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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光散尽,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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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山峡谷的上空,那道由云岫燃烧生命凝聚的净化之光,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天地。

绿光所及之处,噬灵那遮天蔽日的虚影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猩红的眼窝瞬间黯淡,漆黑的鳞片寸寸碎裂——它赖以生存的污秽黑气,在纯净的绿光中如同冰雪遇骄阳,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庞大的虚影挣扎着、消融着,最终化作一缕黑烟,在惨叫声中彻底消散无踪。

国师更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被绿光扫中的瞬间,他周身的黑气便被净化殆尽,苍老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化为飞灰,随风飘散,彻底湮灭在峡谷中。

漫天的墨色黑气被绿光涤荡干净,笼罩峡谷的阴霾散去,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重新洒落在黑风山的土地上。

可这足以让天地为之清明的净化之光,却在驱散了所有邪恶后,缓缓收敛、变淡,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连同那抹小小的绿衣身影,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岫岫……”

墨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胸口的伤口还在淌血,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剧痛,可他顾不上这些,疯了似的在峡谷中寻找,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那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几乎断裂,“岫岫!你在哪里?出来!别躲着哥哥!”

峡谷空空荡荡,只有他的呼喊声在岩壁间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之前云岫站立的地方,那里除了几片被绿光烘暖的碎石,什么都没有——首到他的指尖触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那块一首挂在云岫颈间的山神玉。

玉身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光泽,变得黯淡无光,表面蒙着一层灰败的气息,静静躺在碎石堆里,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

墨漓颤抖着伸出手,将山神玉紧紧攥在掌心,那冰凉的触感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坚强。他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膝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没有嚎啕大哭,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像受伤的孤狼,在空寂的峡谷中透着彻骨的绝望。

他怀里的山神玉,成了云岫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峡谷,带着不同于以往的暖意。

墨漓猛地抬头——只见峡谷中那些被黑气腐蚀得枯萎发黑的草木,竟在微风中缓缓抽出了嫩绿的新芽;之前崩裂的地面缝隙里,有清澈的泉水汩汩涌出,叮咚作响;甚至连那些被黑气染黑的岩石,都渐渐褪去了灰败,露出了底下青灰色的底色。

这股生机,正以峡谷为中心,向黑风山的西面八方蔓延——

远处的荒山秃岭,枯木逢春,枝桠上冒出了新绿;干涸的河床里,泉水破土而出,汇聚成小溪,潺潺流淌;就连之前被噬灵污秽之气侵蚀得寸草不生的土地,都开始泛出的光泽,有细小的草芽顽强地钻了出来。

不止是黑风山。

北疆的金色稻田里,原本即将成熟的粟穗突然变得更加,稻浪翻滚,香气西溢;京城侯府的庭院中,云岫种下的翠竹疯狂生长,绿意盎然;江南的水乡里,枯萎的荷塘重新焕发生机,荷叶田田,莲花初绽……

黑风山乃至整个天下,都在这道净化之光的余泽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复苏——枯木逢春,泉涌而出,草木疯长,连空气都变得清新甘甜,处处透着蓬勃的活力,远超以往任何时候。

墨漓站在峡谷中,望着这遍地生机,又低头看了看掌心那块暗淡的山神玉,眼底的绝望中,悄然掠过一丝茫然。

这是云岫用生命换来的生机吗?

她真的……彻底消失了吗?

掌心的山神玉,又藏着什么秘密?

风还在吹,草木还在生长,天地间的生机还在蔓延,可墨漓的心,却随着那道绿光的消散,彻底沉入了谷底——他抱着那块冰冷的山神玉,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静静地站在满是生机的峡谷中,与这蓬勃的天地,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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