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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万物言,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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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子的嘲讽像根刺扎在灾民心上,连之前信任云岫的老农都忍不住皱起眉——是啊,小福星说阵法偷力气,可证据在哪?总不能凭一句“草木在哭”就定国师的罪。

云岫却没慌,她从墨漓身后走出来,小脸上褪去了委屈,只剩通透的坚定。她先是蹲下身,小手轻轻抚上身边一株靠近阵图的黄金粟,指尖刚触到发黄的叶子,那株粟禾就剧烈地晃了晃,叶片簌簌掉落几片,蔫得更厉害了。

“大家看呀。”云岫抬起头,声音清亮,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这株粟粟离阵法最近,它刚才跟我说,‘好冷,力气被那个发光的纹路吸走了,叶子要掉光了,结不出谷子了’!”

众人顺着她的手看去——那株黄金粟果然比旁边的矮了一截,叶子边缘发枯发黄,稻穗也耷拉着,和不远处被云岫催生、金灿灿的粟禾形成鲜明对比。之前没人注意,此刻一看,差异竟这么明显!

“这、这可能是缺水吧?”玄机子强装镇定,指着粟禾狡辩,“北疆本就干旱,植株缺水发黄很正常,怎能赖在阵法上?”

“不是缺水!”云岫立刻反驳,又指向另一株离阵图稍远的粟禾,“那株粟粟也说,‘它的气往那边跑了,我也有点冷,快要没力气长了’!不信你们看,离阵法越近的粟粟,越蔫!”

灾民们立刻围过去细看——可不是嘛!阵图周围的黄金粟全是蔫的,叶子发黄、稻穗干瘪;离阵图几步远的,虽不如云岫催生的茁壮,却也比阵边的精神;再远些的,更是绿油油的,长势正好。这对比,比什么都清楚!

“这……这怎么解释?”有灾民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疑惑。

玄机子额角冒出汗,仍在狡辩:“巧合!不过是植株长势不同,与阵法无关!”

“不是巧合!土地爷爷也在说疼!”云岫突然提高声音,小手重重拍在地上。

就在她拍手的瞬间,阵图下方的地面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原本细微的裂纹“咔哒”一声扩大,还隐隐冒出一股极淡的黑气,带着阴冷的气息,刚冒出来就被阵图吸了进去。

“快看!地上冒黑气了!”

“土地裂得更大了!就在阵法下面!”

灾民们惊呼起来,连州府官员都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是干旱能解释的,哪有地面只在阵图下冒黑气、裂大缝的?

云岫趁热打铁,指着那股黑气,声音软软却字字清晰:“土地爷爷说,‘那个纹路在咬我,吸我的力气,好疼,再吸下去,这片地就再也长不出庄稼了’!这就是证据!阵法在吸土地的力气,所以地面裂了,冒黑血(黑气)了!”

玄机子脸色发白,刚想再说什么,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不对!我刚才站在阵图旁边,总觉得头晕乏力,离远了就好多了!”

“我也是!我靠近的时候觉得浑身发虚,像被抽了力气似的!”

“我家老婆子刚才还说冷,站远了就不冷了!”

越来越多的灾民开口,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靠近阵图后的感受——头晕、乏力、发冷、心慌,这些症状和云岫说的“被吸走生机”一模一样!

云岫转头看向那些灾民,小脸上满是认真:“你们说的冷、没力气,就是阵法在偷你们的‘力气’呀!它吸完土地的,就吸粟粟的,再吸靠近它的人的,这样才能催熟庄稼,可这样的庄稼是死的,土地也会变成死地,人也会生病!”

“原来是这样!”之前送窝头的小姑娘突然哭了,指着阵图喊,“我刚才靠近它,就觉得肚子更饿了,原来它在偷我的力气!”

老农也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对着云岫磕头:“小神女说得对!老奴活了六十年,从没见过土地冒黑气、庄稼离阵法越近越蔫的!国师这哪里是聚灵,分明是吸命啊!”

“吸命的邪术!”

“国师是骗子!他想害我们!”

“我们信小神女!杀了这个坏国师!”

愤怒的呼喊声瞬间爆发,灾民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拿起身边的锄头、木棍,朝着玄机子围过去,眼神里满是怒火——他们差点被这个假国师骗了,要是真布了阵,土地被毁,人被吸走生机,别说吃饱饭,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玄机子彻底慌了,脸色惨白如纸,连连后退,指着灾民嘶吼:“你们干什么?反了!反了!老夫是奉旨而来的国师,你们敢动老夫一根手指头,就是谋逆!”

可此刻的灾民早己被愤怒冲昏头脑,哪里还管什么奉旨不奉旨?“谋逆”也比不上土地被毁、性命难保!他们步步紧逼,锄头都快戳到玄机子鼻尖了:“奉旨吸我们的命?我们看你是奉旨害民!”“交出解药!还我们土地的力气!”

“你们……你们别过来!”玄机子退到阵图边,后背抵着木板,看着围上来的灾民,眼底满是恐惧和慌乱——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岫竟真能“让”万物开口,还让灾民自己说出了被吸生机的感受,这证据确凿,他根本无从辩驳!

墨漓上前一步,挡在云岫身边,眼神冷冽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玄机子:“国师,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玄机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越来越近的灾民,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精心策划的阴谋,终究还是败在了这个三岁半的小丫头手里,成了众矢之的,连退路都没了。

周围的黄金粟还在“簌簌”作响,像是在控诉;地面的裂纹仍在扩大,黑气若有若无;灾民的愤怒呼喊声震耳欲聋,围着玄机子,恨不得立刻将他撕碎。曾经高高在上的国师,此刻像条丧家之犬,狼狈地缩在阵图边,再没了之前的“慈和”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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