮忙看看家里的田,说不定也能高产……”
“还有那山神玉,我瞧着不一般,说不定是件宝贝,能护佑平安呢……”
云岫皱了皱小眉头,把桂花糕咽下去,小声对身边的苏婉说:“姑母,他们说话怪怪的,像盯着糖的小老鼠。”
苏婉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安慰:“别理他们,咱们岫岫是福星,他们羡慕着呢。”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厮突然高声通报:“启禀侯爷、夫人,有位神秘贵客前来道贺,说是与小福星有旧,还带来了贺礼!”
众人闻言,都停下了说笑,好奇地看向门口——庆功宴的宾客都是提前请的,怎么突然来了位“神秘贵客”?
只见一个穿着玄色黑袍的人走了进来,黑袍宽大,连帽子都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截苍白的下巴,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与厅里的喜庆格格不入。他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步伐沉稳地走到厅中,对着墨昭夫妇和云岫微微躬身,声音沙哑低沉:“在下无名,特来为大梁福星道贺,献上薄礼一份。”
墨漓坐在一旁,原本正低头喝茶,闻到那股阴冷气息时,眉头猛地皱起,抬眼看向黑袍人,眼神锐利如刀——这气息,和之前国师府符咒的邪异气息,有几分相似!他悄悄握紧了手里的茶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云岫更是敏感,黑袍人刚走进来,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像被冰冷的蛇盯上了一样。她下意识往苏婉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攥着苏婉的衣角,小脸上满是警惕——她听到身边盆栽的“惊呼”:“好冷的气息!小祖宗小心!”“他身上有坏东西的味道!”
“不知贵客是?”墨昭站起身,语气客气却带着防备,“我侯府与贵客素未谋面,何来‘有旧’之说?”
黑袍人却不回答,只是将手里的木盒递到云岫面前,声音依旧沙哑:“这份贺礼,只赠给小福星一人。”
苏婉想上前接过,却被黑袍人抬手拦住:“非小福星亲手开启,不可。”
云岫看着那古朴的木盒,盒身上刻着奇怪的图腾,歪歪扭扭的,像一条条缠绕的黑蛇,看得她心里发毛。她听到木盒里传来微弱的“求救声”:“快走开!别碰我!我好痛苦……”
“岫岫,别碰!”墨漓突然开口,声音冷冽,“这盒子不对劲,先别开!”
可黑袍人却盯着云岫,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小福星若是连一份贺礼都不敢接,莫非是怕了?还是说,所谓的福星,也有不敢面对的东西?”
周围的宾客也跟着议论起来:“是啊,只是份贺礼,怎么不敢开?”“该不会是真有什么问题吧?”
云岫被说得小眉头一皱——她才不怕!只是这盒子里的东西确实不舒服。可她看着黑袍人,又想起哥哥说的“问心无愧”,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手慢慢伸过去,搭在了木盒的盖子上。
刚一碰触,一股刺骨的阴冷气息瞬间从木盒里窜出来,顺着她的指尖往身体里钻!云岫猛地打了个寒颤,小手赶紧缩回来,却听见脑子里响起无数草木、昆虫的警告声,杂乱却急切:
“小祖宗快扔掉!这是‘噬灵’的骨头!”
“好凶的气息!是专吃灵气的坏东西!”
“快把盒子丢开!它会吸你的神力!”
“噬灵的骨头?”云岫吓得小脸发白,后退一步,躲到了墨漓身后,指着木盒,声音带着哭腔,“哥哥!盒子里的东西好可怕!它是吃灵气的坏东西!”
墨漓立刻将云岫护在身后,伸手拿过木盒,只觉得入手冰凉刺骨,比寒冬的冰块还要冷,盒身上的图腾似乎在隐隐发烫,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他脸色一沉,对着黑袍人冷声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送此邪物给岫岫?”
黑袍人却不回答,只是盯着墨漓手里的木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和之前国师被拖走时的笑容如出一辙。他后退一步,对着云岫微微躬身,声音沙哑:“小福星,这份贺礼,还请收好。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他转身就走,黑袍翻飞,脚步极快,转眼就消失在了侯府门口,只留下那股阴冷的气息和手中的木盒,在热闹的庆功宴上,投下了一道浓重的阴影。
墨漓赶紧关上木盒,将它递给身后的侍卫:“立刻拿去书房封存,不许任何人触碰!”然后转身看向云岫,见她小脸发白,眼眶红红的,赶紧蹲下身,柔声安慰:“别怕,哥哥在,那东西伤不到你。”
云岫扑进他怀里,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哥哥,那东西叫噬灵,是吃灵气的,它好凶,刚才还在哭……”
厅里的宾客早己没了之前的热闹,都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幕——神秘黑袍人、邪异的木盒、小福星口中的“噬灵”,刚才的喜庆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慌。
墨昭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看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国师刚被抓,就来了这么个神秘人,还送来邪异的“噬灵骨”,显然是冲着岫岫来的。这说明,国师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而岫岫的危机,远没有结束。
庆功宴的热闹还在继续,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喜庆的表象下,暗流早己再次涌动,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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